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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叶清漪在短暂的兴奋过后,霎时间冷静下来,“慕叔叔…我突破至融行境了?封锁已破,父亲他难道……”
“漪儿,这都是天意。莫说如今的你,即便是叶琛,也未曾料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叶琛已经不在,但你还活着。只有令自己变强,才能保护你所珍惜的人,你明白吗?”慕枫叹道。他与叶琛交好多年,叶琛的离去,对他而言亦是一桩悲事。
“…我明白了。”叶清漪面色趋近灰暗,她垂下的脑袋缓缓的点了一下,最终苦笑一声。
叶清漪下意识去摸透明小瓶,却摸了个空,她急道:“慕叔叔,我脖子上的瓶子呢?”那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她自小戴着的。怎么会没了?
“漪儿,你母亲留给你的是护心丹。可保你在封锁破碎之时不被这股能量冲断经脉而亡。方才已经给你服下了。”
闻言,叶清漪摸着空荡荡的脖子,心中一片酸涩。
“好了,都散了吧。”
叶清漪没有动,半晌,她拉了拉慕枕言的袖子,“师兄,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在演武堂的后面,是一座小山坡。山坡之上种满了火红的烈焰花,叶清漪走进花丛中,随手摘下一朵,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扑面而来的香味,果然如同火焰般有一种炙热而热情的感觉。
她在烈焰花丛中坐下,示意慕枕言也坐过来。
“其实我对父母几乎没有什么映象,说来好笑,我竟然还记得那时候父母将我送到慕叔叔这儿时,父亲的吻和母亲的眼泪。你也许不信吧,我那时候那么小,还是个婴儿……怎么可能记得这些事?”叶清漪看着远方,微微勾起嘴角。
“我信。”慕枕言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只要叶清漪说,他都会相信。
叶清漪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愿意说,我就相信它是真的。”慕枕言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没有半分躲闪,只有坚定。
叶清漪望进这样一双眼眸中,似陷进星辰大海,良久,她移开目光,轻声道:“我原本对父母有过怨恨和不满。为什么生下我,却将我送给慕叔叔抚养?我知道慕叔叔待我好,师兄你也待我好,可慕叔叔毕竟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但后来我听到慕叔叔说父亲为了保护我,不惜损耗自己半生修为在我体内下一道锁,只为了保我平安。而母亲留给我的丹药也是为了保我经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恨不了他们了……”
“我虽然这些年一直没有见过他们,但我却很想念他们。我好想,好想见一见那个保护我的父亲,也好想见一见生下我的母亲。我受他们保护,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如今父亲已逝,母亲生死未卜,我却连仇家是谁都不清楚…”
叶清漪自嘲一声,眼眶渐渐有些红了。
“慕叔叔说的对,我应该振作,应该变强。我一定会找出伤害他们的人。只是…为什么连一面都见不着我便失去了亲人?”
慕枕言轻轻拍打着叶清漪的背部,道:“你还有我,还有你的慕叔叔。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清漪,你不是一个人。”
“慕师兄…你会离开我吗?会像父亲母亲那样吗?”叶清漪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满的挣扎与悲痛。
“不会。我答应你。”
在演武堂后面山坡的花丛中,慕枕言第一次对叶清漪许下了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