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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哲学和科学上,存在着很多著名的悖论。例如十分有名的“祖父悖论”:如果你乘坐时光机回到祖父和祖母相遇之前杀死你的祖父,会发生什么?如果你已经回到了那个时空并顺利杀死了你的祖父,那说明你从来没有存在过;但是你从来没有降生过,你又如何去穿越时空杀死祖父呢?
还有曾经困扰过许多人的的“火车难题”:一辆火车疾驰而来,即将撞到5个铁轨上的人,这五个人是非法跑到铁轨上的;另一条本不在规划路线的铁轨上只有一个人,那么问题来了,这辆火车应该选择一个人的铁轨还是五个人的铁轨?
这是老王和范慕彤说的最后一个笑话。他们俩在小木屋门口因为这几个问题争执的不可开交,范慕彤坚称铁轨上的五个人是有罪的,即使被碾死了也罪有应得,但老王坚称还有别的办法可以选。
八人在小木屋休息了片刻之后,残暴的沙土袭来,一片混乱中,田曦曦感觉有人托了一把自己的屁股,眼睛睁开时,所有人都回到了荒岛上,眼前还是熟悉的大宅子和大沙漏,唯一不同的是身上多了许多伤口。
一切就好像大家在吃下午茶一样寻常,依旧是暖融融的阳光。原本长在皮肤上的迷彩衣也可以脱下来了,大家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当然,大家都是单独洗的。洗完之后,才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大家的住房按照数字顺序一间一间排列,单数为一排,双数为一排,单数和双数的序号互为对门,间距相隔大约可以摆下两张双人沙发。之所以能这么精确,是因为有一次范慕彤在自己房间里换衣服时被正在对面做深蹲的杨伟看到了,虽然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大裤衩的杨伟也觉得自己被范慕彤劫了色,但他的门还是被范慕彤用外表看不出来的大力气从自己屋里拖出来一个的双人沙发砸了门。那个横在过道中间的沙发直到田曦曦来了才被搬走。
从“荒岛求生——家园战争”中回来之后,宋辉芃洗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冷水澡,他穿着北京比基尼摸着腹部,走进了房间,眼前的场景让他以为自己走进了香艳场所。
范慕彤只穿了一件背心,正坐在他的床上刮腿毛,腿上的伤痕给小麦色的肌肤增添了几分性感,她的三个手指握着木雕刀柄,刀刃在她的腿上发出好听的声音。宋辉芃虽然已经过了热血少年的年纪,但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把刀飞过来,插在宋辉芃手里拿着的啤酒瓶上,酒瓶碎裂淋了他一身。
“你到我房里来干什么?”那女人冷冰冰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宋辉芃来了气,明明是自己的房间,怎么就变成了她的房间了?他正欲开口,发现了房里的不对劲:
桌子上摆着的已经干枯的花、除了自己进门时带来的几个脚印之外一尘不染的地面、若有似无的香水气息和随处可见的女人衣服,都彰显着这个房间的主人。
宋辉芃拉开房门看了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听到他在外面大喊:“3号房间不见了!”
就和那天李思敏戈越消失一样,老王消失了,不留痕迹。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没人有关于他回到岛上的印象,范慕彤在岛上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事实就摆在眼前,老王的房间消失了,老王死了。
大家都在房间里等待神秘信件,然而这一次,信件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全身长着刺的家伙在大家吃饭的时候混进了罐头里,在田曦曦用勺子挖起一口并不美味的肉沫塞进嘴里时,这个长刺的家伙在肉堆里把她扎地满嘴鲜血。
“呸呸呸!”田曦曦吐出了这个神似苍耳的东西。它掉在地上后,变成了和地板一样的橙红色,飞快滚动着黏在田曦曦的腿上。
“谁敢过来,我就钻进去。”那个肤色的小“苍耳”往皮肤里钻了钻,身上的刺根根竖起。
“是你在说话?”田曦曦摸了摸它身上的刺,它随即发出了一阵笑声。
“不许摸我,谁摸我我就扎谁!阿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瘫软成一个饼状,身上的刺也开始变软,从田曦曦身上掉下来,在地板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笑。
“这是什么东西啊。”田曦曦用厨房里的纸巾把它包成一个球,非常嫌弃地用食指和拇指把纸团拎起来关进了抽签用的盒子里,再用透明胶裹了好几层。
此刻餐厅里地气氛非常沉重,本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的大家最后还是失去了一个快乐家庭的成员,而那个成员是胆子最大的老王。老王的神秘消失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住在四号房间的余嘚开更是害怕,他发现自己的一身才华还没有开始发光发热就面临着死亡,虽然步入中年的他并不承认自己经手的案子都做得十分糟糕。
没有人想笑,也没有人允许身边有人发出笑声。就像是心照不宣的规定一样,只要你发出笑声,那等待你的就是另外六人的白眼。刚刚那个小东西的笑声已经打乱了大家的思绪,虽然并没有在商量什么需要用脑子的事情。
“那是个什么东西?”范慕彤皱着眉问。自从老王消失后,她总是愁眉不展。
“不知道,蛮恶心的。”田曦曦去厨房洗了洗手,回到座位继续吃起东西。每一餐的烹饪还是按照老规矩抽签决定,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无论抽签抽中了谁,另外几个人都必须待在厨房。
“不能让任何人落单。”肖慕云是这样解释的。
对于那个像小苍耳一样的东西没有人在意,自从来到了岛上,大家碰到的怪东西太多了,蛊毒、蚓人、巨婴……需要耗费精力的事情非常多,那个小东西很快就被遗忘了。
厨房里的罐头仿佛永远都用不完,拿走一罐关上柜门再打开时,空缺的位置又被填补上了,有时甚至还会出现一些新品,好让他们永远都吃不厌。
“他的遗物,这把刀。虽然一开始是属于戈越他们的,但是他把这把刀交给我的。”
田曦曦知道范慕彤说的是老王,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静静地听着。
“他一定伤的很重,那天,其实他吐了好几口血。”范慕彤眼神里露出悲伤。
“昨天?我们和‘蚓人’对抗的时候吗?”
“嗯,那个东西……老王吐了好几口血,他其实都站不稳了,连半坐着都要人扶,但他还是强撑着意志给我讲笑话。然后他把这把刀递给我,让我防身。”她把刀举过自己的头顶,“接着……就出现了大风沙。”
范慕彤不再说话,田曦曦以为她情到伤处无语凝噎,想转过头去看她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而坐在右边的范慕彤也维持着举刀的姿势。
“慕彤姐……”糟糕!好像连喉咙都无法发出声音!
夜色一片漆黑,房屋隔壁传来了打鼾声,借着烛光,田曦曦看到刀刃上映出一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