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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景猜测燕后就是母妃说的那个人。
燕后闻言，眼中淬了毒，伸手就要掐住冷明月的脖子，没有任何犹豫。
她脑中只有两个字：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催命似的督促。
还没靠近冷明月，燕帝拉住燕后，低斥：“婉儿，冷静点，贵妃死有余辜，冷姑娘才是被伤害的那个！”
婉儿，燕后的小名。
平常燕帝若这般唤她，她定喜笑颜开，化作春水靠在燕帝怀中。
但今晚不同。
燕后反手握住燕帝的手腕，指甲用力掐入肉里，燕帝吃痛松手，她重获自由，冲向冷明月，嘴里不停念叨“报仇”。
冷明月见状，拧眉捏住燕后掐过来的双手，燕后用脚踢，她直接把燕后按在桌上，两个小腿并拢锁住燕后的脚。
燕后没有力量值，常年十指不沾阳春水，无法挣脱冷明月的钳制。
不能报仇的她眼中愈加癫狂，插着金钗珠宝的头“哐哐”撞桌面，很快血染木桌表面。
——要么凶手死，要么你死。
“快拿软枕来！”燕帝呼吸一紧。
冷明月他不敢怠慢，燕后更是不敢，她可是沈忘川的母亲！
话音还没落地，冷明月已经把空出来的手垫在燕后脑袋后面，承受燕后自残式的疯狂行为。
她是沈忘川的母亲。
不能自残，燕后发红的眼睛盯着冷明月，转头一口咬在冷明月贴着她脑袋的手腕上。
若她是野兽或鬼族，这一口能咬下冷明月一块肉，但她不是，只能发狠咬出一口血。
冷明月唇瓣紧抿，低哼一声。
周围人看傻了。
冷明月身边的沈馨宁压低声音：“母妃不是已经死了吗？燕后怎么还是被控制的模样？”
她不晓得催眠术，冷明月却清楚其中门道。
催眠不仅需要怀表一般的媒介，还需要指令，听到指令，被催眠者才会苏醒。
这类指令有的时候是一记响指，有的时候是一句低语，或者拍三下手掌等。
她不知道姜贵妃给燕后的指令是什么，无法唤醒燕后。
更操蛋的是她就算用神力，也无法逆转眼下的局面，因为催眠手法是暗示性的、潜意识的，并非术法禁咒可暴力破除。
这压根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燕帝再三思忖，一掌劈晕燕后，让宫女把燕后抬走了。
宫里特聘的开了生门的治疗师，慌忙治疗冷明月被咬的伤口，稳住局面。
“父皇……”沈云景不甘。
燕帝将其一脚踹开，恶狠狠道：“明日一早滚去边疆别回来了！”
没有沈云景指认，燕后又怎么会发疯了一般扑向冷明月！
“什么？边疆？母妃被奸人所杀，您不仅不管，还要把孩儿发配边疆？孩儿不服！冷明月，我不会放过你！”
不论如何反抗，沈云景还是被拖下去了。
“冷姑娘，今日之事……”见惯大风大浪的燕帝，愣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燕后有苦衷。”冷明月口吻平淡。
“对，她和贵妃感情太深，短期内无法接受贵妃死亡的事，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燕帝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