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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摇头,陆哥哥不过比她大了几岁而已,如今不过二十五岁,正是男性向上奋斗事业的年龄。
“陆哥哥为什么会这样认为?”黛玉疑惑道。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不过十二岁,五年多的时间,你从一个小小女孩出落成一个娉婷少女。你的变化如此巨大,让我有时觉得自己是个变态。”陆明修第一次对黛玉产生情意是她十八岁即将成年的时候,之前很长时间内都是把她当成小偶像和小妹妹看待,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而他真正开始对黛玉产生爱情的时间,却是在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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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天气寒冷,林黛玉从学校放学回家。这段时间,高三每天连续上课,她几乎精疲力尽,又因为是冬天,室外极其寒冷,而室内又一直开着暖气,冷热交替之下,她感冒了,但因为没有发烧,就还坚持去了学校。
回到家,婉拒了岑幼薇要留下来照顾她的想法,黛玉劝她回去和岩哥约会。这段时间忙着照顾她,幼薇姐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岩哥了。再说家里有胡阿姨,还有陆哥哥,不会有问题的。
结果,刚进门就发现屋里一片漆黑,客厅灯都没开,暖气倒是开着。
黛玉疑惑地打开灯,刺眼的光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才进去。
走到沙发边,刚想坐下,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
“陆哥哥?你怎么睡在这里?”黛玉看清楚沙发上的人,连忙推他。
陆明修没有反应,她用力推了几下,才发现陆哥哥的身上发烫,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热烫的温度。
陆明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分辨出声音,是黛玉:“啊,玉儿,你回来了?”
“陆哥哥你发烧了,要去医院吗?”黛玉问,一边试探地摸他额头。
黛玉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凉凉的,冬天更是如此。陆明修感觉到有一只额头上冰冷的小手,也许是贪图这种舒服的感觉,他迷迷糊糊地抓住黛玉的手,按在额头上。听了黛玉问了几遍的话,他才反应过来黛玉的问题,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不用,我吃点药就好了。”
“那我去帮你找药。”黛玉想起身,却被陆明修捉住手,走不了。“陆哥哥,你先松开。”
“不要,再帮我冰一会儿。”可能是因为生病,陆明修霸道地不肯松手,而且还任性地要求她换一只手。
被陆明修的任性搞得哭笑不得,黛玉不得不等他手劲松了之后,才起身去拿医药箱,把自己常吃的几种发烧药拿出来,又倒了一杯温水,才叫醒陆明修,喊他吃药。这些年,她的身体比小时候药好多了,但季节变换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生一次病,因而家里各种药都备着,以防特殊情况。
哄陆明修吃完药后,她又半拖着他上楼,回房间睡。
走到床边的时候,陆明修倒在床上,黛玉帮忙盖上棉被,然后甩甩有点酸痛的手腕,深呼一口气。
轻轻把门拉上,黛玉下了楼,发现胡阿姨已经回来了。
“胡阿姨,陆哥哥发烧了。”黛玉跟胡阿姨说。
“我就说他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正常,他还说没事。药吃了吗?”胡阿姨把买好的菜放进厨房,询问黛玉现在的情况。
“吃了,现在已经回房睡了。”黛玉点头。
“那好,我给他熬点粥,等他醒来吃。玉儿想吃什么?”胡阿姨穿上围裙,准备做饭。
“我想喝点热汤,其他就不用了,我不是很饿。”黛玉轻咳了声,她今天胃口不是很好。
“我刚刚买了些羊肉,晚上给你做点羊肉暖锅,暖暖胃。感冒也会好受一些。”胡阿姨洗净手开始做饭。
黛玉之后便上楼了,去陆明修的房间,看他现在怎么样了。走进陆明修的卧室,她发现陆明修已经把被子拉开压在下面了,身上什么也没盖。
她无奈摇头,第一次知道陆哥哥的睡相是这样的。屋里开着暖气,倒不需要盖太厚的被子,于是她又拿出一床薄绒毯,盖在陆明修身上,这下陆明修就不再掀开了。
她从陆明修床头柜上随手拿了一本书,书是她之前出的《诗经笺注》,里面还夹着她画着玩的花笺,花笺放的那一页正是《桃夭》,旁边还有陆明修的批语,“‘宜其室家’,传统美德,女子也可选择其他方式实现自我价值”。
黛玉无声微笑,陆哥哥一直比其他男性温柔。然后她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看起了陆哥哥留下的批语。不知何时,黛玉手松开了书,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书落在地毯上的声音不大,却让已经睡好的陆明修醒了过来。
陆明修从床上坐起,摸摸头上贴的退烧贴,然后感觉到房间里有旁人的呼吸。他瞪大眼一看,是黛玉在他床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穿着校服。
他走近一看,黛玉头轻轻靠在沙发靠背上,单人沙发不大,容纳一个女孩子还是足够的,她整个人陷在沙发中,脸色红润,睡得很香甜,头发有一丝散落在鼻子旁,有点痒,她抽抽鼻子想把头发弄开。
陆明修鬼使神差地伸手想碰碰女孩红润的脸颊,帮她拂开那碎发,但还未到脸庞就缩回了手。
【这样是不对的!】陆明修心里想道,除了想伸手,他知道自己刚刚还有其他的杂念。【玉儿应该是妹妹。】
不知道是说服谁,陆明修给黛玉盖上她的薄毯子就出去了,转身去别的房间洗澡。
等林黛玉醒的时候,她发现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陆哥哥,你在哪儿?”走出房门,她轻声呼唤道。
“这里,你不要进来,我等会儿就好了。”陆明修那边大声回道,声音穿破房门,传到门外。
“哎,你们都起来了?我正想喊你们吃饭呢。”胡阿姨上楼来喊他们下去。
“陆哥哥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黛玉回道,“我这就下去。”
“洗澡呢吧,他之前发烧时候也这样。”胡阿姨好像泄露了什么消息,然后捂住了嘴。
“陆哥哥还什么时候发烧过,我怎么不知道?”黛玉反应很快,意识到胡阿姨和陆明修都有隐瞒自己,就忙追问。
“就一个月前,你忙着参加竞赛的时候。”林黛玉之前参加了外语竞赛,她选的是英语,毕竟欧洲那边英格兰是实力最雄厚的国家。这个竞赛获奖可以作为保送的一个竞争材料。
“你们都瞒着我。”黛玉生气地嘟嘴。
“还不是怕你担心。”陆明修走出来,替胡阿姨回话。
“你现在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吗?刚刚看你躺在沙发上,我还以为你昏迷了,可吓坏我了。”黛玉直接反驳,“你以后不要这样让我担心了。”
“好,以后都会直接告诉你。”陆明修无奈笑道,转而和黛玉一起下楼,去了餐厅。
“你感冒好些了吗?如果不舒服,明天我帮你请假。”
“那你明天还去上班吗?”黛玉反问。
“如果恢复了,就去。”陆明修老实回答。
“我明天好了,我也去上课。”黛玉仰头回道。
“好吧,看我们明天谁能恢复健康。”陆明修便跟黛玉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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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哥你想多了。”黛玉好笑地说,开解陆明修:“我不是一下子就长大,你也不是很快就会变老。我们互许情意的时间,是现在,而不是过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懦弱,没有主动跟你表白,反而让你来挑明关系。”陆明修被黛玉的话安慰了,他笑开颜,又问。
“陆哥哥你为什么比我还要多愁善感?”黛玉拉住陆明修的手臂,继续说道:“我跟你表白了吗?是陆哥哥你先说的。”
“我什么时候表白了?”陆明修奇怪地问,少女的手温热,他的手臂隔着衣料就能感觉到少女的手软若无骨。
“当然是你在给我过18岁生日的时候啊!你说,你希望我幸福。那我的幸福谁能给我?你会允许别人带走我吗?”黛玉狡猾地说,“况且,妈妈说我上了你家的家谱,就是你家的人了。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亲妹妹吗?”
“好了,小狐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不好,没有直接说出来。况且,我当然不会任人带走你。”陆明修点点黛玉的鼻尖,然后把她轻拥入怀。长久以来,空虚着的怀抱终于被填满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两人还在学校门口。好在学校门口今天人不多,即使有人,来来往往的人顶多只是把他们当成一对普通的小情侣,并没有什么人驻足而观。
“我们快点回家吧,晚上有点凉。”陆明修反应过来,给黛玉套上自己的外套,然后带她回车上,驱车回家。
黛玉被陆明修赶到后面座位上,不让她打扰他开车,不然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黛玉被他的话说得心里既羞恼又甜蜜,为了掩饰羞涩,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上今天拍的照片,一会儿又整理今天出去玩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