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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圣人要将孙氏指给三皇子,儿子就不必在圣人面前演那么一出戏了。”贾赦刚得了信儿便来找贾代善商议。
闻言贾代善摇摇头:“恐怕这其中有什么变数是咱们不知道的。”
且不提贾代善与贾赦怎样诧异于赐婚三皇子的旨意,下头的小辈最近都撒欢了——秋围将至,贾敬与贾政今科都准备下场一试,现在家苦读呢,自然没心思管儿子的。
“咱们偷偷跑出来,叫父亲知道了,必要打我的。”贾珍面上纠结,他既想出门顽,又怕贾敬考完试后收拾他,站在宁国府垂花门前踟躇半晌。
“算了吧珠大哥哥,珍姐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咱们别难为他了。”贾琏回头冲着贾珠挤眉弄眼。
“呸,你们两个小的自然不怕,我都这么大了被父亲追着打,面子都丢尽了!”
“快别出来,回头该嫁不出去了。”贾珍一时情急,一只脚已跨出门外作势要打贾琏,见状贾珠连忙拦着他大喝一声。
“好你个贾珠,平日里瞧着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也是个该烂嘴巴的。”
三人打打闹闹,不觉便到了街上。
已经出了门,贾珍也就不再纠结,左右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父亲按着打,面子早就没了。
再有半个月便是中秋节,街市上早早地开始搭起架子,上边零零散散的挂着些灯笼。僻静无人处或大户人家的园子里,还能看见高高建起的彩楼。
贾珍贾珠平时都是拘在府里不叫出门的,哪里见过这样的热闹,贾琏自打重活一世,也是没出过大门的。三人带着小厮从街头一溜逛到街尾,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知道有个好地方,今儿个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好容易出趟门的贾珍不愿就这么回去,想起几月前人家带他去过的地方,顿时双眼放光,直说要带两位弟弟涨见识。
贾琏一见他那副模样,便知道他必定是犯了□□,想叫他们去打掩护的。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说的好地方小爷那都是逛够了的,再说就凭自己这小身板,去了也是干瞪眼,才不便宜你。
贾珠到底年长贾琏几岁,最近也初通人事,隐约体会到“涨见识”三字似乎是要做些不好的事情,小脸涨得通红,背着手直摇头:“还是家去吧。”
见两位弟弟不配合,贾珍不免有些气恼,不管不顾的拉着贾珠的手,就要强带着他去。可怜贾珠年纪小又没力气,只好抱着路旁的柱子不撒手。
虽说贾琏和贾珍玩的也挺好的,但是毕竟他和贾珠更亲,一个府里住的堂兄弟被欺负了,贾琏自然没有干看着的道理。
啪——
他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贾珍的手上。贾珍疼的嚎了一嗓子,好一会子还捂着手嘶嘶的龇牙。
“珍大哥哥说什么呢,我们今日出门是为了给祖母挑选生辰礼物的,你自去吧,我与哥哥再逛会儿。”贾琏脸不红心不跳的装单纯。
两个小的是一帮的又打不过,加上又想起父亲阴沉的脸,贾珍也怂了。
他干笑两声:“叔祖母的生辰要紧,咱们快走吧。”
挑选生辰礼不过是打发贾珍的借口,早在一月前他与贾珠就商议好要送贾母何物,今日出门用的借口便是为了取回那东西。
贾珠身边的小厮不群领着几人,七拐八拐的进入一个狭长的胡同里,进了胡同左手边第八间屋子,就是他们此次的目的地了。
“老王头手艺是不错,就是住的太偏僻,要不是有不群这个路路通在,我肯定要迷路。”贾琏打量着小巷,颇为嫌弃。
“高人总是有些怪癖的。”贾珠不以为然,听那语气,似乎还十分赞成“高人”住在这阴暗潮湿长满青苔的巷子里。
“那你肯定也是高人。”见贾珠不懂他的意思,贾琏笑着解释道,“瞧你身边小厮的名字就知道了,不群、不悔、不伤、不反,你说你怪不怪。”
“这是何意,可有典故?”贾珍好奇的问。
两人追问半晌,贾珠也不说话,只抿着唇笑。
说笑间就到了“老王头”门前,不群轻叩三下门环,许久不见人来开门,便又叩了三下。
刺啦——刺啦——
他们齐齐捂住耳朵,一副牙酸的模样。
实在是门内传来的声音太过刺耳,听起来像是铁片划过瓷器的声音,直听得人心肝脾肺都跟着揪在一起。
几息过后,众人才松口气,便听得开门栓的声音,之后又是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
贾琏忍不住探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就见门栓的上方吊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铁球,铁球上连着两根线,顺着线向上是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铁盒子上又有两根线是连向屋内的。
刺啦刺啦的声音便是那个铁盒子发出来的。
没一会儿就听得“咔哒”一声,刺耳的声音终于停下了。
地上一个和小直差不多大的半身小人,直冲冲地跑了出来。小人的下半部分不是腿,而是一个小圆盘,圆盘下边可能是安了轱辘之类的东西。
小人撞到门板后,又调转方向,原路返回。
“这小家伙是来引路的,咱们跟上他。”贾珠笑着说。
贾珍与贾琏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怀疑——从没听说过用木头人引路的。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院子里的东西瞧上什么拿什么,敢碰我房里的东西,杀了你。”跟着小人走了一段路,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坐在屋里。他手里不知在摆弄什么,见到脚边的小人,头也不抬的说。
贾珍瞬间就怒了,别看他父亲平日里管他管得严,可只要他做个乖样子,宁国府里那是可以横着走的。“看谁杀了谁!”他一边出门一边说到。
“快,快拦着珍大哥!”贾珠连忙招呼小厮,随后又高声解释道,“这王老嘴巴是有些不好,珍大哥别恼。”
王老听声音不对,眯缝着眼看了半天,说了句“等着”,又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物件。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依旧是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先头贾珠派出去的小厮一溜小跑着进来,跪在地上对贾珠说:“小的们没能拦住……不群留在那儿跟着,小的赶紧回来跟您说一声。”
原来贾珍出门后就叫小厮们追上了,不群不伤二人劝了又劝,贾珍仍不依不饶的要回府里叫人来,贾珍的两个小厮还在旁边拱火。见状,不群让不伤赶紧回来报信,真叫贾珍叫了护卫来,闹大了两府都跟着丢人。
“不伤你带路,叫兴儿和旺儿也跟着去,珍大哥想去哪儿就叫他去哪儿,只要拦着他别家去叫人。”贾琏解下腰间的荷包丢给不伤,嘱咐他。
贾珠也解下自己的荷包:“别怕花钱,实在拦不住了再去找祖父。”
不伤应了一句,急忙带着人跑了出去。
贾琏见贾珠面色郁郁,不由开解道:“许是珍大哥自己去涨见识了,咱们带来的小厮都跟在他身边,再出不了岔子的。”
涨见识……
贾珠瞬间涨红了脸,再不惦记贾珍会不会闹事了。
“拿着东西快滚吧,别在门口杵着挡光。”王老将一个黑色绒缎包裹的匣子丢到贾珠怀里,叠声的撵人。
贾珠却想等小厮回来后再走,最近街上拐子偷儿特别多,他们两个小孩子,还是谨慎些得好。贾琏想想觉得是这个理儿,两人便坐在王老的门槛上拆开看包裹里的东西。
绒缎内是一个做工粗糙的盒子,用的怕不是院子里烧火的木头,贾琏拿出来时还被上边的木刺扎了手。
这东西果然有那么好?他看向贾珠。
贾珠却不在意的打开盒子:“装小直的盒子还不如这个呢。”说话间盒子已经打开,露出内里的真容。
里面装的是一只活灵活现的木偶画眉鸟。
前段日子贾母一直精心养着的画眉死了,贾琏就住在荣禧堂的厢房里,见贾母伤心难过了好久,于是就和贾珠商量着,叫王老做一个“不会死的”画眉,给祖母解闷。
贾珠把盒子递给贾琏,叫他好生拿着。他自己伸手捧出画眉,在它头顶摸了一下,画眉便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又放开拢着画眉的双手,叫它站立在手指上,手指轻轻一抬,画眉就飞了出去,盘桓一周后飞回贾珠的手上。
他示意贾琏摸摸画眉的下巴,贾琏照做后立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木偶鸟竟然低头蹭了蹭他的手。
“太神奇了,连摸着都和真的一样。”贾琏对这小画眉爱不释手,简直有些不舍的送给贾母了。
“为了做这么一只,不知道拔了多少画眉的羽毛才凑够的,自然像了。”贾珠小心的将画眉放回盒子里。
贾琏听了这话却皱了下眉头,心想:“祖母平时最是怜贫惜弱,若是知道这么一个木偶鸟要许多画眉的性命,岂不是更伤心?”
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贾珠忙笑着打了他一下:“合着就你是个慈悲的,我却是大恶人不成。”又指了指怀里的画眉,“放心吧,没伤着一只鸟的性命。不悔心细,我特命他亲自捉的鸟儿,拔的毛。一只鸟儿只取几根毛,不知费了多少工夫呢。”
“好哥哥,别和我一般见识。”贾琏知道自己误会了他,连忙歪缠上去。
贾珠是没有亲兄弟的,平日里只把贾琏做亲弟弟看待,怎么会因小事生他的气,两人又说了几句玩笑话便过去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贾珠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酉时了,不群他们怎地还没回来?”
“咱们还是自己回去吧,等会儿天黑了,更不敢自己走了。”贾琏说。
贾珠点点头,两人进屋与王老作别,说了好几次他也没个反应,也不知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