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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当场为难的抓耳挠腮,没有一点点遮掩。尽管否的心顿时像被一双粗糙的手狠狠攥住一样酸痛,但是她还是执意请求老板留下她。老板出于新公司筹集员工的原因,勉强答应下来,并给了她三个月的试用期。
那一天的否,似乎终于找到了存在的价值。她刻意用心去享受了阳光亲吻肌肤的感觉,刻意去感受了花香经过鼻腔的触动……
否在那段时间里的确是幸福的,开心的感觉是真的来自心底。
直到试用期还没过半的一个下午,车主笑盈盈地与否道别,甚至还鼓励否继续坚强积极地生活。谁知,他却反手将交了车的否举报给了公司。带着羞辱的语言破口大骂,质问公司怎么允许录用残疾人做员工,难道对乘客的性命就如此漠不关心吗!
前后判若两人的车主,还威胁如果公司继续再对顾客的人身安全如此掉以轻心,就将他们告上法庭。
为了公司前途与利益的老板,终究还是辞退了否,并补偿了否三个月的薪金。
行尸走肉般的否在那个交车的地点等了三天三夜,但是那个车主和他的车却没有再出现过。漫长的三天三夜,否麻木地无数次在心底质问自己就算等到对方,又能怎样。虽然她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但是她只知道,人面兽心的魔鬼必须受到惩罚,为他卑鄙的行为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然而,如预料般的,否什么也没有等到。
她绝望地把自己反锁在家里,万念俱灰,并且对他人的憎恨愈来愈浓烈。藏在心底最深的黑色记忆,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涌而出。黑暗忽然在否的身后庞大起来,如魔鬼般一点一点吞噬着她。从小到大无数次这样在活着的边缘挣扎着,否无力再抵抗,她选择死亡,像选择了黑暗里唯一的光……
那天的否,头脑空白的像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着她一样,一口一口,一把一把吃掉了家里不同药效的药片。微笑着做好了与这个肮脏的世界道别的准备,没有恐惧,没有不舍,只有如释重负……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幻想着会看到妈妈,坚信着这一次妈妈不会再抛弃她,一定会来带她走……
否渐渐感觉脑子变得不清醒,失焦地望着天花板,不太理解自己当时的状态。目光变得呆滞、涣散,盯着窗帘,但是窗帘的褶皱居然慢慢变成人脸,像动画片里浓妆艳抹的国王和侍卫。还有褶皱在动,人脸从正脸转换到侧脸,伴随着低声的窃窃私语……
天花板转换成一个幽深的溶洞,有水流过,滴滴答答。上面布满成片成片的钟乳石,尖锐的石笋尖滴落的水珠在一旁的水洼里形成涟漪,层层叠叠,一圈又一圈……
否在这致幻的时间里竟然看得入迷,目光追到哪里,哪里就有五颜六色的圆圈如高楼大厦崩塌了般向下掉落着……
她浑身燥热,像被一团密不透风的雾气包裹着,身体越来越轻,思维飘的越来越远……
三个小时后,否在地狱般折磨着的痛苦中醒来。胃里像燃烧着火焰般火烧火燎,排山倒海。体内犹如灌了硫酸一样绞痛,溶化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原本就苍白的脸颊此刻已变得铁青,视力模糊,世界在眼中颠倒。浑身上下因剧烈疼痛而无法阻止的颤抖着,汗珠一滴滴从汗毛孔不断渗透出来,床单湿了一片……
否用了最后一丝尚存的理智和力气,在垂死的挣扎中拨通了瑶的电话。不是想活下去,而是这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她真的承受不住。虽然她在电话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但是了解她的瑶领悟了她微弱的促息声。当瑶以最快的速度带着警察和急救人员破门而入时,否已经在一片另人作呕的呕吐物中再一次昏死过去了……
经历了这次自杀未遂的体验后,否冷静了很多。
痛楚的不是没有死掉,而是被抢救的过程,以及被救醒以后的那种绝望。浑身上下插满管子,在黑暗中动弹不得。难受说不了,疼痛说不了,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上帝终是没有饶过她,她还是要继续的活下去。
否从回忆中回过神,不知不觉镜中的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也曾经想过,做一个复仇的恶魔,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真正恶魔们付出生命的代价。反正自己的这条烂命已经走成了这样扭曲的轨迹,不要也罢。可仅剩的理智一次一次摇醒她,就这样每一天都在这种善与恶的矛盾与纠结中徘徊,痛不欲生。
否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冰凉的水让她清醒一些。回到房间里,她吃掉了几粒瑶给她的药片。
这世界,唯一能相信的,也就是瑶一个人了吧。这条命,也是瑶后来给的。对于瑶所做的一切,大概今生都无力偿还了吧……
天气渐凉,十月中旬的冷空气已经来袭。冷风卷着枯黄的落叶飘荡在天地间,像失了魂的精灵,幽幽摇摇,碎了一地的整个秋天……
否在睡梦中紧着皱眉头,呼吸声略起略伏。
“他们来了……
杀死他们……
做鬼折磨他们……”
夜深的黑暗中,否从瞌睡中猛地睁开双眼,迷茫困惑地望着一片漆黑。耳边传来稀稀啐啐的说话声,不知道它们来自哪里,可是在耳边却那么清晰,又那么遥远。
空洞的声感听起来像是来自内心,或是四面八方,朝着她的方向袭击着她……
否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已经记不清楚这样的画面反反复复多少次了。
声音戛然而止,寂静的夜。
否打开床头的灯,明亮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揉了揉眼睛,眯起眼睛望着窗外。才发现不知何时窗外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刺激着否的耳膜。
夜的静谧足够将一切细小的声音放大。
还有风在咆哮,否下意识地将右脚往被窝深处伸了伸。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凛冽,至少被窝还是暖的。
否正要关上台灯继续睡觉,床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再一次吓得她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