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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花花走了之后,众人发现秦言一天起的比一天晚,每每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
“彭”
一声雷响将睡梦中的秦言惊醒。午后打雷突降雨水带来了片刻凉爽。
秦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一身冷汗。
又梦见了当年静安寺被灭的场景。秦言抬手擦拭了自己头上的冷汗。
“阁主!”
菜婶刚刚路过突然听见了秦言的喊声,心里一惊然后推开了阁主的房门。
秦言手扶着头靠在床前,嘴唇干裂发白,修长的脖子上面细汗连连,头发也胡乱的沾在脸上。整个人就和从在水里捞出来似的。
“阁主!”菜婶霎那间红了眼睛,之前还神采奕奕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走到床边菜婶颤抖着握住秦言的双手泣不成声。
“菜婶。。”秦言如今也不知改如何解释自己的状况,最后只能安慰似的拍了拍菜婶的手。
“我没事的,菜婶。”
“不行,我去找沈溪过来给你看看!”菜婶放心不过。
可是此时秦言却牢牢抓住了菜婶的手,惨白的嘴唇微微翕动,“菜婶,别去”
秦言转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封信交到菜婶手上,“过几日我会去趟扬州看病,我这病沈溪治不好的。”
秦言扶着菜婶站了起来,“等我出发后你便将这封信交给路子赋,接下来的事他便清楚了。”
路子赋,我能相信你吗?秦言心中感叹。
……
三日后,秦言房门禁闭不开,待众人去房内寻人是却发现阁主又不翼而飞。
“怎么又消失了!”瘦猴用力锤着门板,“我去找花花那丫的,定是他又将人掳了去!”
其他人也是忧心忡忡,怎么阁主又失踪了。
“别担心了别担心了!”菜婶扭着身子款款走来,“阁主去扬州了!你们都不用担心的。”
“扬州?为何啊”瘦猴双手一摊,“她为何一人去了招呼都不打?”
菜婶一梗脖子,“你跑去问问啊,我怎的知道!我只知道阁主让我把这个交给。。”
菜婶环顾了一周才看见路子赋还在阁主房内。
“给你的,阁主说了只能你一人看。”菜婶将书信塞到路子赋怀里又扭着身子走了。
沈溪神色不明,眉眼低敛看着地上不知想些什么。
良久,沈溪薄唇轻启,“我去找她”
路子赋正在看信,此时只见他眸子一黯便将信塞到了袖子里,“阁主说她去扬州了,大家不用担心。”
路子赋一直是阁里的执事,从揽晓阁建立起便跟随阁主身后协助办事,这些年来他在阁里自然是有威望的。
阁里人除了对秦言忠心耿耿,第二个能让他们相信的人便就是路子赋了。
沈溪扫了路子赋一眼也没有说话,转身回道房里收拾了包袱便要赶往扬州。
“沈大哥?你要出远门?”大宝被小六从房里扶着往外走,正好见着了背着包袱的沈溪。
“嗯”沈溪应答了一声便出了大门。
……
此时秦言已经坐在了晃悠悠的马车里,对面的人则是一直嬉皮笑脸的花花以及一名老医者。
“别笑了”秦言微微眨巴着眼睛,“我看着你笑都觉得慎得慌。停下来吧”
花花嘟嘴一脸委屈,“笑都不让人家笑,过分!”
秦言又是一阵恶寒,“那你笑吧,反正我如今时日不多,也看不了几次你的笑脸了”
身上还是没有力气,刚刚老医者已经说了她的毒已经危及肺腑,再不解毒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
“唉”花花用扇子轻轻敲打秦言的头,“只是危及,又不是说无药可救对不对,你放心吧,我会救你的。”
花花朝身边的医者使了个眼神,“老李,你说是不是”
“没大没小!”被称作老李的医者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你怎么说话的!”
“难不成你接不了这毒?没事没事”花花无所谓的耸肩膀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老李,“听闻扬州还有位大神医,到时候找他就行喽”
“你你你”老李指着花花的鼻子,“臭小子,那个人能比得上我吗?我只是说这毒再不解人就活不过三个月,我说我不能解毒了吗?啊?”
老李虽然岁数大了些,但是那嗓门可一点都不小,一叫起来就和午后惊雷一样。
秦言淡淡弯起嘴角,死不了就好,不过当下马车的速度太慢了,要是沈溪追了上来。。
“我们走水路”秦言坐了起来说道,“水路会快很对”
大家只知道从京城前往扬州只有土路可走,可是秦言确是知晓有条水路可通的,之前揽晓阁的弟兄运输货物便是走的这条捷径。
花花看向秦言的眼神多了几分考究,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简单,心思敏捷行为缜密。
这样的人如若不与自己不是统一战线,而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一定会是个强劲的对手。
……
上了水路,船只上的都是揽晓阁自己人,秦言心中少了几分担忧便昏昏沉沉度过了这几日。
虽说是昏沉,可是这身体遭的醉一点都没少,老李已经开始为她扎针排毒,秦言两只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连花花都不忍心看去。
随着老李的扎针结束,秦言的两只胳膊上又开始冒着星星点点的黑血,不过今日只冒了一会便出现了鲜红色的血液。
“成了!”老李大叫一声惊醒了睡在凳子上的花花。
花花晕船,这几日秦言什么状态他便是什么状态,别人差点以为两个人都中了毒。
这不,刚刚才勉强睡下又被老李惊醒。
只见老李一边帮着秦言包扎一边挑了挑眉。
看他这得意的模样,花花心下便了然,“是,毒解了?”
“哼”老李扭头不看花花,“我老李出马还有解不了的毒?不过姑娘你近日得好生修养啊”
这中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老李担心这身体一时半会还恢复不过来。
“这下毒的人,挺毒”花花摇摇头感概。
慢性毒药,点点滴滴渗入人的五脏六腑,一点一点再侵蚀掉人的精力,最后让人安安静静死在睡梦中。
这也是为什么秦言的体力越来越弱的原因。
“蹬”
是船停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