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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众人,本还沉浸在案子当中,本来还不曾留意到,将甚是如何得来重元剑宗韦英豪的旧事。但听秦永珏这么一问,不禁纷纷称奇。
重元剑宗的易宗主,以绝世无双的平生剑法,拿下“天下第一剑”的威名,那可是名头响当当的武林老前辈,当列江湖武林的泰斗之一。
如此资历,如此地位,怎么就肯理会,将甚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师出无名的小丫头片子呢?
众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挂到了将甚的身上。
就连重元剑宗门下,南知洌、易悠阳还有温殇都心有不解,宗主何时这般好说话啦?
她到底是何来历,又是何方神圣?
将甚垂眼,默不作声,只把玩着手链。
季流明见状,摇开折扇,凤目溢笑。
“重元剑宗的易宗主,虽是武林泰斗之一,威严自有,但也是位温润和善的老人家。将甚是流明的朋友,她这个人,最爱四处游历,凑凑热闹,打抱不平。在这几年之间,与易宗主打过照面,而小辈问询的一些问题,若非违背道义,易宗主指点一下,又有何不可?”
此言一出,倒是削减了众人不少的疑虑。
秦永珏闻之一笑。
“久闻销愁居的公子季流明,是位酿酒高手,如今看来,更是执笔撰文的高手,《江湖策》在江湖之中经久不衰,流传甚广,看来并非浪得虚名了。”
他三言两语,便点出季流明是在玩弄文字,引开众人视线,季流明却不恼。
“这些小事,都无关紧要。还是继续查清案子的好。”
话又引回到案子上来,想起之前陈星提起的旧案卷宗,展靖谙忍不住问何尝挚。
“朱砂桂血案当中,死者六人,刚好对应了当年,中秋灭门血案当中的犯案者六人?”
何尝挚摇头:“不只六个人,还差一个。”
众人的视线慢慢聚集到霍书身上,显然是怀疑上了他。
而霍书却不以为然。
“你们若能找出证据,便可拿出来,若有证人,若与老夫当面对质。怎么?你们一个个的江湖豪侠,竟要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生意人吗?”
将甚面露鄙夷:“手无寸铁?我看你是装得来劲儿了啊,绑了方总镖头一家的不是你?召集杀手包围在外的人,也不是你啦?”
“哼,账目这东西,一笔算一笔,若是见人身上有点脏水,还不分青红皂白随便又泼脏水,岂不令人笑话?”
久未开口的赵遇铮拱手在前。
“我武林盟自是讲究侠行、道义,绝不徇私。”
说着,抬手示意陈星表态。
“而天罡府更是以证据定案,断然不会随便诬陷了你。”
陈星点头称是。
何尝挚接着道:“就如赵盟主所言,霍老爷何须动怒?待会儿,你还有得怒呢。”
秦永珏问道:“这样说来,何宫主真的有当年那三个孩子的下落了?他们现在,还活着?”甚至,已经为当年的灭门血案,复了仇?
何尝挚点头:“没错。在下也是刚才不久,又去了趟善水山庄,才终于肯定,当年的三个孩子是谁。”
他环顾四周,眼眸中却是闪过一丝说不出的意味。
“他们此刻,就在我们之中。”
众人相互看看,有的急不可耐:“何尝挚,别卖关子,快说!”
也有的,神色凝重,如锻雪山庄的庄主封雪。
“何宫主,慎言。你要知道,在场的武林人中,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是乌合之众,能任你欺负的。”
何尝挚笑笑:“在下自然知晓,毕竟……”
跟着,他颇有深意瞧了一圈,定在赵遇铮的身上片刻,随即移开。
“你们武林盟的绝命追踪令,我可是再也不想领教了。”
他说得随意,但众人听之,却是不由一颤,俱感寒意,生怕他生出秋后算账的意思。
倒是赵遇铮,神色淡淡。
“何宫主,你不必恐吓武林盟。绝命追踪令是赵某下的,命令整个武林盟全力追击你,令你狼狈奔逃、险失性命的人只是我。若你真的无辜,真的要算账,大可都算在我一人的头上,赵遇铮绝无怨言。”
是啊,整个武林盟都在赵遇铮一人麾下,由赵遇铮统领引导,武林盟主有且只有赵遇铮一个。
无论门派是有多少年积淀,掌门庄主的武功又是如何盖世,武林盟众人的资历和威信能盖过赵遇铮多少头。武林盟的众人,始终都要以盟主为尊,以盟主下达的命令为号。
否则,任你有再大的理由,有再强的武功,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有违武林正道之侠义仁心。
那一道绝命追踪令,对于何尝挚而言,比武林盟、离欢宫,甚至整个邪魔世的追杀加起来,都让他更为消沉、寒冷,心有苦涩,如鲠在喉。
说来,罪魁祸首确实是赵遇铮,然而……
“果然啊,赵盟主对武林盟,是一等一的好,什么都愿意扛。我何尝挚就不行,倘若旁人逼我对朋友下手,那决计行不通,毕竟我这样的大魔头,杀谁饶谁,全看心情,不管任何人的脸色。”
何尝挚的语气轻飘飘的,他抱着双臂,眼神睥睨,极为嚣张。可说到最后,与其说不屑,反而更像自嘲,带着若有若无的怨气。
将甚出来打了个哈哈,问何尝挚那三个孩子是谁。
何尝挚又买了关子。
“这个暂且放一下,还是先从朱砂桂血案中的死者死因入手。”
众人纷纷议论:“不是以利器击中心脏?”
何尝挚颔首。
“不错,确实有用利器击中心脏,但在此之前,他们的身体,已经中毒。”
陈星闻言,无奈摊手。
“这个你是认真的吗?我可是费了大劲儿,才求得云神医与沈门主一起验毒。他们得出的结果一致,毫无中毒迹象。”
江湖之中,神医云舞榭与毒师沈延歌,堪称医药双才。试问谁人不知?谁人敢疑?
若是云舞榭与沈延歌联手,又怎会验不出毒来?如果何尝挚所说属实,那么这个制毒的人,对医药的研读、应用岂不是凌驾于云、沈之上,说不准,还会在医药神尊之上?
这太过匪夷所思,几乎无人敢信。
而将甚更是问了出来。
“何宫主,你不会没有求证,就直接把推测当证据用了吧?”
何尝挚朗声朝向人群。
“沈门主,有人质疑你毒师之名,不如你自己为自己正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