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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照片,你能还给我吗?”
小姑娘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显得怪可怜的。
席玉跟她对视了几秒,险些舍不得移开视线。
“不行,”他硬起心肠,“你可以来我家多看几次,但是不能拿走。”
他似乎知道这么做不太讲道理,拿起纸巾在盛澜清脸上擦过眼泪,又补充道:“谁让你当初只洗了一张的。”
这不是你自己死活要说那照片照得丑吗?
盛澜清对过往的那点小感动再次消失。
她横眉冷眼地说道:“反正你得把酒店里那堆东西给搬走,我是不会要的。你如果不搬……”
盛澜清双手背在身后,笑得狡黠,冷媚的眼尾微微扬起,像只成功偷家的小狐狸。
“我就出去打印几百张席玉的大名和住址,把它们都给寄到你的公司里去。”
她得意洋洋地笑,却那样生动活泼,充满烟火气:“顺便还要备注给跑腿小哥‘在公司楼下拿高音喇叭大喊:席玉先生,您女朋友寄给您的特殊用品到了!请查收’!”
女朋友……
席玉回过神来,见她一副你不照做就等着社死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
却没有忍心提醒她,跑腿小哥恐怕在抵达公司的那一瞬间,就会被安保人员团团围住。
秉持要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的真理。
“我会让人去处理的,你安心回去过年。”
席玉难得说了句人话,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盛小姐,原来你这么想当我的女朋友呀?”
他凑近了盛澜清,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又揽住她的腰不许她离开。
盛澜清几乎能感觉到席玉扑面而来的温度,以及浅浅的檀香气息。
先前她还腹诽过席玉这么一个大男人还会熏香。
这次才发觉是屋里的木质家具长年累月给他沾染的气息。
分明是玉质风流,一眼能让人浮现出秦淮河畔莺声燕语、繁华景致的好样貌,性子却冷淡得跟什么似的。
生怕沾染上半分浮华。
盛澜清对上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墨色的眸底只她一人的小小倒影,波光流转。
她听说过,桃花眼的男人看谁都是深情款款的样子,所以最招桃花。
确实如此。
连她都差点心动了……
盛澜清第一次发现,他左脸侧有颗浅棕色的泪痣,离远了根本看不清。
她的唇离开那里的时候,才惊觉过来自己刚才被该死的席玉蛊惑做了什么。
“席先生。”
盛澜清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倒退几步,疯狂扯了几张纸巾在嘴边擦了又擦,还刻意用了疏远的称呼。
她没想过是这样的,自己还没有把席玉给勾搭上,就率先被他给吸引了。
她过去怎么没发现,自己居然是这种色迷心窍的人呢?
真可怕!
“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突然靠我那么近,我亲一下你。这很合理吧?”
盛澜清故作镇定地说道。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异性男女对视很久,脸越凑越近,就是要接吻的意思。
她只不过帮席玉完成了他应该完成的任务。
“出来谈。”
出乎盛澜清的预料,席玉这回居然没跟她胡搅蛮缠。
他匆匆远离了事发地点,那落荒而逃的速度,就像后面有狼人在追他。
“我这次来,是希望你担任我朋友珠宝设计的模特,”等盛澜清出来,席玉的脸色看不出情绪,声线沉稳,“他刚刚回国,这颗红宝石就交给他设计,并归你所有。
盛澜清恢复了工作状态,略一犹豫,问道:“你知道我没当过模特吧?”
这完全就是两个赛道。
即便是席玉邀请。
没给出正当的理由,她是不会去的。
“最近国际上名声大噪的珠宝设计师巫笑羽,你应该有听说过吧?”
席玉起身,在对面的柜台里拿出几个碧绿的瓷罐。
瓷罐上都贴了标签,盛澜清认出分别是桑葚、茉莉花、枸杞和百合。
她是喝不惯奶质品的,可是晚上喝茶又容易失眠。
“听说过的。”
盛澜清认真看着席玉用茶匙分别拨了几颗,再分开用沸水洗净,拨入茶壶注水。
她接着问道:“他回国了?这么大牌的珠宝设计师,应该不需要我吧。”
随随便便找个明星,对他来说也是不难的。
更何况,即便是籍籍无名的新人。
席玉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各种圈子里的名人大佬,来给他作配。
盛澜清认识席玉起,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想要达成的目标,想要做成的事情,没有一样落空的。
“他想将古代的首饰珠宝和现代元素糅合在一起,真正将美传承下去。”
席玉握住茶壶柄,将花茶注入天青釉瓷杯中。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玉。
由于微微用了些力道,便露出浅浅的青筋。
盛澜清瞧出些欲色,心想这样一双手去解开西装马甲的纽扣,再松一松深蓝的领带,动作越慢越美。
当然……最好是能抓在床单上……
“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席玉将茶杯推至她面前,“你不说话的时候,挺像古典美人。”
瓷杯和木桌些微的声响,令盛澜清惊醒过来,暗自唾弃了刚才不健康的想法。
“我可以答应你。”
盛澜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笑眯眯地说道:“只是,我觉得条件还要再改一改的。”
她还没打消跟在席玉旁边蹭热度的主意。
盛家那边只会逼得她越发没有喘息空间。
她不能就此跟席玉断了联系,这样若有似无又足够亲密,刚刚好。
席玉向后仰靠在椅背,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行云流水不带半点唱昆曲时的影子。
“请讲。”
他极沉稳,半点不担忧盛澜清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盛澜清见状,眼神微微暗了暗,随即收敛了情绪。
“席玉,当我的情人怎么样?”
她撑住桌面,往前略俯身过去,明眸带笑地问。
“我不介意结婚前玩一玩,也不需要你负责的。”
盛澜清自认为巧妙地把利用席玉的心思,藏在了这样一笔划算的交易里。
她现在的名声极好,那些浪荡公子哥没几个不想尝尝昆曲美人的滋味。
只是一部分惹不起宋家,另一部分又不想负责任。
再说了,她还没有自甘下贱到那个地步。
平时听到只觉得恶心,这时候倒开始利用这具微不足道的皮囊作筏子。
盛澜清有些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倒真是应了“价格不够高”那句话。
席玉将她的微妙的神色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