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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娴所想的法子便是将秦宁的来历,以为她曾经做过的那些“龌龊”事与秦侍郎府里的仆人们说了个遍。
是以不过一夜之间,人们便知道了新来到府里的堂小姐是个红杏出墙且与人珠胎暗结的弃妇,她带着的那小拖油瓶便是那珠胎暗结的结果。
一时间人们对秦宁和秦哲皓都充满了鄙夷。
这一点秦宁在刚刚醒来欲领着秦哲皓向秦侍郎和秦孟氏见礼的时候便察觉到了。
那些人面上什么都不说,所思所想却都通过眼神给传递出来了。
秦宁于是略施小计,便将前因后果给问了出来。
秦哲皓好不生气。
“这些人究竟有没有长脑子,怎的旁人说什么,他们都信。”
秦宁摸摸他的小脑袋说:“这个世界上,理智的究竟还是少数人,尤其是在当下这个强权即正义的世界里。”
秦哲皓似懂非懂的眨巴着小眼睛。
“不过......”秦宁又道:“倘若仅是我一人被人非议,我不在乎这些人,也不在乎这些话,便罢了,但如今还有皓儿,我不能让皓儿受这些委屈。”
秦哲皓拉了拉秦宁的手,示意她停下。
秦宁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哲皓。
小人家又拉拉秦宁的手,示意她蹲下,秦宁便也就蹲下了。
只听得“吧唧”一声,小哲皓的口水瞬间浸湿秦宁的左侧脸颊。
秦宁满心满眼的甜蜜,被这小孩全身心信赖的感觉是秦宁从前从来未曾体会过的,她觉得还不错。
二人抬手挺胸的到了秦四爷和秦孟氏这里。
“四叔、四婶,早上好。”秦宁转身再度看向这屋子里唯一一个姑娘,思索片刻便道:“这位便是娴妹妹吧,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然而秦娴却不屑的将脸给移到了另一侧看不到秦宁的地方,嘴里嘟囔囔说:“不要脸。”
秦四爷呵斥她道:“你说谁呢?再说一遍!”
秦娴是秦四爷唯一的一个女儿,因着这一点,秦四爷一向视女如命,从来都是宠着捧着,却还是头一次出声呵斥了秦娴,是为了秦宁。
秦娴委屈的眼中溢满泪水。
“被这么多人说嘴,倘若她是个知晓礼义廉耻的,怕早收拾铺盖卷滚蛋了,却还这样笑盈盈的过来,她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秦四爷大掌一挥,竟欲掌阔秦娴。
秦孟氏忙抓住了秦四爷欲挥下去的手,依然不掩秦四爷欲教训秦娴的决心。
秦宁就在那里静静的站着,没有阻拦。
秦娴越发的憎恨秦宁。
大掌终于落下,秦娴的左侧脸上便有了个红印,未过几时便高高的肿了起来。
“看着我父亲因为你的缘故而责叱我,这下你便高兴了罢,真乃祸水!”秦娴眼中淬着满满的恶毒。
见状秦孟氏对这个女儿真是又气又疼,连带着对秦宁也有些许埋怨。
小哲皓站在秦宁的前头,以着“守护”的姿态道:“我母亲才不是祸水,她是仙女!”
许是没想到这小萝卜头会说话,秦娴愣了愣。
秦宁将小哲皓给拉到身后说:“乖,别怕,母亲来。”
小哲皓坚持着要与秦宁站在一处,秦宁便遂了她去。
“今日府里针对我的风言风语不断,这大抵是因为娴妹妹的缘故吧?”秦宁沉着气问道。
秦娴道:“你有脸做,还不让人说了?”
秦宁并不意外,秦侍郎当年能以一小官之身,娶妻秦孟氏,原便是高攀了,这些年自是对秦孟氏一心一意,从未纳过小妾,秦孟氏生下二子一女,之后便伤了身子,再不能生了。
对着唯一的女儿,秦孟氏和秦四爷都宝贝的很,上头的两个兄长秦黎和秦硕也很是疼爱秦娴,在这样一家都很有爱的氛围中长大的秦娴,从来不需要耍心机动脑子,所以她性格颇有些天真,说白了就是“蠢”。
原书中,作为第一女配——即女主孟秋知的嫡姐孟秋和的嫡亲表姊妹的秦娴,自来是孟秋和的马前卒,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女主给拍到了沙滩上。
如今这表姐将矛头对准了她。
秦宁当然不怕她,只是看在秦四爷和秦孟氏的面子上,一些事她也不想做得太过分。
秦宁当下里便冷笑一声,问秦娴说:“我都做了哪些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然后秦娴便将她散播出去的那些流言当着秦四爷和秦孟氏的面又给说了一遍,真真是差点让秦四爷又一次暴跳如雷。
不过这一回,秦宁出声制止了秦四爷,“四叔,这是我与娴妹妹之间的事,她对我有误会不可怕,解决了便好。”
闻言秦孟氏方才对秦宁的那么一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究竟是她女儿有错在先。
“敢问娴妹妹,从前我与你不曾见过可是否?”秦宁是好定力,从始至终都只在那里冷静的站着。
秦娴道:“我虽然没见过,但......”
“那就是没见过。”秦宁打断了秦娴的说辞,道:“娴妹妹没见过我,所以并不了解我,更不了解我曾经经历过什么,又是否?”
秦娴先答“是”,然后又欲解释,但同样遭到了秦宁无情的打断。
秦宁于是说:“娴妹妹所以为的一切,全然都是听谢驸马所言,我与他夫妻七载,一朝不睦,他为了能与公主双宿双飞,便这样编排从前的结发妻子,可见其人品。”
“这样一个人品低劣的人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度呢?仅仅因为他是皇家驸马,而我只是乡间野妇这些身份上的差别,便注定了我只能为他所编排,而你们也只信他的吗?我不服。”
秦四爷和秦孟氏不住的点头。
秦娴竟也险些被说动,但一想到孟秋和言之凿凿——孟秋和是她表姐,素来高贵聪慧,她这样附和谢驸马,定然有缘由。
是以秦娴又说:“谢驸马并非随意编排你,倘若不是你红杏出墙的话,想来谢驸马也不会这样......他是被你给气着了,毕竟作为男人,被人给戴绿帽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他至于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秦宁不留情面的戳穿秦娴道:“你这就又是道听途说了,且不说我红杏出墙究竟是真是假,就说他在未与我解除婚约之前便娶了公主,便是犯了重婚罪以及欺瞒天子之罪,换一句话说,倘若当初天子知晓他已经成婚并有了孩子之后,还会让他婚娶公主吗?”
“他这是欺君!”
“倘若他眼下不编排我红杏出墙,好为他的欺君找足借口的话,即便是华阳公主能原谅他,天子也不能原谅他。”
“这只是他为了逃避责任,逃避世人的诘难做胡诌的谎话罢了。”
但见她胸有成竹,但......
“你这话也仅仅是你的一面之词啊,我又为何不信驸马要信你的。”秦娴成功的从中寻出了破绽。
但秦宁等到便是她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