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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山英一虽然停用电台方位侦测车,江日胜还是觉得把电台放在鲁兴宾馆不安全了。他给苏志华下令,让肖雅倩把电台转移出来。
在城内靠近北坦找一处安全屋,把电台安置到那里。需要发报时,肖雅倩直接去安全屋发报。紧急情况时,也可以藏身安全屋。
电台换了地方,频率和呼号,以及发报时间都换了,还是不安全。新的密码本,已经被泺源公馆知晓,最稳妥的办法,是去鲁南,借用国民政府山东省政府的电台,向重庆报告,再约定好新的密码本。
密码本被敌人获取,确实会很被动。但要是发现了敌人的阴谋,就能借这部电台迷惑日本人。
重庆军统局本部收到山东省政府转来的电报后,电讯处长周进明亲自把电报送到了戴立的桌上。
戴立有些意外:“这个华立湘不错嘛,竟能发现日本人的阴谋。”
周进明说道:“华立湘还提出,搞两套密码,民国二十五年的四角号码字典继续使用,任由日本人侦测,同时再搞另外的密码本,同时每半个月更换一次呼号、频繁和发报时间,每半年按约定更换密码本。”
戴立说道:“华立湘很谨慎,用已经暴露的密码本,引诱日本人上当,需要非常高的智慧与勇气。他之前不是刚晋升中校吗?给他发报,授予他上校站长之职,并给他补上临训班的毕业证。”
李明卿到泉城后,很快就被捕叛变。不仅协助泺源公馆引诱华立湘上当,还供出了泉城站的密码本。
也就是华立湘特别谨慎,换成其他人,泉城站已经落在日本手里了。
周进明点了点头:“华立湘真是幸运。对了,他想让局里配合,先给那些认贼作父的人一个教训。”
戴立说道:“只要是抗日,局里一定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他倒没提这方面的要求,泉城站这几年的经费都是自筹,这次局里补发经费后,华立湘手头应该很宽裕。他提出,让局里二十四小时锁定他的频率,随时呼应他的回复,给日本人传递假情报。”
戴立提醒道:“我们要制定计划,不要局限在泉城,要着眼整个山东,甚至是华东华北的战局。”
苏志华没想到重庆的戴立竟然很赏识自己,又是晋升上校,还当了站长,同时把自己加到临训班的毕业名单里。
也就是说,以后他就是戴立的学生。
这是戴立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在军统,能成为临训班的人,意味着成为嫡系,以后大有可为。
江日胜看到重庆的回电后,向城工科报告,要给苏志华精心准备一套档案。有了戴立的赏识,苏志华具备长期打入军统的条件。
同时,他让苏志华给重庆发报,派一名老成持重的军统干部来泉城协助他执行计划。
倒不是因为苏志华控制不了泉城的局面,而是为了长期打算。如果苏志华在军统内部什么人都不认得,只靠他在泉城站取得的成绩,以后也很难在军统立足。
为长远计,应该多和几人一起“共事”,以后这些人都会成为他的同事和同志。等哪一天苏志华打入军统,他们就能成为他最好的证明材料。
武山英一这段时间很得意,掌握了泉城站的电台密码,无形中等于控制了泉城站。就算真的发现了华立湘、卢雪琴的行踪,他也没打算逮捕这两人。
江日胜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每次到泺源公馆武山英一的办公室,总能持到他站在那块“泉城之虎”的匾额下面,独自享受着这份胜利的喜悦。
武山英一等江日胜汇报了特高科的工作后,突然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江桑,你看看这个。”
江日胜接过信,诧异地问:“这是什么?”
武山英一淡淡地说道:“这是华立湘写给何季的信,重庆默许何季自首,只要他继续为重庆做事,可以对何季既往不咎。”
江日胜看了一眼信后说道:“华立湘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封信他早就看过,首稿是他写的,重庆提了建议,最后才送给何季。这封信,除了何季外,夏启先、崔天洋和李明卿都收到了。
武山英一说道:“此人胆大心细,是一位可敬的对手。”
如果没有拿到泉城的密码,他绝对不会说得如此轻松。如果他知道泉城站与重庆还有另外一套密码,一定会说:这个一位可怕的对手。
当然,真正与他对垒的对手,此时正在他对面,毕恭毕敬的向他报告,看着就像一条忠诚的走狗。
江日胜嗤之以鼻地说:“华立湘哪有资格当武山君的对手?何季、李明卿都被你收服,华立湘早晚也会归顺。武山君的对手在重庆,只有戴立才能勉强称之为你的对手。”
他的话虽然有些夸大,但正说中武山英一的心坎。武山英一之所以如此信任江日胜,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江日胜能在他心情愉悦时,说出这些令他飘飘的话。
武山英一问:“你对这封信怎么看?”
江日胜沉吟道:“让何季借机与重庆取得联络,咱们来个将计就计。”
武山英一点了点头:“将计就计?不错,这个成语描述得很准确。”
按照信中的要求,何季按照约定,在家门口的左边摆了一把倒立的扫帚,这是给华立湘的暗号,意思是愿意倒转枪头,继续为重庆效劳。
果然,第二天,何季又收到了一封信,这次是一个死信箱的地址,以及取放情报的密码。信里要求,何季将在亳州被捕之后的情况,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两天后放进死信箱。最后面还有个落款,正是华立湘。
武山英一看到华立湘的这封信后,高兴地说道:“何桑,只要不涉及核心机密,你都可以按照华立湘的要求去做。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与华立湘见面,识破他的身份。”
ps:前天晚上受凉了,昨晚早睡,捂着被子睡了一觉基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