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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奕一到临江楼,就有小厮领着上了楼。
见此,皇甫奕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亏的这戮血阁还有点眼色,知道提前来侯着。
可打开包厢的门,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人呢?”
本来和缓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戮血阁,这是想放自己鸽子?
面对皇甫奕的冷声质问,那小厮却是不卑不亢,“回大人,我家主子一会就来,请您稍等。”
皇甫奕眸子泛起冷意,让他等?
这戮血阁真是好大的胆子!
本想拂袖而去,却想到那一百万两还没拿回来,只得耐着性子进了包厢。
绯烟和千夜离二人早就到了临江楼,却不急着去见皇甫奕。
二人还未用晚膳,自然是不会先去见皇甫奕倒自己胃口的。
寻常的一顿晚膳,两人生生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给绯烟递了杯清水,千夜离又不疾不徐的看向了窗外的夜色。
已经到了月末,月色昏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窗外还未离去的小摊贩们,远处的灯光明明灭灭,倒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绯烟已经用完了晚膳,可千夜离却还没有起身的意思,绯烟也不着急,坐在千夜离的身边,一起看远处的灯火。
待繁星满天,千夜离才起身,执了绯烟的手,一同走出屋子。
皇甫奕已经不知道喝了第几壶茶,整个人也越来越暴躁。
从酉时末到戌时末,整整一个时辰,他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在皇甫奕不知道多少次想拂袖而去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只见一对璧人携手走了进来。
男子俊美异常,一袭黑衣冷漠傲然,女子容貌倾城,一袭红衣出尘冷然。
赫然就是千夜离和绯烟。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奕眉头微皱,今晚不是应该他和戮血阁的人见面吗,绯烟和千夜离怎么会过来。
见他们的神态,仿佛见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
司马御脑子中灵光一闪,怪不得他之前一直觉得戮血阁反常。
如果绯烟和千夜离是戮血阁的主子,就一切都说的过去了。
他和皇甫奕竟然想让戮血阁的人暗杀自己的主子!
这简直荒谬!
绯烟和千夜离却是未搭理皇甫奕,直接走向屋内落座。
随即只听绯烟笑盈盈开口,“我们,自然是和太子殿下商量……那一百万两的归属。”
绯烟说的随意,可皇甫奕却是震撼至极。
一百万两?
他们知道自己和戮血阁的交易了?
“什么一百万两,孤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能承认的,暗杀绯烟的罪名,他了不会认。
“哦?太子殿下不认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一百万两……归本郡主了?”
嗯?
皇甫奕这时候才察觉出有问题。
一百万两给绯烟?
除非……
除非昨日来的戮血阁之人,就是绯烟的人!
不可能,名震江湖的戮血阁,背后的主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官家小姐。
可看向一旁的千夜离,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如果戮血阁背后的主子不可能是绯烟的话,那千夜离……不,也不可能!
同时是珍宝阁又是戮血阁的主子,而且,据刚刚那个小厮若说,这临江楼背后的主子和戮血阁正是同一人。
他不相信,千夜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可纵然他再不相信,事实却是明晃晃的摆在他的眼前。
本来是他和戮血阁的见面,最终等来的却是绯烟和千夜离。
本该三日之内就人头落地的千夜离和绯烟,此刻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千夜离和绯烟就是这戮血阁背后的主子。
而这一百万两正是二人的布的局!
而自己不仅空欢喜了三天,只怕还要丢掉这一百万两!
不!
他不能容忍,不能容忍自己被眼前的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可是堂堂太子,未来的天子,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戏弄于他!
皇甫奕脸上布满寒霜,就连声音里都染上了刺骨的寒意。
“慕容绯烟,你当真以为孤对你无可奈何吗?”
随即冷笑一声,“戮血阁自毁招牌,你们就不怕传出去戮血阁身败名裂吗?”
绯烟却是笑笑,晶莹的眸子微闪,“太子殿下会让别人知道自己雇凶暗杀当朝郡主吗?”
“你……”
皇甫奕再清楚不过,这件事他比谁都得藏着掖着,一旦传了出去,别说他的太子之位,只怕他的母后都要牵连其中。
此刻,他终于后悔,后悔不该轻而易举就同戮血阁做交易。
戮血阁,那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转念一想,皇甫奕再次冷声开口,“慕容绯烟,你说,如果让父皇知道了你的身后竟然有珍宝阁戮血阁这两大势力,你说父皇会不会除了你慕容家?”
这样的慕容家,已经威胁到了皇室的地位。
手握二十万大军的慕容萧,手握盛京命脉的珍宝阁,再加上名震江湖神出鬼没的戮血阁,没有一个皇室敢放任这样的势力成长下去。
一个不经意间,那可能就是皇朝颠覆。
此刻,皇甫奕还不知绯烟已经同皇甫元启达成了交易,也还不知道绯烟还有一个妙手医仙的底牌。
但这三大势力已经足以让皇甫元启不得不出手镇压慕容家。
可绯烟既然敢来,就不怕皇甫奕将她的身份宣扬出去。
而皇甫元启,此刻也不敢对绯烟下手。
绯烟手里握着的,可是皇甫元启的身家性命。
纵然皇甫奕如此威胁,可绯烟的脸上却是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害怕。
还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样子,盈盈水眸,仿佛即将漾出水来。
“太子殿下多虑了,我既然敢来,自然也就不怕这些。”
只听绯烟继续开口道,“太子殿下想不想知道我在御书房同你的父皇说了什么,以至于我拒了圣旨还能全身而退?”
皇甫奕自然是想知道的,按照他的想法,绯烟抗旨不遵,就算不是死罪,只怕也是活罪难逃,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这件事,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
可绯烟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的,她说出来,无非是为了给皇甫奕留个悬念罢了。
随即话锋一转,“另外,太子殿下应该对你的那位父皇再清楚不过,皇上生性多疑,今日你敢雇凶暗杀我,明日是不是也敢雇凶暗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