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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灯光大亮。
舞曲的声音转为激烈高昂,是一支国外的曲子。
盛澜清听不懂外文的含义,却能从舞曲旋律中分辨出期中的缠绵悱恻之意。
“你作弊。”
她不肯服输地瞪向席玉,小声地说:“肯定是时逾白给你通风报信了。”
要不然席玉怎么能这么快就寻到她。
席玉脸色不变,嘴角的弧度却越发上扬。
那只握住她小腿的手用力一拽,有力的臂膀从她腰身间穿过,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将盛澜清拥入怀里。
层层叠叠的玫瑰纱裙摆从她纤细的腿侧倾泄而下,跟男人黑色的中欧风裤装完美地融为一体。
暗黑丝绒的长款披风,刚巧把盛澜清容易走光的地方挡了个严严实实。
衬衫垂下的玫瑰花结触碰在她脸上,有些轻微的痒。
盛澜清费力地避开,惊奇地发现席玉此刻的吸血鬼装扮,恰好跟自己身上是同款风格。
说是情侣装也不为过。
“现在怎么办?”
盛澜清蹙起眉,这样的巧合,让她不好再控诉席玉是作弊。
“你真想在这里,跟我举办婚礼,然后被送入洞房?”
这太荒谬了。
时逾白已经唯恐天下不乱地在台上拿起了话筒。
“女士们、先生们,在第一支舞曲中,我们的第一对新人已经诞生,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恭喜他们!”
雷鸣般的笑闹和尖叫声,还夹杂了不断怂恿的“亲一个”。
事情的走向,在盛澜清眼里滑稽得像一出闹剧。
“可是,我想要继续下去。即便是假的。”
席玉认真地看向她,却见怀里的女孩沉静如水的双眼。
他自幼时,就远比同龄人要更加稳重,喜怒不形于色。
对周围一切浅薄的娱乐,都感到麻木和乏味,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但今夜,他超乎寻常的冲动,仿佛被唤醒了埋在骨子里多年来的少年意气。
不想去理会后续的影响,更不想在乎别人的评价。
“盛清清,我们……”
我们一起好不好?陪我一起,好不好?
席玉近乎恳求的话,在触及盛澜清焦躁的神情时,隐忍了下去。
即便只要他提出要求,盛澜清就一定会答应。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现在就回家。”
席玉轻声说道,在提及回家的时候,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还是可以将她带回自己家的。
这一点小把戏,盛澜清不会介意。
“可以参加的,只是我们都不要摘面具。”
盛澜清犹豫了片刻,没忍心再回绝席玉的请求。
在她的印象中,席玉还没有对哪样事物,表现过超乎寻常的兴趣。
他的性格懒散随意,却古怪得不近人情,还带了两分对世事的冷淡和漠然。
似乎一只安安静静走向悬崖,预备等死的漂亮狐狸。
“我还没有跟你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呢,小师父。”
盛澜清跟席玉的眸光撞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眼里多了两分惊喜,却还有疑惑。
她主动贴近他,双手反搂住他的腰,嗓音沁了笑意:“我只是有点害羞。”
盛澜清的眼睛灿若星辰,嘴角漾起欢快的笑意,被遮挡住的脸颊渐渐晕出红晕。
不像是在勉强。
“嗯。”
席玉的心情好了起来,直至走到特意铺好的红地毯处,才将她放下。
玫瑰花瓣自高处飘落而下,沾染了满身的馥郁香气。
黎若水将托盘里的红纱取出,细心地别在盛澜清的发后,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新婚快乐!”
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开始播放,配合周围那些鼓掌的人群。
盛澜清心底的抵触消散了许多,面上多了些真心的笑意。
席玉牵起她的手,近乎虔诚地带她走至红毯的尽头。
只是在时逾白安排的神父上前时,席玉拒绝了婚礼祝祷词的环节。
“我的妻子有些累,我想先带她去休息。”
连同他们之间的拥吻,席玉都一并省去了。
时逾白在底下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凑到黎若水跟前,问道:“我们是不是会错意了?”
哪有人放过嘴边的肉不吃?
连他们精心安排的,促进两人感情升温的桥段都不肯要。
时逾白甚至生出一种自己在赶鸭子上架的错觉,心里有些忐忑。
“没有会错意。”
黎若水叹息道,将极深的羡慕掩藏起来。
“席先生不是我们能安排的人。”
他只是舍不得将盛小姐置于风口浪尖,在众人的欢呼声逼迫她做出不从心的决定。
“那为什么?”
时逾白还是迷惑不解,直接搂住黎若水的腰,轻声哄道:“乖啦,告诉我。你知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黎若水青筋暴跳,险些没想给他一拳。
时逾白是她心仪的人,但跟席先生一对比,就显得他既蠢又不解风情。
想方设法要讨好席先生,却也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去臆测,险些还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只是席玉到底是时家靠上的一棵大树。
只要席玉还愿意护着时家,时家就不会倒。
黎若水忍了又忍,按耐住情绪,轻言细语地说道:“盛小姐毕竟是女孩子,又是昆曲圈子里的名人,脸皮总是要薄些的。”
时逾白的这个宴会,本就是娱乐性质更多一点,当然避不开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
席先生虽能压住所有的照片和新闻。
但对于盛小姐来说,此刻的惶恐却是真真切切的。
他再如何想要达成目的,都做不到罔顾盛小姐的感受。
“这样说来……”
时逾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与其讨好席老大,不如去捧着盛小姐?”
“呵……”
黎若水冷笑了起来。
真想让这个愚蠢自大的男人,去栽一个大大的跟头!
碍于她此刻跟时逾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而且她还是时家直播平台的一名美妆主播。
黎若水再次耐住性子,解释道:“你能容忍别的男人对我大献殷勤?”
“当然不能!”
时逾白下意识反驳道。
男人最了解男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对黎若水多少还是有些喜欢的,怎么能容忍别的男人挖他墙角!
“那你猜猜,”黎若水笑容不变,轻声说道,“席先生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