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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御史二人离宫后,皇上一人坐在御案前,久久未动。
军需案一事,叫他看到了太子的能力,事后太子的解决方法,叫他看见了的风一吹就倒,真要祸害这个儿子,他还真有些不忍心;五皇子乃是外族女子所出,不能考虑;六皇子七皇子还是一团孩子气,更不能算数了。
皇上叹了口气,会选中三皇子,除了年纪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三皇子出身甄家。
甄家与四王八公是老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靠着这层关系,三皇子哪怕不掌军,也能获得军中的势力。同时也能避免日后三皇子势大,完全压过太子的不可控局面,毕竟三皇子自身在军中并无威望。
“李进忠。”他的嗓音沙哑又低沉。
“奴才在。”李进忠从阴影中闪身出来。
“你去库房收拾两箱瓷器,分别送到荣国府和徐御史府上。传朕的口谕,这两箱瓷器是专门给他们管教家里子弟的,尽管砸。”
“皇上果然这么说?”徐御史拉着脸看向李进忠。
“瞧您这话说得,就是借杂家十个胆子,杂家也不敢假传圣旨不是?”李进忠是皇上的总管太监,平日里皇子龙孙见着他都得礼让三分,被徐御史一番冷脸质问,他自然没有白吃亏的,当即便顶了回去。
“李公公别和他一般见识,一点心意。”徐老夫人塞了一个大红包过去。李进忠用手指捻了捻,厚厚的一沓纸,脸色这才好了几分。
“杂家也是为皇上分忧,怎么敢恼了徐大人,这便走了,还要去荣国府传旨呢。”
“你何必得罪他?”送走李进忠后,徐老夫人埋怨的和徐御史说,“那就是个得势猖狂的,皇子们看见他都得陪着笑脸,你倒是敢拉脸子给他看了。”
徐御史还郁闷着呢:“你知道什么!你当圣人为何无缘无故的送一箱子瓷器给咱们砸着玩?真以为你老爷我有这么大的脸?还不是贾代善那个老匹夫!”他把今日御前贾代善说的那些话告诉徐老夫人。
“快去叫大姑娘来。”徐老夫人并没有如他所愿,跟着一起控诉贾代善,反而一脸欣喜的让贴身丫头叫徐大姑娘来。
“叫若娘来干什么?”
徐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指望你给孙女找夫婿,咱们若娘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我是再不相信你的。”
“那贾赦就是个鳏夫,还有个6岁的儿子。”徐御史压低声音吼道,“你想叫若娘嫁给他?”
“再拖下去,等明年选秀,若娘可就得嫁给三皇子了!”徐老夫人白了一眼。
她就知道老头子是个不靠谱的,若娘的婚事还是得她操心,看她之前给若娘选的“夫婿”,哪个不是青年才俊?那个荣国公眼光和自己一样好,若娘做他的儿媳妇,肯定吃不了亏。
“祖父、祖母,三皇子又怎么了?”徐兮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问道。
徐老夫人乐呵呵的把贾赦求娶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徐兮若沉吟片刻,狡黠的笑着向徐御史说:“祖父把那箱瓷器送到我屋里吧,说不定以后便用上了。”
这就是愿意的意思。
看着徐御史着急的神色,她浅浅一笑:“不瞒祖父,于我来说嫁给谁都是一样的。昨日匆匆一面,贾赦那人的确不是有能为的,可就是这样的人,对咱们徐家来说才是最安全的,难道孙女嫁给三皇子,把徐家绑到三皇子的身上就好了?您且看那李泰下场如何?再说贾赦的儿子贾琏,那也是个机灵的孩子,有这么个长兄顶在前头,我儿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长大后分出去,就和那武勋之家没什么大关系,也不妨碍仕途,岂不美哉?”
徐御史倒真听进去几分,看着面前的孙女,他叹道:“我们若娘有状元之才,可惜身为女儿身。”
“祖父快别嘲笑我了,我这点小心眼,也就在内宅能周转开了,若真叫我去考科举,我肯定是不行的。”徐兮若笑着说道。
另一边,接到圣旨的贾家人皆是一脸喜色,除了王夫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大伯兄还能找到比大嫂张氏出身还高的继室。如此一来,之前安排好的计划恐怕就要变一变了,她恭顺的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变换的脸色。
几乎是圣旨传达的同一时刻,徐家大姑娘被拐,恐已失贞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
“怎么回事?消息是谁放出去的!”王夫人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问身边的丫鬟。
“奶奶,婢子已经打听清楚了,是王家旁支王子服的二小姐……”丫鬟看着王夫人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渐渐降低了话音。
谁也没想到,“王红袖”竟然是真名,他家也是武将,勉强算是王家旁支。以前是从五品黄州守备,去年年底刚调回京城,现在其父领了正五品分管佐领一职。
五品官在外头还算拿得出手,可放在京城这个掉片树叶都能砸到三个官的地方,就很叫人瞧不上了。偏他们家还自觉高人一等,从不出门交际,就更加闭目塞听了。前天除了王红袖,剩下的姑娘们相互都是认识的,她还自以为聪明的很,其实人家都看她笑话呢。
王夫人是真没想到,这一记棒喝竟然是自己本家人给的。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能打听到了,老爷岂不更是早就知道了?太太呢?只怕也早就知道了吧。
她咬着唇,一下又一下无意识的撕扯着手里的绣帕,绣工精美的绣帕,被她的动作扯得一团糟,显然是不能再用了。
“走,去给太太请安去。”她猛地起身,自言自语道。
进了贾母的院子,话还没说两句,就被贾母扯到徐大姑娘身上。
“徐家大姑娘我是见过的,最是端庄知礼的好姑娘。”贾母没了之前的高兴劲儿,淡淡的说。
“是了,这京中谁人不知,徐家的家风最好不过了。”王夫人小心的赔笑,“到底是小地方上来的,上不得台面,回头我就叫哥哥教训那王子服一顿,定叫他们再不敢这么肆意行事。”
王家人做的事,是不是的,都难免叫人怀疑到王夫人身上。因此,哪怕她心里对徐氏做她大嫂那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出了这档子事,也只能为人家说尽好话了。
“这姑娘也是个拎不清的,何苦咬着不相干的人不撒口,倒叫自己也趟了这趟浑水。”王夫人为贾母续上一杯茶,故作疑惑的说。
贾母睨了她一眼,瞧那表情还是不信的样子。
贾琏刚好来请安,听到这话,笑着搭话道:“这王姑娘还真是个拎不清的。”
“这话可怎么说?”贾母边叫人给贾琏上点心边问,无出意外徐氏日后就是贾琏的继母了,贾母很想听听贾琏对于徐氏的态度。
“……也是那王姑娘倒霉,那拐子头一个就点了她的名字,可能是因为紧张罢,她就把真名说出来了,可天地良心,那时候我们谁也没想到那是真名啊。后头的姑娘们应该就是诌的假名,王姑娘可能后来也回过味来了,正后悔呢,徐大姑娘就说自己叫贾南风,是宁国公的庶女。”说完贾琏捻了一块杏仁酥尝了半个,把那天的事情详细讲了出来。
“这可真是个促狭鬼。”贾母这时才有了笑模样。
贾琏见王夫人不大懂得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解释道:“在场哪一位不知道,徐大姑娘是为了不攀扯上无辜的人,京城中谁不知道宁国府是没有女孩儿的,更别说是庶女了,诌了个‘贾南风’的名儿,也不怕和人重了。这也就是糊弄糊弄不识字的拐子就是了,偏那个王姑娘不甘心,给说了出来。徐大姑娘也是个厉害的,不动声色的就给顶了回去。”
他又把“红袖添香夜读书”,以及“司马中司马里”两段讲了出来。
“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个促狭鬼。”要说原本贾母看重的是徐家的家世,听完贾琏的话,爱重的就是徐兮若的人了。
哪怕被拐,也能守住良善,尽量不危害到别人;事情败露,也不慌不忙破了危局;被人叫破,又不是一味地绵软退让,而是毫不犹豫的还击回去。
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