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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前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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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前段时间

    S城的上空,一只伸展着无比宽的翅膀的生物从天而降,天桥上的行人只来得及瞥见一个长长黑影掠过头顶,他们惊讶地放眼望去,早已看不见任何动静!但城市的楼层顶部竖着的尖尖的警报器还是响起:警报!警报!发现变异类生物!危险等级0!随即,这警报器又恢复了平静。

    黑影一路飞窜,拐了几个弯后,俯冲向高楼的某一层窗台。

    碰!俯冲的姿势没控制好?撞在了玻璃上!

    “噢!”这一撞,屋子里床上的男孩醒了,他眯着眼瞅了一下那熟悉的小身影,他翻了个身,闭着眼嘣出两个字:

    “蠢鸟!”

    “吖!吖!”外面的小家伙不高兴地叫了几声,用翅膀扑腾扑腾,表示非常不满,还对着男孩咧嘴!

    “蠢鸟!每天都撞玻璃!”

    窗外的鸟有一个红色圆乎乎的脑袋,它的尾巴足有一米长,拖着两根红色尾翎,它收起了空中那对大翅膀,靠拢在它仅有一瓶矿泉水大的身体上,这一收缩,先前那对翅膀倒是变小了……

    它昂着头在窗台上一边踱步,一边悠闲地看着里面,随后停下来,抬脚用其中一根脚趾头戳了戳玻璃。

    “哒!哒!哒!”

    “别闹!”男孩捂住头睡意朦胧,说道。

    随后墙壁上响起一阵音乐彩铃,自动接通影像。

    “小华,该起床了!”一个微笑着的年轻男子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眼里尽是温柔。

    没错,床上的懒虫就是男主顾晔华,他有个哥哥顾晔中,从小都是哥哥带大的。

    “小华,你今天还有历史考试!”

    “小华!”

    如果说刚才还睡意朦胧,一半的意识还在梦中,那么现在床上的男孩是完全醒了。他看到镶嵌在墙壁里的时间盘:6:50,他嗖地一声竖起来,立马穿好衣服,要迟到了,得抓紧时间刷牙洗脸。

    “哥,今天你不用来接我了。”吐掉一口漱口水,晔华对他哥哥说道。

    屏幕里的哥哥在隔壁另一间小房间里坐在轮椅上,看着在洗脸的弟弟若有所思。

    自从刚生下弟弟,母亲就在异兽大战之中去世,父亲带着他们兄弟两个艰难地生活,那时他十岁,灾难使得他早早地成熟起来,有一天父亲决定出去打拼,说要给母亲报仇,杀尽地球上的异兽。

    多远大的抱负,保护好人类,顾晔中内心深处却对此嗤之以鼻。他永远忘不了父亲坚定眼神,曾对十三岁的他说道:中儿,你要坚强,照顾好弟弟。地球已经不是爷爷那个年代的地球了。

    换句话说,父亲也是为了更好的守护他们兄弟俩。他明白。但他最终还是失去了深爱的父亲。

    他变得撕心裂肺,发狂一般要寻找出凶手,因为父亲的死因扑簌迷离。

    而爷爷——顾晔中已经记不得自己爷爷详细的样貌了,更别提爷爷那个年代的地球,唯有见过相册里零散的几张照片,儿时听爷爷说过那时的地球是个美丽的蓝色星球,爷爷曾带着奶奶周游世界,那些照片现在还保存在老房子的箱子里。

    晔中不想触及那些伤心事,因此从不带在身边,也避免跟弟弟提及。

    据说那时候父亲刚刚出生,冰川已大面积融化,后来气候异常,地球上许多国家许多人都生病了,莫名的病毒侵蚀着人类的各个种族,奶奶也没有幸免。

    当时科学家发明了基因改造技术,将特殊的免疫重组细胞培养随后注入人体,可以抵抗各种病毒疾病。一部分人偷偷得到了救治,也有许多人仍然出现并发症而死去——那是极其有钱的人家才能花钱买到,花钱买命成了那个年代的时尚。

    由于大量的人群得不到救治,在病毒疯狂的那一年,各地每处都有几十万的病人或家属ICC集团门口集结抗议。

    ICC科技集团势力雄厚,专门搞科研,是专业大量制造跟出售各种基因细胞药物的跨国集团,但他们只是为了获利,哪管普通民众死活,当时抗议队伍庞大造成社会不安。

    ICC集团跟人群一直僵持了很久,第二年,全球气候发生了颠覆性地变化,并且爆发了世界大灾难,地球板块开始频繁活动,全球大地震,到处是火山喷发,火灾、洪水、暴风雨……全世界各国陷入恐慌,地球上的人大量死亡,粮食紧缺、饥荒,人类尸体被各种动物吞噬。持续了整整十五年,到2169年局势逐步稳定,有些种族组合成一些小城市,又联合成为几大区,全球联合分为五大区域,分别为华洲、欧洲、菲洲、美洲、澳洲。

    可是厄运再次降临,各地不断出现变异生物袭击人类的消息,直到87年1月11日爆发了一次变异生物大规模的袭击。

    “天哪!快跑啊……”——到处是这种凄惨的喊叫声,令人彻夜不眠,那如同战火纷飞的年代。

    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甚至新闻播报都会瞬间中断。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中,每个人都过得艰难,而亲情却变得无比重要,温暖、善良却仍在彼此之间传递着。

    晔中记得他们一家四口躲在一个洞穴中……

    “妈妈!妈妈!”

    “你快醒醒,妈妈!”

    那些不堪回忆的镜头时常出现,尤其是当晔中看到自己的弟弟一天天成长,身上的力量却一天天显现,他很担忧。

    哥哥顾晔中闭上眼睛,眼皮不住地颤抖,妈妈就在那天他的呼喊声中离去,他第一次感受到无助,绝望,昏天黑地的轰鸣声彻夜不眠,那一晚他永远失去了母亲,再也没有人可以像母亲那样微笑地鼓励他表扬他,轻抚他的头,抱抱他,亲亲他。

    再没有了。

    回到现实中。

    “哥!我去学校了!来不及坐校车了!”

    “好!”

    顾晔中睁开双眼看着弟弟走出房门脚步声渐远……留下安静的门影。

    “噗哧——”

    那只红头鸟跳进来,飞落在晔中的轮椅上。阳光斜射进来,

    嘎叽!你也不要乱跑,撞上什么大怪,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晔中戳了戳它的脑袋。

    嘎叽顿时飞扑起来蹭到他怀里,十分调皮。

    “哈哈!”顾晔中眼尾一弯,笑了起来,正如他将那些艰难隐藏在了心底一般,完全看不到一丝痕迹。

    这可怜的嘎叽是某一天受伤后突然掉落在花坛里的,他恰巧看到,自此有了这个伙伴,因为晔中在父亲出事的当天,晔中也在车祸中双腿成了残疾。

    想到这,他在大腿上的手捏紧了拳头,紧紧地紧紧地……

    十七岁时突然收到父亲最后的一个信息……

    “吖!”嘎叽叫了一声,使他再次回过神来,这鸟,跟人心意相通,通过他的精心喂养,现已经学会飞行。有时候智慧超常,有十岁孩子的智商,有时候却笨得要死。但是它陪伴着他,已经有两年了。

    “就是今天……”男人缓缓说道,他一抬头,双眼噙着泪水,这男子无尽温柔地抚摸着跳进怀中的小鸟,目光却望着远方,仿佛那还有他所期盼的人。

    繁华的S城的街道,高楼与高楼间盘套着螺旋状天桥电梯,像蜘蛛网形成了新型的通道——你想去哪都有捷径,这里的行人大多数穿着特制的闪烁的鞋子,鞋底装有能量感应芯片,只要踏上通道就会嘀一声响起,随即就能够直接快速滑行了,这些通道直通向最底层的马路。只有最底层的马路才有车辆在行驶穿梭。

    江北街转角处一栋高楼楼体的大屏幕上正播放新闻,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播报一则关于变异生物的报道:

    “最新消息,清水武界学院第十三届毕业的第一名学员李胜仕武大人,在苏县八号外区,以一敌三,猎杀了三等凶猛异兽猁猪被誉为优秀进击者称号……”

    新闻支持人微笑着继续报道:“接下来是广告时间,ICC集团最新活动推出了几件防御类武器……第一件……”

    一个转弯,在大屏幕的下方晔华出现了,他脚踏着飞轮坐板,快速地滑动着,衣衫拂动,唰!速度太快了,有个行人躲避不及,被撞掉了手里的公文包。

    “嗨!臭小子!”那人骂道。

    晔华头也不回,快速地前进,还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对不起了,大叔!再不快点,今天就是这个月的第十次……想到班主任气得发绿的脸,晔华就想笑出来。

    风呼呼呼,拉出一个速度。踏板可以在双脚分开时利索地分离,也可以瞬间合并,是步行加驱动两用的新型交通工具。这是他十岁时候的生日礼物。

    在这些快乐中,似乎,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