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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知道奇迹很难,只是人总要有点希望,否则心里就只剩下黑暗和负能量了。
吴桐窝在床上,吃完了巧克力,优美的唇角蘸了点巧克力,他没有理会,目光平静地望着吴知枝,伸手,按住了她手里正在讲的小说。
意思是:不想听这个。
这个动作惹得吴知枝一笑,她知道他平静下来了,笑着说:“那听辩论好不好?”
他点头。
吴知枝拿来一个收音机,放进一块录音带,属于陆霖的声音缓缓传出来。
吴桐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睛看着屋顶,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辩论,神情显得很遥远。
吴知枝将他唇角的巧克力屑擦掉,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晚饭吴桐是在楼上吃的,吴妈妈跟吴外婆也没有出来,店面只有吴知枝跟吴安安在吃饭。
吴知枝没说话。
吴安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虽然年纪小,可很多事情都是懂的,家里的这种状态实在是太压抑了。
吴知枝看她吃完饭,赶她去写作业。
窄窄的门店,顿时只剩下吴知枝和一桌还没收拾的碗筷。
她沉默地坐着,四周安静极了,她垂了下睫毛,到旁边的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打开,喝了一口。
大概坐了半个小时,她喝掉了两瓶啤酒,店内的座机响了。
吴知枝走过去,接起来,声音疲惫,“抱歉,我们今天没开店。”
“是我。”电话彼端的陆焉识的声音,“我在你家门口。”
吴知枝愣了一下,抬头。
眼前是一扇卷闸门,而卷闸门的后方,是给她打电话的陆焉识。
她沉默了几分钟。
沙沙电流中,她说:“进来吧。”
随后电话被挂断,她走过来,打开了小铁门。
陆焉识拿着手机,冲她扯了下唇角。
吴知枝说:“进来吧。”
陆焉识弯身进来,桌上的碗盘没收拾,还额外放着几瓶啤酒,有些瓶子被捏扁了,估计是她喝掉的。
“在喝酒?”
“嗯。”她点头。
“你还未成年吧?”
听见这句未成年,吴知枝勾了下唇瓣,表情嘲讽,“我还像是未成年吗?”
陆焉识微怔,回答不上。
吴知枝回到桌前,坐下,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爆炸头盖住了她半边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此刻的情绪,“今天的事,对不起了,让你和你舅妈见笑了。”
“不关你的事,不用替他道歉。”陆焉识坐在她对面,不动声色扫了桌面一眼,数数她到底喝了几瓶。
已经喝了三瓶半了,不少,想来心情一定很糟糕。
她垂着头,“有我们的责任,要不是因为我妈,你也不会被我爸缠上,搞得你被那么多人围观,真是对不住了。”
陆焉识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这样吧,我请你顿吃饭吧?”吴知枝心里内疚,看向他,“你想吃什么?”
陆焉识看着她那双微醺的眼,心里忽然想被挠了一下,说:“不用。”
“要的,你要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她起身,去后面的冰箱里搜搜有什么可做的食材,“醋溜土豆跟小炒肉行吗?有青椒。”
陆焉识皱眉,但见她实在坚持,就没在说什么了,“……行吧,你看着做。”
吴知枝把食材拿出来,她上头了,但还没完全醉,拿着切好的肉,到了水槽边洗洗,再把土豆用土豆器滤成丝,泡在水里。接着青椒切圈,大料配菜切段拍烂,热热闹闹的声音。
陆焉识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主动把桌上吃光的碗盘叠起来收拾一下,去拿了新的碗筷过来。
算了,她都不伤心,他有什么好替她难过的?
第一道醋溜土豆很快上桌。
陆焉识满脸期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然后就是——
酸酸酸酸酸酸酸酸到皱眉。
怎么回事?
这是把整瓶醋都倒进去了吧?
酸得他五官都拧了起来。
“吴知……”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他被酸得心肝一缩,就把吴知枝叫成了,“无知,你这到底是加了多少醋啊?”
这句‘无知’一喊出来,就成了他此后永远的称呼。
“不多。”吴知枝拿着锅铲,在爆葱香。
“不多是多少?一瓶?”
“怎么可能?”她拿起醋瓶子看了一眼,这才好像反应过来了似的,唔了一声,“好像加错了,倒了半瓶。”
“……”陆焉识叹气,“这不应该叫醋溜土豆,应该叫土豆溜醋。”
“……”她默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第二道农家小炒肉上桌,她解下围裙,坐在他旁边,拿起手边的啤酒,咕噜噜喝了半瓶。
陆焉识愣了下,“别喝那么急,伤胃。”
“渴。”
渴?
渴喝啤酒来解渴?她这是傻了还是醉了?
心里哎了一声,他夹起一筷子肉,塞进嘴里,一秒后,他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肉悉数吐了出来。
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咸了!
简直是黑暗料理。
“我靠,这什么玩意?吃盐啊?”
她支着下颌想了想,眼神茫然,“我盐加多啦?”
“何止是多?这得是一罐盐吧?你自己尝尝。”他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肉,送到吴知枝嘴边。
她瞅了那肉一眼,轻轻张嘴,吃了进去。
然后紧紧皱着眉,又努力嚼了两口,实在受不了,吐掉了,“好咸!”
他看着她纠结的小脸,良久,笑了起来。
“笑屁。”吴知枝瞅他一眼,拿过旁边的啤酒,喝了一口。
“对,就是笑你这个屁。”这句话,还是之前学她的呢。
吴知枝:“……”
然后两人就同时笑了起来,她扶着额,声音懒洋洋的,“哎,吃完饭就想睡觉了。”
“我还没吃呢。”这两盘菜,让人怎么吃?
她看了那菜一眼,半醉半清醒的笑,“下次再赔你一顿吧,今天做得事情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做了,你要喝一点不?”
吴知枝随手递了瓶啤酒给他。
行吧,没饭吃,喝点啤酒也是可以的。
陆焉识接过,发现桌上没有开瓶器,左右找了一圈,依然没有,“开瓶器呢?”
她瞅他一眼,“哎,你真麻烦。”
伸手把那瓶啤酒拎过来,对着牙齿,准确地磕了下去,然后,酒瓶盖就这么被她轻易磕掉了。
她把开了瓶的啤酒递回他眼前,“那!”
陆焉识:“……”
他真的是个洁癖重症患者!
------题外话------
啊呜啊呜~
今天不想见人了,本来幻想着剪一个酷酷西瓜头的作者君拿着前年的照片跑去找了一个托尼老师,跟他说:“我不喜欢长刘海,请帮我剪回以前的西瓜头吧。”
此时是BOBO头,刘海留了半年才留这么长的。
托尼老师说:“西瓜头过时了,太笨重,我给你剪个现在流行的吧。”
结果剪完,就是我上小学时的那种弟弟头!刘海特么短,额角还剪缺了一个口,跟一个傻子似的。
而且今天早上起来,整顶头发都炸起来了……
现在,心情复杂的作者君在床上咬被单,本来还想今天去喝个下午茶的,现在是没心情出门了,不敢见人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