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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盛澜清睁大眼,懵懂无辜地笑,“我在勾引你啊,想要……”
清醒时候的盛澜清,很少露出这种柔弱娇气的样子。
此刻却在他面前完全不设防范,像只袒露出柔软肚皮的猫。
席玉身体越发紧绷,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发疯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
却在遇见盛澜清的时候,每每都能体会到,下一刻就要开到荼靡的落败感。
“我想要攀高枝……”
她顺势搂上席玉脖颈,凑到他耳边,小心翼翼地倾诉秘密。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要是让席玉知道……他就不会再跟我好了……”
虽然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盛澜清闷闷地想着,他还是一个冷漠薄情,连一条新年祝福都舍不得给她发。
“有点冷呢。”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直接在席玉怀里拱了拱,又睡了过去。
席玉望向怀里的醉猫,神色复杂,忍住难言的反应,将盛澜清抱进了上次她住的房间。
只是这回的房间明显多了丝淡淡的檀香味,书桌面还整齐摆放了几叠文件。
上次之后,他就住进了这个房间。
深灰色的窗帘在夜色中几近成乌,紧接着慢慢迷蒙起来,随着天光自动感应升起。
盛澜清的睫毛闪了闪,随即侧身用被子蒙过头。
“这是什么地方?”
她鼻尖没嗅到酒店被子沾染的玫瑰香,而是浅淡的檀香气息,隐约还有一丝烟味。
只是并不浓,显然这被子的主人不抽烟,却又在烟熏火燎的环境里待过。
盛澜清反应过来,迅速拉开被子,看到柔软的白色毛衣长裙,枕边是叠好的羽绒服外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发生她预料之外的事情。
但昨夜发生的事情,很快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盛澜清的脸渐渐红了,双手捂住脸,差点想尖叫。
天啦,她都做了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啊。
为什么没有像那些彻底喝醉酒的人一样,直接断片呢?
继续待在屋里装死肯定不行。
盛澜清做好思想建设,洗漱过后就匆匆下楼。
“席玉,早啊。”
她穿过客厅,在厨房边笑眯眯地望着他。
席玉穿了浅灰的大衣,性感的脖颈被高领的羊绒衫遮住一半,再加上黑色休闲长裤,正有条不紊地将洋葱碎、大蒜碎和欧芹碎倒入奶锅里。
另一边是分别盛了虾仁和蛤蜊的白瓷碗,满满的生活气息。
盛澜清忽然生出一种在海边度假的错觉。
陪伴她的人,则是她同学校的学长。
当初在那一声声的“小师父”中,她不是没有半点私心的。
甚至还幻想过将他带到顾老师的面前,骄傲地宣布这是她的男朋友。
浪漫的婚礼上,轮到新娘致辞时,也要满脸自豪地提起他的职业。
同样的昆曲演员,伉俪情深。
这样的幻想,在现实面前摔得有多惨。
她当初就有多不待见席玉。
或许在陆琳的教养下,她的心理也不太健康,急于去索求别人的爱。
以至于爱而不得,就会生出更深的憎。
“过来帮忙。”
席玉头也不回地说,随手点了点一旁的小锅。
“给你熬的粥,自己盛。”
他说得轻描淡写,其实连配粥的小菜都准备好了。
色泽鲜艳的拍黄瓜、蒜蓉炒青菜,还有酸辣土豆丝。
“几年了,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盛澜清将粥盛好,端过小菜,勺子在粥碗里搅了几圈,发现里面还有熬得软烂的山药。
“我不太喜欢请家政。”
席玉端来奶油海鲜烩饭,在她面前坐下,解释道:“你昨天喝多了,要清淡饮食。”
“我知道的,”盛澜清弯了弯眼,真心实意地笑,“谢谢。”
他一直都喜欢独处,包括当初在剧团。
她每次去找他,都能瞧见他的不耐烦。
只是那个时候,她总考虑自己的感受,就是想多见见他。
而席玉出于自身的教养,也没有苛责过她……
盛澜清慢吞吞地喝粥,眉眼间难免涌出些怅然。
他其实没有做错过什么,顶多就是不喜欢她,这是不能强求的。
要不然……还是不打他的主意了……
席玉动作优雅地用餐,顺便将盛澜清变幻的神色尽收眼底。
“下午陪我去公司开会,晚上有个舞会,我需要个女伴。”
盛澜清抬眼看他,有些不大乐意再跟他纠缠不清。
这样下去,她很容易沦陷在席玉的温柔中。
可他又不喜欢她……
她还不如索性快刀斩乱麻,免得被他搅乱了一池春水,他还不自知。
“我跟宋时聿还有约。”
盛澜清试探着说道。
其实她也不清楚,宋时聿具体哪个时间点会带她去见家长。
但这无疑是婉拒席玉的好借口。
“你可以让别的人陪你去。”
反正外面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她就不信席玉没动过一点心思。
“别的人?”
席玉放下餐具,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望向她的眸子冰冷。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饥不择食、还是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
盛澜清抿了抿唇。
她自知失言,没敢顶着席玉的森冷的目光继续吃饭,而是将双手放于膝盖处。
像个乖乖巧巧任由老师批评的学生。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席玉继续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她出言解释。
只要她随便找个借口,他都姑且先相信。
只是盛澜清显然没有要向他吐露半点真相的意思。
幼时为了讨一口饭吃,被那个女人强行扭送到席家,被人当成猪狗欺辱,还有无尽的试探……
拐弯抹角的话……
盛澜清似乎变得跟他们一模一样了……同样对他没有半分真心。
“你走吧。”
席玉冷厉的神色收敛,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
盛澜清本能地慌乱。
她只是想先断了那份假戏真做的念想。
但并不意味着,她就能接受席玉厌烦她。
“我……只是……”
那些小心思还是不敢说出口。
盛澜清思绪急转,选择了最合理的借口。
“我只是怕再给你惹麻烦,毕竟我没有出席过这样的社交场合。平时唱昆曲,也不需要过多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