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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老胡十八追文去啦~
徐璐这具身子下意识的欢喜,从心胸传到大脑四肢的愉悦。
她转头, 刚要学着原主的语气说话,那年轻女孩就蹦蹦跳跳, 像只小鸟一样飞扑进她怀里。
徐璐被她撞得连连倒退, 要不是身后的林进芳扶住她,今天一个屁股蹲是免不了了。
“妈你想不想我啊?”女孩子看起来比进芳年轻两三岁,皮肤雪白, 眼睛又大又圆,带着年轻女孩子特有的朝气。
在徐璐看来, 跟她高中同学差不多。
“妈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看我看呆了?”
徐璐:“……”被高中同学叫“妈”,也是心累。
“进梅你小心点, 妈病才刚好。”
小姑娘赶紧问“妈怎么病了”“有没有吃药”“现在好点没”……噼里啪啦,徐璐完全招架不住, 不知道该回答她哪个问题。
但她眉眼里的关切,却是真真实实的。
“没事了,已经好多了。”徐璐轻咳一声, 想要把她推开一点, 她却紧紧搂住她的腰。
“妈,大姐。”门口进来个背背篓的年轻男人, 是林家的二女婿龙战文, 今年也才二十二岁, 比穿书前的徐璐还大两岁。
徐璐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收下这声“妈”了, “嗯”一声,点点头不说话。龙战文似乎也习惯这样的丈母娘,自己半蹲身子把背篓放堂屋门口。
林进芳进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来给他,小伙子喝过水,擦擦嘴,才问:“大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几天。”
“大姐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要不是我们村里人说,都不知道你离婚了,还把孩子带回来!”见男人不断给她使眼色,进梅才“啊——哦”的捂住嘴,嬉皮笑脸的问带回来的孩子呢。
所有人不敢说话,都一眨不眨,又小心翼翼的觑着徐璐。
徐璐倒不觉着有什么,离婚就离婚呗,人家两口子过不成了还硬凑一起不是折磨人嘛!
她被“儿女们”看得脸红,故意恶声恶气道:“看,看什么看!离了就离了,又不是嫁不出去!”女人才不愁嫁呢,尤其是林进芳这种话巨多的小傻子。
三人跟见鬼了一样,林进梅还问:“妈说的是真的吗?真不气?那行,过几天就给我姐介绍对象,一定比以前那个外省人好!”
林进芳强颜欢笑,进屋抱宝儿了。
等见到宝儿,林进梅就再没时间跟她们插科打诨了,把小包子的脸蛋捏成各种形状,他刚有要哭的迹象就立马拿糖哄,一大一小倒是玩得开心。
龙战文默默地从背篓里提出几个塑料袋,送进厨房。徐璐跟进去,见是两块豆腐和几斤肉,还有几块青黑的硬纸板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海带啊,妈上次不是说想吃海带麽,正好今天我们从乡里过。”龙战文有点疑惑,他这丈母娘记性不大好啊。
徐璐把那几块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见上面白白的霜一样的一层,总觉着跟她吃过的海带不是一个东西。
“妈要吃海带吗?那我去拿根骨头来,咱们煮海带汤喝!”林进芳勤俭快手拿一片“硬纸板”泡水里,刚要去堂屋拿骨头,就听她妈说“咱们吃火锅!”
“什么火锅?”三个年轻人一脸问号。
徐璐摸摸下巴,努力克制嘴巴里的口水,火锅啊,那就是中华美食的灵魂啊!
没底料?
没关系,室友是四川人,她曾无数次见过她怎么用香油辣椒花椒豆瓣酱白糖八角生姜大蒜香叶……炒出火锅底料来!
正好,鲜肉骨头豆腐土豆海带都有了,菜园里还有一圃菠菜和小茴香,三个人吃足够了。
当大家长的好处就是,说干就干,她只要搬个凳子坐院子里,指挥儿女们择菜洗菜就行。至于火锅底料怎么炒,她一提醒要些什么料,小话痨林进芳就能原汁原味给炒出来。
没一会儿,林家院子里就散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香味儿。左右邻居使劲在墙下吸鼻子,嗯,这是什么味呢?徐寡妇家是不是厨房着火,把花椒大蒜这些调料全烧了?
真是败家!
“败家老娘们徐春花”闻着香喷喷的火锅味,幸福得都快哭出来了,上天待她不薄,居然能让她在穿书世界吃到人间至味,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感谢穿书大神!感谢脑袋有坑的作者!
“妈,你听见我说话没?”一张放大的小脸出现在她面前。
徐璐被吓一跳,拍着颤巍巍的胸口凶道:“怎么跟个幽灵似的,想吓死你妈吗?”
林进梅却一点也不怕她这纸老虎,搭在她肩膀上撒娇:“妈讨厌,人家刚跟你说了个好消息呢!”
徐璐生怕她把自己这一身老骨头摇散了,轻轻推她:“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八爪鱼似的。”
“讨厌,我现在有喜事了,妈也不关心一下,摇两下都不行,真是的……我昨天在婆家还刚肚子疼了一回呢,妈也……”她故意做出一副伤心模样来,徐璐内心居然还真升起一股怜惜来。
等等!
“有喜事”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见她双眼大睁,难以置信的模样,林进梅这才开心起来,趴在她肩头,红着脸点头。
林进梅怀孕了——她又要做外婆了!摔!
于是,接下来一顿火锅,她都是在复杂的心情下狼吞虎咽。到最后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儿女们还说他们老妈是感动哭了。
“既然有了,那怎么还走这么远的山路?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徐春花的牙齿太稀了,要不是没牙签,她真想舒服的掏掏牙。
“没事,走这么点路算什么,我在家还要干活呢。”
徐璐瞪大了眼:“干什么活,好好养胎才是。”她记得老妈单位有个年轻小姐姐就是怀孕了还上班,后来劳累过度流产了的。老妈回来还摇头叹气说现在小年轻的身体真是不行,她们以前怎样怎样,上班上到九个月的。
殊不知这些事都讲究个体差异的,再高明的医生都不敢保证不会出事,头三个月尽量多休息一下总没错。不说非得卧床休息吧,至少别再干体力活啊,刚才还说昨天肚子痛……不会也是干活累的吧?
徐璐黑了脸。
“战文我问你,你们家里知道她怀孕没?我闺女在家都做些什么?”既然是丈母娘,她不要房不要车,只要女婿照顾一下自己闺女,总没错吧。
龙战文吞吞吐吐,“知道……进梅她……她也没做啥,就是……”
“就是什么?”丈母娘蹙着眉头,特别不爽。
“我妈说……说地里小米辣红了,得赶快摘下来才行,怕……”
“怕什么怕,就不怕我闺女出事吗?”徐璐脑海里浮现一张红光满面的大脸,她那位亲家母身体比她闺女还壮,家里不止有兄嫂,还有两个已成年没嫁人的小姑子,怎么就不让她们去摘。
徐璐稳住情绪,淡淡问道:“你家今年种了多少小米辣?”这是当地主要的经济作物,每年七月到十月,都有专门的加工厂去地里收,最贵的时候每斤两毛钱,便宜的一毛四五,三个月下来也能挣好几百块钱。
“八分。”
“八分地你们几兄弟还摘不完麽?让个孕妇去弯腰驼背的干活是几个意思,啊?”丈母娘黑着脸。
龙战文不敢吭声,他觉着,丈母娘怎么像突然变了个人,她以前虽然也心疼进梅,但只会偷偷补贴她两块钱,劝她好好跟婆家处关系,从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耍威风”。
“怎么,哑巴了?我把闺女嫁给你是看中你这个人,不是给你一家老小当牛做马的!你们不心疼我心疼,进梅留家陪我几天,你自个儿回去吧。”
龙战文:“……”丈母娘你听我解释啊!
“走,进梅,进屋躺着休息去。让你姐给煮两个鸡蛋。”林进芳果然咧着嘴跑进厨房生火了,她就喜欢这样替她们出头的妈。
等林进梅心满意足吃下两个鸡蛋,见丈夫还在床前站着,愈发得意的笑起来。哼,让你不心疼我!我有妈心疼!
媳妇儿刚怀上孩子,他可不能让她留在娘家,结婚两年来,他们还从没分开过呢。不行,得赔礼道歉去!
小伙子立马跑出去,在劈了两大堆柴,又挑满三个大水缸的水后,一会儿给丈母娘倒水,一会儿给她捶背,一会儿抱着宝儿举高高……抓住任何一个可以献殷勤的机会埋头干活,少说话。
徐璐见他也确实是个老实小伙子,火气才稍微消了一点点。
“你过来,我跟你说。我闺女打小身子就不好,我们家条件虽不好,但我对她也算娇生惯养,没道理嫁去你们家当长工。她怀的是你的骨肉,你现在已经不止是别人的儿子了,还是孩子父亲……得有点父亲的担当才行。”
龙战文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妈放心,我都记下了,以后会改的。”
徐璐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问:“怎么改?”
“回去就让进梅好好躺着休息,给她煮鸡蛋吃,她想吃啥就吃啥,地里活计一样不许干,我爸妈那边我会解释的。”
徐璐皱着眉,龙战文战战兢兢,“还……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吗?”
徐璐翻了个白眼,“她怀上了你不带她去检查一下吗?要让大夫看看用不用补什么微量元素。”
龙战文虽听不懂“微量元素”,但也赶紧应下,只说“好,明天就去”。
徐璐见他确实诚心,这才放过他,不过——“今晚别回去了,进梅来一趟不容易,以后肚子大了不方便进山,住两天再回去。”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龙战文只得说“好”,又怕到时候媳妇儿一个人回家不方便,他干脆一咬牙,也跟着住下来,家里爸妈那头,就先斩后奏吧。
他就不信了,陪媳妇儿回娘家住几天他们也要骂,到时候大不了跟他们吵一架分家过,反正他们的心早就偏到大哥大嫂那头去了。
徐璐见此,笑着点点头。既然她穿越了,就要代替徐春花照顾好她的闺女们。
徐璐冷笑:“村长不是说我这是犯法了吗?到底犯没犯法得公安说了才算!”
杨老头被她堵得下不了台,想说那就去报案吧,又怕这泼妇当真去,到时候开会他这村长还要被上头指名批评……最关键是糖厂的事儿,绝对不能泡汤!
承认自己说错话吧,又怕她揪住不放,以后天天戳他脊梁骨……真是骑虎难下。
“怎么样?村长给个意见呗?”她装作不经意的在王二麻子腿上踢了一脚。
“啊!痛!”这是真痛啊,那么长的口子,肉都翻出来了,他险些没被吓晕过去。
“就是,村长给他们评评理吧。”刘莲枝两口子又说了句公道话。跟李家相熟的几人也跟着说话,年纪大的几个夫妇人,隔壁的刘桂花也闹着让村长主持公道。
毕竟,村里见不惯徐春花的人是有几个,但从没冲突,单纯觉着她们孤儿寡母可怜的人也不少。
杨老头被大家逼得没法子,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徐寡妇,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语气居高临下,仿佛值得徐璐对他感恩戴德。
徐璐一声不吭,跟没看见似的,只让林进芳把宝儿抱去隔壁堂屋,乱糟糟的把孩子吓哭了。
“喂,跟你说话呢,不吭声是什么意思?”村长家的爪牙不乐意了。
徐璐用手指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吗?但我姓徐,大名叫.春花,谁知道你叫的‘徐寡妇’是谁。”喊人名字是最起码的尊重,你妈没教过你吗?
“你!”杨老头气得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徐璐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这话我只说一遍。从今天开始,我徐春花有名有姓,尊重都是彼此的,谁不尊重我,也别怪我不把他当回事。”
就算是当年反对进芳婚事的时候,她也不曾这般硬气过。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显得脸比平时要白两分,是种不同寻常的威严,居然让人可以忽略她出挑的身材。
众人只觉着她不一样了,此时硬起来,居然有种不怒而威的架势。
室内安静了一瞬。
刘桂花的儿子从门口进来,道:“春花嫂子别生气,大满已经开始发拖拉机了,咱们把他们送派出所去。”
杨老头瞪了他一眼,但这李国青是个愣头青,才刚初中毕业没两年,正是淘的时候,才不耐烦看他脸色呢!他虽然称徐璐为“嫂子”,但实际也比他大了好几岁,那时候林家还没落魄,徐璐常唤他过来玩,还给他糖吃。
昨天他刚从省城打工回来,今天就遇到这种事了,肯定要帮徐春花说话。
“徐春花,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要你把王二的腿砍断。”杨老头还是要给她安个罪名。
徐璐冷冷一笑,这回是真怒了,使劲在王二腿上踩了一脚,才止住的血又冒出来,混着青黑的汁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什么。
有胆子小的女人就“啊”一声,不忍心的转过头去。
“断了没?”
鬼哭狼嚎的王二带着哭音道:“没有……没有,你是我姑奶奶……我是孙子,没断没断……”这一定不是那个徐寡妇,他一定是撞见鬼了。
大家又被他这没出息的模样逗笑。
“听见没?当事人都说没断,我不希望下次再有人说什么短腿的话。”
徐璐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孤儿寡母睡得好好的,他二人偷偷摸进来,说要偷钱还要强.奸妇女,我和闺女奋起反抗,就是这样。”
虽然她再次提到“强.奸妇女”这词,但再没人敢笑话她不知羞耻了。因为她表情实在太严肃,说得又一板一眼,让人无端端的相信就是确有其事。
“根据《华国□□》和《刑法》,入室盗窃和强.奸妇女都是犯法的,要付刑事责任。什么叫刑事责任,就是司法机关对犯罪分子追究的最严重的制裁,包括管制、拘役、有期徒刑、无期徒刑……和死刑哦。”
所有人顿住,村里人绝大多数都不识字,哪里懂什么法什么法,但“无期徒刑”和“死刑”他们绝对听过。
因宣城县同云安市隔得近,与临近的越国等东南亚国家走.私贩.卖海.洛因的人屡禁不止。每年因“背大烟”被枪毙的人总有那么几个,县里每年都会组织村民去观看枪决执行现场。
别的他们不一定怕,但光溜溜的脑袋有子弹飞进去的画面,他们永生难忘。据前排近距离观看的人说,脑浆和碎骨头飞得一地都是呢。
“这……那个,王二,你快给徐寡……哦不,春花赔礼道歉。”说话的是王家一个堂哥,平时虽跟堂弟关系不好,但一家人总不能看着他坐牢。
“就是,王二,你俩快道歉吧。”杨老头虽是村长,但也没多少法律意识,被徐璐一道一道摆得回不过神来。
有人催他们,相当于是给他们台阶下,地上躺着的两人赶紧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徐璐给李国青使眼色,小伙子机灵得很,立马去把他们扶起来,把手脚全解开。
“弟妹,对不住,我们不是人,我们不该鬼迷心窍,不该欺负你们孤儿寡母……只要你们肯原谅我们,让我们干啥都行。”王二真是忍着痛,咬牙认的错。
徐璐也不置可否,只看着杨老头。
“村长,今天这事可不是光道歉就行的。”
“啥?你还想咋的?男人都给你认错了,你还想让他们给你跪下啊?”
徐璐淡淡一笑,“跪下倒不至于,只是,按照法律,得有民事赔偿啊。大半夜的我们祖孙仨被吓到,我身子不好,到现在心口都还怦怦跳呢,肯定要落下心慌胸闷的毛病,我外孙在隔壁都还哭着呢,你们听不到吗?”
不待众人反应,她又道:“这怎么办呢?我和外孙被吓到要吃药呢……在法律上这叫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我没精力干活了,误工费也得赔……”
众人:“……”
这是什么意思?还要赔钱?她把人家腿砍伤了不赔钱,受伤的还得赔偿?
但尽管如此,她们什么也不敢说。
杨老头心头一跳,这徐寡妇是要跟王二死磕到底啊。
“那你说,赔多少合适?”
徐璐看着王二:“你说,赔多少合适?”
王二腿越来越痛了,说不出话来,转头看一起来那人。
“弟妹说赔多少……就……就多少。”
“行,那每人一百吧!”
“啥?一百?你咋不去抢?一百块钱是树叶子吗?”所有人,包括刘莲枝和刘桂花,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徐璐道:“可以,不赔也可以,那咱们上派出所解决去。”又对李国青道:“来,国青,帮忙把他们送上拖拉机,天快亮了,咱们这就出发。”
说罢转身,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李国青也非常上道,吆喝着他的几个堂哥,就要上去绑人。
“等等……等等,弟妹你别急,有事好商量,我们赔,一定赔,是不是啊王二?”
王二麻子痛得头脑发昏,感觉脚底下轻飘飘的,像喝醉酒一样,只能迷迷糊糊跟着点头。
“我们一定……一定赔,只是拿不出这么多来,咱家里大半年的风吹树叶不进门,要不这样,赔五十行不行?给小外孙买点补品,别的我们也没能力了。”
徐璐想了想,这年代一百块相当于一个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了,要他们拿出来确实不现实……但必须得给个深刻教训,尤其是杀鸡给猴看,让别人知道她们不是好惹的。
“行,五十也行,那必须现在就拿出来。”不然拖到什么时候还不好说呢。
“这……五十我们也……也拿不……”
李国青眉毛挑得高高的,瞪着眼道:“拿不出?你们家不是还养猪养鸡吗?那不也是钱,打给我嫂子一样的。”
徐璐恨不得给他竖大拇指了。她想起来了,这小子怎么说看着眼熟呢,原来是以前常追着原主要糖吃的小男孩啊。十年前才八九岁呢,好几年不见居然都长成大小伙了!
于是,在她和李国青的“压力”下,两人找来家里人,回家拿钱了。折腾到天亮,王家拿来二十多,另一家拿来三十多,说尽好话,徐璐也不同意,必须把家里猪鸡赶来“抵债”。
养了大半年正是下蛋的鸡两家人舍不得,最后只能咬牙又跑回家一趟,完完整整的凑了一百块钱来。
徐璐轻笑:看吧,怎么可能五十块钱都没有,还想用苦肉计呢。
于是,就在这一天,李家村所有人都知道,徐春花不一样了,砍了人还把人家逼得倾家荡产赔钱呢!
在这一瞬间,仿佛那个平易近人温润如玉的学生会会长又回来了,徐璐的小心脏险些停跳了两秒钟。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脾气还这么好的男生呢?早知道他也会穿书,她应该壮着狗胆厚着脸皮给他来个面对面表白的,现在人家穿越了都不知道那匿名信是谁写的,她要怎么表示她就是那个表白者?
“我们采购风干天麻的价格是十八块左右,你的天麻虽是野生的,但却是新鲜的,水分还重,算你八块怎么样?”
徐璐收敛心神,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其实天麻风干后水分损失并不大,八块买纯野生的可能还是少了点儿。
“要不……院长看在我们走了老远山路的份上,再加点吧?”现在多加几毛钱,都够孩子打次针了。
刘川枫又笑起来,“行,那算你们八块二,但得把太小那几个捡出去,否则我们不好炮制。”
徐璐点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太小的虾米她也不舍得卖,想拿回去重新埋土里,让它们好好生长。
她们在屋里喝水,不一会儿进来个戴蓝袖套的老师傅,把背篓背出去,倒在院子的水泥地板上,扒开挨个儿的挑拣,最终留下六个小的放回背篓里。
“一共是十七斤九两。”老师傅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几下,就报出总价:“一百四十六块七毛八。”
刘院长点点头,给她们开了个条子,让去找会计领钱。
徐璐满眼喜色,居然有一百四十多块钱!林进芳辛辛苦苦干一天苦力都只能挣到三块,这是什么概念?她没记错的话,小时候听爷爷说过,她爸妈刚结婚那两年,供电所职工工资也才两百不到。
她相当于用一晚的时间(而且还不到一整晚),挣了她爸一个月的工资!
不止她激动,林进芳也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
“妈,卖了一百多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呀?妈你快掐我一把,这儿,脸上,狠狠的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