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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沉沉和唐玉彤睡一个帐篷。
两个少女脱掉衣服,裹着被子依偎在一起低声聊天。“沉沉,你怕吗?我好害怕啊。”
叶沉沉闭着眼,声音缥缈:“怕啊...丧尸好可怕。”
“你别怕,沉沉,我会保护你的。”黑暗中,唐玉彤摸索到叶沉沉的手,细瘦手指如玉般温润细腻,“沉沉,你知道的,我没有家人了,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叶沉沉心中一动,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但张嘴,又变了:“瞎说什么呢,陈苏听到还不得气死。”
唐玉彤低笑,声音是恋爱少女特有的甜蜜娇憨:“他才不敢呢。”
叶沉沉抽出手,把唐玉彤揽进怀里拍拍她的背:“好姐姐,快睡吧,过会还要守夜呢。”
“噢对,”唐玉彤想起正事,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睡觉都睡不安稳。”
“到京城就好了吧,国家不会抛弃我们的。”
“嗯,你说得对,沉沉,把你手机给我我定个闹钟。”
叶沉沉应着,呼吸逐渐平稳。
等她睡熟了,唐玉彤悄悄地穿衣服起身,揣着叶沉沉的手机钻进陈苏的帐篷。
“老婆?”
“嘘!”唐玉彤做贼心虚似的往后看了一眼,炫耀似的掏出手机:“那王八蛋说得对,沉沉身体弱,王八蛋自己值夜就行,我把沉沉的手机拿过来了。”
陈苏哭笑不得,“瞧把你厉害的,快进来睡觉吧!”
月光如水,钟表的指针缓缓转动,指向凌晨三点。
姚知许坐在车顶,月华将他轮廓鲜明的俊脸蒙上一层神圣的色彩,他望着月亮,眉眼里盛着岁月,很多很多年前,他就这么看月亮。
人间几番沧海桑田,而月亘古不变。
身后响起毫不意外的清浅脚步,他就知道冲动鬼办不成事,那人性格又是和外表毫不相符的坚韧执著,呵。
姚知许偏头看向来人:“醒了。”
叶沉沉微微垂首羞赧一笑:“我睡得浅。”
月下美人,美人比月华清冽。
叶沉沉眼中的美人是他,他眼中的美人...
姚知许跳下车,宽厚的手掌掐住她的腰并拢往上一托,把她抱上去,自己又利落的上来。扔给她早就准备好的厚实外套:“穿好。”
叶沉沉乖乖穿好,将自己柔弱的身体纳入携带着他气息的宽大之中,曼声婉转:“谢谢姚先生。”
车顶就这么大面积,两人近在咫尺,叶沉沉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糅杂着淡淡烟草的清爽体味,以及最不容忽视的,生气...
这么鲜活...
这么浓烈...
这么纯粹...
叶沉沉忍不住多呼吸几口带着他味道的空气,她俏脸泛起嫣红,眼神迷离多情,情不自禁的绽开一个满足的笑。
她痴女般笑,浑然不觉姚知许手掌握紧又松开,喉结急促的滚动了几番,终于忍无可忍扯过帽子盖住她巴掌大的脸,粗声威胁:“裹严实点。”
叶沉沉如梦初醒,吐了吐舌头,满脸无辜。
时针悄悄地,又转动两格。
魏琛慌慌张张地从帐篷里冲出来:“不好了不好了!祝尝他、他发烧了!”
姚知许和叶沉沉对视一眼,满面肃然。
叶沉沉用普通的消炎药替换了退烧药喂给祝尝,用医用酒精不断擦拭他的四肢,待他情况好多了,才走出帐篷。
刚睡下没多久的陈苏和唐玉彤也裹着衣服出来了,几人凑在一起,听魏琛在那描述:“我起床撒尿,看到祝尝的帐篷在抖,我叫了他几声都没答应,就进去看看,谁知他浑身通红,正在抽搐,吓死我了。”
“沉沉,”唐玉彤走过来拉住叶沉沉的手:“祝尝怎么样?”
他们都是粗人,只有叶沉沉懂点护理知识。
叶沉沉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他情况还好,等他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这倒不是瞎说,祝尝体内的战斗里明显是生气占了上风,正逐步吞噬着死气,死气只不过在殊死挣扎,看样子很快就能分出结果。
唐玉彤舒了口气,“那就好,不过祝尝怎么会突然发烧呢?怪吓人的。”
叶沉沉笑道:“丧尸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万物都有克星,这是大自然最基本的制衡原则,我倒觉得,祝尝的变化是好事。”
“难道祝尝会出现异能?”唐玉彤想了想曾经看过的丧尸小说,也笑了:“那还挺好,不过怎么可能啊。”
姚知许道:“既然他没事,你们就去睡觉吧,我们守着祝尝就行。”
唐玉彤这才后知后觉:“咦?沉沉,你怎么起来了,我不是拿走了...”陈苏一把捂住唐玉彤的嘴,拉着唐玉彤就走:“我们这就去睡觉,这就去睡觉哈!”
这笨蛋老婆,嘴巴真是一点都管不住哦!沉沉这么坚强,她说出来不是给她添堵嘛。
唐玉彤挣扎着被陈苏拖走了,外向爽朗的大男孩魏琛憋了几次,最终一句话都没说红着脸逃之夭夭。
姚知许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屑的撇了撇嘴。
两个呆头鹅。
追得到才怪。
祝尝一直昏迷着,连叶沉沉特地给他熬得清粥也喝不下去,天亮了很久,祝尝还没醒,陈苏却接着倒了下去。
唐玉彤泪眼汪汪:“沉沉,这可怎么办啊!”
叶沉沉擦掉祝尝额头上涌出的大量虚汗,声音依旧镇定沉着:“放心吧,他们没事的。”
果不其然,在第二个夜晚来临之际,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祝尝终于醒转。
唐玉彤猛地松了一口气。
“兄弟!你可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魏琛好奇问道。
祝尝的脸色透着虚弱的白,精气神却很足,“我没事,但是,我感觉我身体里有股力量。”他茫然地伸出手,白净的掌心空无一物,“我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很奇妙...”
他的掌心突然涌出水流,渐渐地,水流越涨越粗,凝成一个水球滴溜溜地转。祝尝一惊,心神一松,水球立刻破裂开来,清澈的水淋湿了他的手。
“这、这是?”魏琛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