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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赞美徐雪凝,是想首先给她定位一个高度,从而抛砖引玉说我的事,而尽量避免她多想。
这样一来,就算她有意见,多半也是说不出口的。
同时他也是为了给我一点小小的刺激和激励,因为我以前在他面前表现得一贯胸无大志,不求上进,他这次也一定担心我会推脱呢。
当然,如果是从前,我还真的会推掉,总是担心自己不具备那份能力,做不来。
但现在我不会了,因为我必须与徐雪凝一争高下。
“我愿意多承担一些工作。”我完全像一个下级那样,回复总裁的指令。
我想这种状态正是裴瑾年想要的,有理有据,水到渠成,也恰恰是让徐雪凝无话可说的一种方式。
听了我的回答,他果然满意地挑了挑眉,一定是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而此刻,徐雪凝也收敛了得意的笑容,端起咖啡小口抿着,静待下文。
裴瑾年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随手关合,看着我说:“考虑到你是从行政方向做起的,不如先试试常务总监,把行政经理交给林雅来做。”
常务总监的岗位原来是空缺的,一直由徐雪凝负责,除此之外,她的主要工作上担任总裁助理,协同谈判和把控项目全局,常务审核工作只是她工作的一小部分。
现在,裴瑾年要将这部分工作剥离给我,就等于削弱了她的权利,势必要跟她沟通一下。
这下徐雪凝也终于明白,裴瑾年之前给她的肯定和赞美,全部是一种铺垫,她的脸也随之冷了下来。
估计她一定会把帐都记在我的身上,因为是我向裴瑾年提出对自己升职的要求。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我并不在乎她的误会,我只要结果。
“没问题,我接受。”我干脆地应允,而后又转向徐雪凝,“雪凝姐,常务工作一直都是你主管,如果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免不了向你请教,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烦噢!”
徐雪凝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请教谈不上,有问题随时找我,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好啊,那我就先谢谢雪凝姐了,噢,对了,我好像还没有听到恭喜呢?”
徐雪凝眼角处那抹轻蔑的神情着实刺伤了我,仿佛在嘲笑我的一无是处,所以,我的言语间多少带了一些不满和挑衅。
恰好这时,裴瑾年的手机响起,他起身走到窗边去接听。
徐雪凝也不必再伪装,直接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常务总监而已,都是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至于这么兴奋吗?
哦,我想起来了,你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售楼员,做个行政经理已经是勉为其难,现在一下变成了总监,当然会以为自己已经上天了呢。”
她毫不掩饰言语中的蔑视,气急败坏地贬低我,连带着售楼员这个职业。
这个时候,如果我急于跟她争辩,也未必占据上风,于是我按下心中的情绪,幽幽的问道:“这么说雪凝姐是看不上常务总监所做的工作喽?”
徐雪凝的身子向后一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摆出傲慢的姿势,“看不上那也是我的事,即便如此,你也未必做得好,别到时候闹出笑话来,给瑾年丢脸就好。”
我耐心地一笑,“那么万一我一不小心做好了,雪凝姐岂不是要打脸?”
“我想你是多虑了,这样的事本世纪内基本上不会发生,你见过哪个丑小鸭真的变成了白天鹅?”徐雪凝的嘲笑之意更加肆无忌惮。
我也轻轻地笑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可是你别忘了,即便原来是白天鹅,如果选错了路,做不该做的事,也早晚有一天会跌入泥潭,一身污垢不堪,可能连丑小鸭都不如,雪凝姐,你说那样会不会很惨呢?”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恶毒的一面。
没办法,环境所迫,谁让有人要跟我争抢最心爱的东西呢?
头可断,血可流,唯有裴瑾年,必须是我的。
徐雪凝面色阴暗,压低声音向我问道:“你这是向我请教问题的态度吗?常务工作虽然简单,但每一项涉及到公司的开支,你现在就跟我公开叫板,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噢。”
她这是在威胁我。
但是如果我怕,就不会这么做。
我从来都不指望她会给我什么指点,自给纪婉月买手镯的那次起,我已经决定永远不会再相信她。
我故作陷入深思,继而抬头说:“道理的确如此,不过作为上一任常务总监,应该有义务做好工作交接,如果在交接期出了什么事,雪凝姐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是,我在锐丰工作了多年,从未出现过差错,又有谁会相信你的话呢?这块工作说起来也就是鸡肋,你就好自为之吧。”徐雪凝慵懒地勾起唇角,藐视之色溢于言表。
“你们聊什么呢?”裴瑾年接完电话,又回到我们的面前。
一不做,二不休,我把心一横,决定还徐雪凝点颜色。
“瑾年,我们刚刚还在聊起常务工作没有那么难,也就是行政部的升级,这样调整之后,我的工作还是不太饱和,不如你安排我额外参与一些业务项目吧,这样也好让我对公司有个全面的认识。”
裴瑾年稍微一愣,意外地看了我几秒钟,又立即泛起微笑,“难得你这样上进,公司恰好要拓展一块新的项目,我亲自负责,你来协助好了,不过要学习的内容很多,很累,你行吗?”
“誓死达成。”我握拳举过肩部,以示决心。
我瞥了身旁的徐雪凝一眼,她气得几乎脸都绿了。
其他我也不想这样得寸进尺的,但谁让她一直刺激我来着?
其实,我刚才也是捏着一把汗的,生怕裴瑾年当面拒绝我,那样对我的威严很减分的,好在他没有。
这时,裴瑾年岔开话题,“刚才董事长打来电话,问我们春节假期的安排,对了,雪凝,你提前几天回欧洲吧,多陪陪姨父。”
裴瑾年口中的姨父,当然指的是徐雪凝的父亲徐正邦。
见裴瑾年和她说话,徐雪凝也从刚才肃杀的氛围中走出来,换了一个温和的表情,“我也不急于那几天,你也要回巴黎的吧,不如我们一起订机票?”
裴瑾年却说:“这是我和沐沐结婚的第一个春节,我们会陪她的父母过除夕,之后再一起回巴黎。”
徐雪凝顿时语塞,讪讪地笑了笑,离开总裁办公室。
“瑾年,你说的那个新项目是什么?雪凝姐会不会多想?”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裴瑾年神秘一笑,“你知道自己有多睿智吗?”
“在说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裴瑾年伸出长臂将我捞进怀中,“纽约那个项目本来我也不想让雪凝参与,毕竟这个项目的合作伙伴与正邦集团存在竞争关系,我正想着该怎么对她说这件事,结果你一脚将理由踢了过来……”
“然后你就顺水推舟?”我卷起他的领带,轻轻划着他的脸。
“我好想当场对她解释一下,我们真的没有彩排。”裴瑾年的幽默已经炉火纯青。
我把手指放在头顶,向他做了个鬼脸,“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嗷嗷,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