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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从春城回来的程老二听到警务厅通知的消息,这事已经是两天前了,急急忙忙就往西沟赶,好在来接他的马车倒是现成的,就是不太熟悉路,咋办,东洋人肯定不会管他,能通知他一声,已经不错了。
没办法,鼻子底下还有嘴,走一路问一路,磕磕绊绊的找到了西沟,到地方已经是半夜了,车把式累的已经走不动,一进屯子,气氛就不对,这地方已经戒严,成群的皇协军和棒子军,把屯子占的满满登登,各家各户里都有东洋人和棒子军在来回走动。
还得问,这两眼一抹黑也不行啊,还算他们运气好,遇见熟人了,石山狗带在这里,前文交代了,整个林吉城就东洋人一个中队,尽管他们来了已经两年多,可人数还是没有增加,林吉这地方就是个大后方,一个中队下设三个小队,这次出来了两个,一百来人。
在当时的国人看来,这也没啥大事,死了个东洋人而已,但对于东洋人来说,这就是砸他们家的锅,这种事情不杜绝,就不算对林吉的有效统治和占领,再说真以为农业专家就是西贝货?可有可无?
东洋人这次来西沟搞的阵仗很大,他们从林吉来了一百来人,不过同时急调各地的东洋兵都在这里集中,然后是棒子军,五百多,林吉皇协军及各地警察厅近一千五百人,全是附近各地归属他们的各种武装,东洋人来了以后,就由警察厅出面开始调查,这事情也不复杂,很快搞清楚情况,这里居然有个漏网的胡子。
认识狗子的有一堆人,这时候也禁不起人家来查,有嘴巴严的就有随便说的,还有人主动找皇军报告呢,很快这一年来狗子的行为轨迹就全暴露出来,就连杨家屯骗钱的事鬼子都调查的明明白白,可即使这样,这帮子小鬼子也不知道这狗子到底从哪来的。
可是这时候就有人来报告,说出事当天他们在第一案发现场听见程桂云喊过狗子的名字,这就很能说明问题,这俩人以前认识,那人还说看程桂云咬牙切齿的劲头,一准有啥仇怨,鬼子开始分析俩人是不是有点什么故事,经过这段时间这帮子东洋人查来查去,也知道这个狗子就是条种狗,看见母的就惦记趴一下。
事情赶巧,这时候程老二来了,作为军方代表及死者生前好友,参与调查的石山狗带肯定得问一问,你认识不认识狗子?
“狗子?”
程老二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俩个字,两眼仇恨的目光分外渗人,别看我们程大乡长现在也祸害别人,可他当初受的屈辱,外加仇恨,他是一点都没忘,相反随着地位的提高,越来越深刻。
石山狗带都不用翻译解释,就知道这里头有事,赶紧拉着程老二到一边询问,这种事也没啥好瞒着的,本身这事就在苗圃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程老二跟太君把事情的始末讲清楚,这事的大致脉络东洋人也算捋清楚了,哦,原来这狗子跟程家还有这么大的仇怨,尽管他们最后也很不理解。
案子问明白了,这后事得处理一下吧,这时候有意思了,石山狗带代表东洋方面,只能将吾孙真二的尸体进行火化,至于程桂云的人家不管,得让程老二自己处理,为啥呢?不是两口子嘛?人家骨灰是要带回东洋本土的,还要交还给吾孙真二的妻子和家人,估计人家也没法跟吾孙真二家里人交代。
“你家男人是个英雄,他真是个好样的,他为帝国尽忠了,真是我辈的楷模,帝国无以为报,走的时候一个,我们还给你俩个,请多包涵。”
用我们唐山赵老师的话说,我包涵你奶奶个爪,那不成笑话啦?人家大老婆再直接把骨灰盒都给扔了,你还是和你中国老婆在一起吧,厕所里(旱厕),一辈子。
那咋办,直接埋了也不好,程桂云再怎么说也算是我方人员家属,虽说没有啥正规手续,总得给人家安葬一下吧,要不那么多和东洋侨民结婚的国人和棒子人怎么看?还要尊重一下当地人的风俗,一客不烦二主,你是他叔叔,你就辛苦辛苦吧?你不还在体制里混吗?不同意就不太好吧?
钱翻译这次也来了,对于东洋人来说,事情挺棘手,那么对于他来说,就很好办了,有东洋人在后面撑着,他估计程老二这个土老巴子不敢说出半个不字来。
钱翻译把东洋人的意思透漏给程老二,话说的很委婉,不过程老二怎么看这小子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呢?姥姥,你家没死过人咋地,你一回林吉都得死,程老二心里暗暗咒诅到。
恨是真恨,钱翻译的话的意思程老二听懂了,看着边上蹙着眉头的石山狗带,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把事情应下,要不然,钱翻译好办,东洋人肯定不高兴,东洋人不高兴,自己就没好日子过。
他也知道这次又坐蜡了,自己给联系的一门好亲,这才几天,小俩口都没了,大哥那咋交代,大嫂最疼孩子,打自己几下自己都不好回话不是,关键这话自己咋提?都没法开牙。
这些还都是小事,以后自己指望谁,刚从春城见过世面回来,正想一展拳脚,干一番事业出来,以后石山狗带还能不能拉自己?没有吾孙真二的面子,他要是翻了脸自己一点抓手(联系,关系)都没有,这无疑是兜头一盆凉水,直接就给自己浇个透心凉。
事情很为难,他也得办,身上有钱,当天晚上就在边上一户人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打发赶车的去了东家窝棚,买了单衣、棉衣,又花钱找了两个当地的农村妇女,把桂云尸首收拾收拾,重新从里到外的换上。
外加上太君问话,又忙和一整天,总算处理完,人生地不熟的,索性天还不热,又住一宿,第三天天没亮早早起来就出发回苗圃屯。
这几天一件事赶着一件事,可把程老二累坏,在西沟的时候也没休息好,开春的东北乡下道路尤其难行,路过小西屯他也没停,直接回了苗圃屯,这玩意咋告诉哥哥嫂子就是第一道难题,自己答应太君时候挺痛快,那是为了升官发财,可轮到自己这头,事到头上就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