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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颜深话说完就后悔了,话说的确实有些过分,实在是因为刚才真的太生气了。
纪绍棠眼睛有些红,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对,我这就是可怜的怜悯心。我不想让我弟弟一辈子都毁在无心之过里,我有错吗?”
贺颜深无力地垂下手,大概是被气到了,他竟哼笑几下:“没错,你想做什么都行,都没错。”
这话听起来有写无理取闹,事实上,无理取闹的人是纪绍棠。
“你能做到吗?做不到我找别人。”纪绍棠压着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很平静地说。
贺颜深突然站起来,将纪绍棠压在沙发上:“不可能,找谁都不可能。你以为你多有能耐,能找到一个可以无视法律的人。你当判决是想下就下,想撤就撤的吗?你把法院当什么?把司法当什么?”
看着贺颜深近在咫尺的脸,纪绍棠无话可说。
贺颜深句句在理。她无法反驳。贺颜深不行,找谁都不行。
贺颜深深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放软了语气:“你今天见谁了?”
冷静下来想想,纪绍棠是不会莫名其妙提出这种要求的。
纪绍棠看着他2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否认他的判断。
贺颜深站起来,抬手扶额,像是有些痛苦:“算了,是赵兰吧。她让你这么做,你为什么答应她?是因为还念着母女之情还是她拿什么威胁你了?”
纪绍棠猛地抬头看着他,贺颜深一猜就猜准了,是巧合?
贺颜深也不卖关子:“看你这个表情我多半是猜对了。”
纪绍棠沉沉地看着他:“你监视我。”
逐渐紧张的谈话氛围让两个人同时面色阴沉。
“你被纪希白再医院袭击之后,我找人在暗地保护你,这不算监视,我只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贺颜深说。
纪绍棠蜷起手指:“你的人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然后你还惺惺作态每天打电话问我在哪儿,在干什么?”
“那又如何,我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怕你觉得不适应尽量小心翼翼,你还有哪里觉得不满意?”
最后一句话可谓振聋发聩,震得纪绍棠五脏六腑都觉得隐隐发痛,一句为你好让多少人崩溃。作为一个正常人,谁愿意每天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纪绍棠用沉默和他对抗。
“好,好得很,你不说可以。”甩出这句话,贺颜深夺门而出。
纪绍棠被巨大的砸门声吓得回了神,目光挪向门口,良久,她低下头掩面哭泣。
赵兰怎么也想不到,某天自己软弱没主见的女儿会超出她的想象跟人告状,尽管这只是她的主观判断。
贺颜深像个疯子一样狠狠踹她家防盗门的时候,赵兰正在看自己收藏的奢侈品。
门打开,赵兰被大力掀翻在墙上,好久没有运动过的骨头都在嘎吱响。
贺颜深满脸戾气,没等她爬起来就蹲在她的面前,没用手或者脚压制她,赵兰却觉得深深地压感。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威胁她的?”贺颜深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撒旦宣布死去的人你已经死了。
赵兰吓得一哆嗦,这个时候她本能的选择不承认:“你在说什么?”
赵兰如此不自量力,贺颜深冷哼一声:“三十秒,你思考一下,你是说,还是继续装糊涂。”
三十秒很快在贺颜深低沉嗓音到数字下结束了,赵兰一张脸惨白,说:“这是我和棠棠之间的家事,和你没关系!”
死鸭子嘴硬,估计就是这么个样子了。
贺颜深轻哼一声:“家事?赵兰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在那一刻真正关心过她?你是有多犯贱才能无视她为你做出的努力?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都视而不见,纪希白唾弃你,看不上你,你他妈上赶着往上凑!同样都是你自己生的,你为什么不能一碗水端平!”
赵兰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纪希白十九岁的人生里她仅仅陪了他八年,但纪绍棠二十六岁的人生里,她陪她到十五岁。
如果这也能当做偏袒的理由的话,这个世界上所有父母的第一个孩子都不配被疼爱。
“小白变成这样,我有责任,纪国航也有责任,剩下的一半,是小白自己。”赵兰说。
贺颜深:“所以这就是你偏袒的理由么?你因为这些可怜的愧疚感让你的女儿去无视法律,去做道德不容的事,仅仅是因为你觉得纪希白跟个臭虫一样和你有关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什么?你把你的愧疚感加到纪绍棠身上,你是真的为纪希白好,还是你自私自利,仅仅是不让你愧疚?”
贺颜深很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赵兰听完,脸更白了。
“从今天开始,你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不要再去找她,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贺颜深离开后,赵兰呆呆地坐在地上。
因为怕纪绍棠难过,贺颜深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赵兰杀人事件的真相,直到现在,她还认为赵兰是无辜的。
贺颜深将真相告诉她的时候,除了震惊和痛苦,她没有其他反应。
贺颜深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像是在给大橘子顺毛一样抚摸着她。
“没关系,是赵兰骗了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她们任何一个人再威胁你,都告诉我。”
纪绍棠猛地推开他,跑到厕所吐得昏天黑地。
太恶心了。
贺颜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他算是明白了,就算他制造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将纪绍棠装在里边保护起来,但是她自己心里不保护自己,谁都救不了她。
吐完之后,她用清水洗了把脸,行尸走肉一般回了房间,直挺挺地躺了上去。
心情就像坐了过山车,升升落落,落落落。
第二天,纪绍棠感冒了。
贺颜深叫她几次,人没醒,一摸额头滚烫的要命。
她病了,病得很严重。
从前都是竖着进医院的纪绍棠,今天是横着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