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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些大,情绪显然很激动。
但是丁源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哪里敢相信她的话,可又不敢强迫她,只能劝到:“林小姐,你的脸色太差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林惜吼完之后情绪就冷静下来了,她知道自己刚才激动过头了。
现在冷静下来,看着定远的视线也平和了许多,“不用麻烦了丁秘书,我只是有点感冒,吃了药了,我去睡一觉就好了。”
她的声音虽然小了下来,可是语气里面的坚决却没有少半分。
林惜犟起来,不要说丁源,就算是陆言深现在就在她的跟前,她也不会听半分。
“我很困,去休息了,丁秘书你自便吧。”
说完,她抬腿就往主卧走。
丁源虽然跟在陆言深的身边,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应付过,手段自然也是有些的。可是林惜这不一样啊,他又不是陆言深,就连陆言深,估计也不一定真的就把人给凶了。
现在林惜转头就往主卧走,他哪里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走过去把人抱起来强行就送去医院吧?
再说了,这么做,林惜没跟他算账,陆言深估计已经给他穿小鞋了。
丁秘书从业八年,第一次碰上了手足无措的事情。
别墅里。
陆言深已经连续抽了三根烟了,一根烟的时间十分钟不到,半个小时不到,手拿着手机,总觉得心里面有什么绞着一样,就是安分不了。
点开了屏幕,看着那备注上的三个字,眉头拧了拧,最后往下一滑,拨了丁源的电话。
丁源正站在大厅里面想着怎么办,陆言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从前他最怕就接到陆言深的电话了,这会儿倒是松了口气,刚响了一下铃声就接了电话了:“陆总?”
陆言深拿着手机,抽了口烟:“她怎么了?”
这个“她”,大家不言而喻了。
丁源犹豫了一下,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林小姐状态不太好,睡着了。”
陆言深把手上的烟一抖,视线盯着那火星,眼睛微微一眯:“睡着了?”
林惜能这么安分?
“林小姐她,不愿意去医院。”
丁源说这话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陆言深吩咐下来的事情,向来都只看结果的。
但是这林惜又是个特殊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陆言深听了丁源的话,脸色直接就冷了下来:“不愿意就算了,你回去吧。”
虽然还是不紧不慢的语调,可是丁源跟在陆言深身边这么多年了,哪里听不出来这声音都已经变了调了。
但是他没敢说不,应了就真的从公寓出去了。
他想不明白陆言深想干什么,林惜倒是容易想,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跟着你,被你时冷时热的,有点脾气很正常。
丁源倒不觉得林惜矫情了,反倒是觉得陆言深这谈个恋爱就比初中生还要别扭。
只是丁秘书猜错了,人家两个人压根儿就不是在谈恋爱。
挂了电话,陆言深将烟掐了,伸手又拽了一下领带。
手指碰到自己领口下的皮肤,不禁低了低头,忽然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
林惜看到他那领口下的唇印,愣是一个字没问,自己一个人在那儿闹。
得亏他不是个情商低的,不然也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
约李照伟也是个突然的决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让她知道,那唇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想吻你,怎么办?”
林惜这话就好像粘在脑子里面一样,怎么都挥不走。
笑了一下,勾了车钥匙,刚才还一脸冷若冰霜的陆总起身就往外走。
豪庭公寓。
林惜将自己摔上床之后就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紧了,她整个人都是烫的,其实应该去医院的。
陆言深还能让丁源过来看看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在百忙之中还能抽那么一点点心思去忧心她。
屋子虽然大,但没人,也静得空旷。
丁源估计是走了,整个房间,整个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闭着眼睛,就连眼睛都是烫的。
身体蜷缩起来,手扒着被子,忍不住张嘴一咬,没出息的就直接哭了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哭的,都这么大一个人了。
可是人生病的时候真的是脆弱,脆弱得有点不想接受现实。
昨天晚上陆言深的半夜离开,今天电话里面的女声……
全都在提醒着她,什么是现实。
跟陆言深所,她那么聪明,她哪里会不明白。
陆言深什么人啊,要什么女人没有,不过就是当初有几分兴趣。
他现在发现更有兴趣的,她应该识趣点,说不定以后碰上什么事情找他帮忙了,他还能念着她这么一点乖巧的情分。
道理都懂,可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一开始就光是流眼泪,慢慢的,她揪着被子,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她骗丁源的,公寓里面哪里有药,她没吃药,饭也没吃几口,又哭了一场,到了最后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林惜身体算不上好,但是进去几年历练之后,感冒发烧的事情已经是三年前了。
再说像今天这么严重的,还是第一次。
她迷迷糊糊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分不清楚自己现在是还在监狱里,还是已经出去了。
陆言深推开门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镜像。
林惜净身高不算矮,比例好,可是她骨架小,偏偏人还不容易胖。
这会儿缩在被子里面,就跟那没破茧的蝉蛹一样。
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这要是挣不开来,不仅仅成不了蝶,还得闷死在这被子里面。
“林惜?”
陆言深抬腿走过去,从被子里面把人扒了出来。
“爸——惜惜难受!”
她在喊爸,猫哼一样的声音,要不是仔细听,还真的听不出来。
陆言深看着她被头发凌乱挡着的脸,眉头一皱,抬手帮她把头发拨开,却没想到手指下的皮肤烫得跟开水一样。
他从外面进来,沾了一身的冷气,手一碰到林惜几乎要被烫得收了回去。
“发烧了?”
陆言深将拉了起来半坐着,但是林惜显然已经烧糊涂了,连他的话都不回答了。
他低头一眼就看到那发白的唇瓣了,从前的红润娇艳全不见了,如今泛着白霜,就好像凋零的玫瑰一样。
陆总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了,抄着被子将人直接就抱了起来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