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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茹在说话时，只是伸手接过了周姨递给她的苹果，凑近鼻尖嗅了嗅，才又拿给周姨为她削皮。
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已走进了客厅的季凝。
这让季凝见了，感觉有点尴尬。要是招呼祖母，等于在告诉祖母，刚才她老人家说的话，自己全都听到了。若是当作没听见，直接就上楼去吧，更会让祖母觉得，自己没点教养了。
“奶奶，周姨，我回来了。”
季凝唇角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很是乖巧的招呼她们。
“嗯，我们家里的大忙人回来了。”黄月茹带着挑剔意味的眼神看了看季凝，视线在她拎着的行李箱上停留了约莫有一分钟，才问道：
“你收拾了一箱子好东西回来，够沉吧？怎么不打个电话，让周姨开车去接你？”
季凝如实说道：
“我只是收拾的慢了点，不是装的东西太多。这箱子不怎么重，我拎着就可以。周姨已经这么辛苦了，我不想再让周姨受累。”
“是不想让周姨受累，还是觉得，有周姨在车上，你和人家通电话不方便？”在季凝没回来之前，黄月茹就听周姨说了，去学校里接季婕的时候，没少听到别的同学们议论季凝。
就问周姨：“二小姐在家的时候，不是蛮守规矩了吗？难不成是在去了学校后，又和从前一样，喜欢欺负同学们了？”
“唉，老夫人，我也只是听了那么一嘴，回来就跟您讲的。可是当不得真的。”周姨尴尬地笑笑，低声解释着。
黄月茹严肃的眼神看向周姨，“你要知道，二小姐以前就做过错事，差点害得我们家族企业受损失。现在虽说是改了很多，可她和黎家的那个小子走得近，这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说，我也能找人家问到。”
这么跟周姨一说，对方只能乖乖的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听那些学生们在议论，说是二小姐在跟娄浅抢黎景深，不是给黎景深买好吃的，就是为他拍照，还在回到了学校后，经常约他一起吃饭。”
“他们还说，二小姐长的好看，又那么聪明，也有很多的追求者。可她为什么非得缠着黎景深不放？”
黄月茹听了后，心里是有底了。等着季婕去卧房里放好了行李，回到客厅的时候，就间接的跟季婕打听，与季凝有关的一些事。
“你妹妹在学校里，学习可是进步了不少。这事，我听你的伯父和伯母都说过。上次你们学校开家长会，你爷爷去了，你大伯他们两夫妻也去了，都说老师夸赞过你们两姐妹。除了学习之外，你妹妹在其他方面，可都还表现的不错？”
“妹妹不仅成绩好，还能歌善舞，有时也会和校友们一起表演节目。说真的，我们的那些同学们，都对妹妹的印象很好了。”
季婕眼神里闪着欣慰。
“那我怎么听说，黎景深的妈很关心的娄浅，对你的妹妹意见很大？”黄月茹感觉这个大孙女没有说实话，以为是大孙女怕小孙女在知道了后，会怨她。所以就先说了，自己已经听说过一些事。
“奶奶，不管您听到了什么，都别误会了妹妹啊。其实我和妹妹在同一个班级里学习，还在同一间宿舍里歇息。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我可是比谁都清楚呢。我说妹妹很好，绝对不会有假。”
季婕这么解释。
“如果真是这样，娄浅和你妹妹之间的事，又是怎么回事？”黄月茹对季婕说：
“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季婕为黄月茹剥了个蜜橘，递给黄月茹了，轻声解释：“是这样的，在学校里的时候，娄浅不是病了吗？她们宿舍里的几个同学，都不大愿意照顾她。是黎景深请我帮忙了，我才去帮的。”
“因为我帮了娄浅，后来我们去古城参观，黎景深为了让我多帮帮娄浅，就把我换到娄浅他们那个组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刚好把妹妹分到黎景深他们组了。在学校里，有些女生们嫉妒妹妹，才会猜测……”
黄月茹仍是不信，不过不再问季婕什么了。
等到季凝回家了，很直接的问季凝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假期挣了好几万块钱，就很了不起？不是今天约黎景深一起吃饭，就是明天给他买东西？”
季凝感到有些反感，只听听黄月茹这话，就知道在自己还没回家之前，这个老人家肯定是又听谁说过自己的坏话了。要不，也不能近十天没相见，还这么不待见自己。
父母都跟爷爷去参加一个商务会议了，还没回家。
姐姐是早就回来了的，可是这会儿不在客厅里。总不能跟祖母说，让姐姐下楼来，为自己作证，这些的。
季凝当着黄月茹的面拿出了手机，说道：
“奶奶，我从没觉得，我在假期挣了点钱，就很了不起这些的。因为没有您和爷爷，还有爸爸妈妈的培养，我就没有挣钱的本事。所以我暂时不会拿自己的血汗钱去请客。”
黄月茹听了这话，很快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只是暂时不会。等到过些天了，这个小孙女还是会的。
“不扯远了，只说说你和姓黎的那个小子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恐怕还不知道，黎知远有次在商务会议上，见到了你的爸爸，得意的跟他讲，‘你的，我的，到时还不都是咱们大家的？你看，你女儿对我儿子那么好……’”
说到这里，黄月茹冷笑了声儿，“哈哈”，问季凝：
“你可有想过，你爸爸在听了那些话之后，心里有多不好受？你可是个女孩子啊，就算是再怎么卑微，也不能上赶着去讨好黎知远的儿子。”
黄月茹一脸鄙夷地说：
“更何况，他的儿子，又不是什么全球最有钱的青年才俊，还能把你迷成这样？迷得都快要忘了，你自己的家境，也不比他们的差。”
很想说，您的大孙女才是这样的。
在谁都懒得搭理娄浅的时候，她还跑过去照顾她。至于她为什么要去帮忙，想必不用谁多说什么，您老人家也会猜到原因。
这些实话，季凝是真的想说给黄月茹知道，却又明白，不能说。所以就忍住了。想着原书里的剧情，最后嫁给黎景深的是季凝，然而和他相爱的人，却是季婕。
于是说了另一句大实话：
“这样不也很好，门当户对。”
下一秒，黄月茹气得抬起右手，带着责怪意味的眼神看向季凝，准备让这个晚辈吃点苦头。
眼看着祖母的巴掌就要扇过来了，季凝丝毫都没有避让。心里明白，刚才这一句话，是替姐姐说的。
在祖父母的眼里，晚辈们找未来的另一半，就该找个门当户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