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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酸臭

作者:狐狸的酸葡萄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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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姐,你认真的?”

    安暖震惊地说道:“这可是席先生啊,我们的救命恩人!您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

    盛澜清凑近镜子,仔细睁眼观察妆面。

    “我不跟臭烘烘的家伙接触。”

    很好,这次的妆面相当完美,粉面桃腮含情目的贵妃妆。

    这次出演的曲目,是《长生殿》中“定情”一折。

    “恩波自喜从天降,浴罢妆成趋彩仗……”

    盛澜清轻声唱了一句,眼波流转宛如陷入情场的痴心女子。

    “清……清姐……”

    安暖硬着头皮,挥舞手机,提醒道:“我还没挂电话呢,您真的不说两句?席先生身上也没臭味啊……还挺……”

    她急忙捂住了嘴巴,“挺香的”这几个字要是说出去,她恐怕得血溅三尺,横尸当场。

    盛澜清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平静地说道:“慌什么,别说他现在隔了电话线,就是当面我也敢说。浑身都是恋爱的酸臭味,我可不跟有老婆的男人接触。”

    “啊?”

    安暖张大了嘴,满眼的不可思议,结结巴巴地说:“清……清姐。”

    “跟有对象的男人正常交往,应该没事儿吧,反正……你又不想跟她结婚……”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盛澜清死亡视线的凝视下,逐渐几不可闻。

    “清姐,你不会是喜欢席先生吧……要不然干嘛要做贼心虚地避嫌……”

    “谁说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一头猪,也绝不可能会喜欢席玉!”

    盛澜清朝安暖摊开手,恨恨地说道:“手机给我!”

    安暖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把手机挪动过去。

    “清姐,你不要冲动啊。冷静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别把席先生给得罪了……”

    “你说得对。”

    盛澜清深呼吸了好几次,稳住情绪,接过手机。

    “他可是我的金主爸爸,衣食父母。”

    她将手机贴近耳边,良久只听见那边不甚平稳的呼吸声,隐约还有机场提醒飞机起飞的英文女声。

    “小师父,您找我有什么事呀?”

    盛澜清的声线极好,刻意放柔之下,像般甜美细腻,柔软得似能飘上云端。

    席玉沉默了半晌,冷冷地问道:“盛澜清,你嗓子被门夹了?”

    “没有呀,我是被您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金钱气息给迷晕了。哥,您是我唯一的哥。”

    盛澜清的声音柔得更起劲儿,拿定主意要把席玉给恶心死。

    席玉看了眼腕表,不欲再跟她纠缠,直接了当地问道:“为什么拉黑我?”

    这还用问?

    盛澜清抿了抿唇,当然是白天清醒过来,就开始后悔半夜三更的胡言乱语。

    “因为我喝多了酒,半夜起来发酒疯。”

    席玉的眉峰都拢到了一处,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盛澜清上回喝醉酒,发酒疯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

    “谁带你喝的酒?”

    如果没有人刻意要她喝,她一般是不会主动喝酒的。

    席玉的脸色陡然阴沉,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谢先生啊,他找你谈心,没找到。”

    盛澜清将手机开了扩音,放在桌面,再一次整理头饰。

    “我这么好心,当然是替你代劳了,不用太感谢我。”

    “他什么时候走的?”

    席玉直接忽略了不断催促的登机声,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清姐,准备登台了。”

    工作人员在外轻轻敲门,以作提醒。

    “我马上出来。”

    盛澜清起身,抬手甩了甩水袖,轻移几步,全然没有察觉席玉语气中的焦躁。

    “我没看时间,大概八九点吧。”

    她顿了顿,边思忖,边继续说道:“抱歉,当时没想到送他回家。我以后会注意的。”

    在席玉身边做事,果真难熬啊。

    连这么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小细节,他都要一一过问,也不嫌累。

    也不知道温余天天在他旁边工作,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真的不会英年早逝吗?

    “没问你这个,”席玉沉下声,继续质问,“你在我家发酒疯了?是在哪个房间?”

    此情此景……

    盛澜清的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句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这就是她的心情了,相当的无言以对……

    “我发酒疯了,就在你的房间里。”

    盛澜清掐着嗓子,继续胡说八道:“我还抱着你平时睡觉用的枕头,在你的大床上面滚来滚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想听吗?”

    那边没有回应,但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那我就说了哦。”

    她清了清嗓子,快速说道:“小师父你醒醒,你醒醒啊,别睡了,别睡了,快起来再看我一眼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安暖看着盛澜清阴阳怪气地念完台词,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下巴差点脱臼。

    “清……清……清姐……”

    盛澜清没好气地瞪她,冷声道:“好好说话!”

    安暖鼓足勇气,仿佛即将刑场就义般:“你和席先生,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这两人交谈和相处的方式,怎样看都谈不上清白,绝不会是普通的甲乙双方关系。

    “怎么可能?”

    盛澜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拉开了门。

    心底像被倾倒了一整瓶的蜂蜜,甜腻中被未挑出的一根根蜜蜂尾刺,扎得酸痒生疼。

    “我跟他之间……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喃喃说道,语气格外坚定,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没法忍受男人到处拈花惹草的行为,也没有心力去压制四处冒头的私生子女。更不想……”

    真的沦落到跟陆琳相同的境地,变成白白送上门去的情妇。

    厚重的红帘幕前,扮演唐玄宗的老生已经出场,

    “端冕中天,垂衣南面,山河一统皇唐,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宣上殿来……”

    “唐玄宗”老神在在地坐在龙椅上,四个粉衣宫女依次出场,转场一圈后,分两侧站立行礼。

    盛澜清身姿优雅地出场,刚一开嗓,观众席中便响起了掌声,以示欣喜乐见。

    到最后赐盒,盛澜清含羞带怯微微蹲身,仰面而望:“谢金钗钿盒赐予奉君欢……”

    随后一同退场,分开。

    “澜清,恭喜。”

    盛澜清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就被一大束犹含露珠的风铃花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