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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秋莎神情恍惚地抬起头,迷惑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不不不,我,我走累了,不小心睡着了,有开水吗?我想找点开水。”
“有,当然有开水。”年轻人拿起秋莎的水杯,走到一个角落,给水杯加满水。
秋莎向四处一望,房间的灯已经拉亮了,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歉意地说,“旁边的老屋是我以前的家,小时候经常到这里来耍。”接过了年轻人递过来的水杯。
“哦,那你,你是……”年轻人迷惑地望着她,在脑海里搜索着。
“我是秋家的老三,秋莎。我至今还记得你家老祖祖的样子,背上搭根辫子。”
“喔,知道了,我原来听我父亲他们说起过你们家。我的老祖祖,我都没有见到过他。”年轻人憨厚地笑着说,“在这里吃晚饭吗?”
“不不不,我还得赶回去,今晚我们一大家人还要团年呢。”
她提起水杯离开了那个“无忧茶馆”,启动越野车,向城里开去。
回到城里,夜幕已经降临,大街和小巷,不时闪出一片火星,“噼”“噗”“噼啪”,火炮炸响,那是棠洲人为迎接新年而燃放的火炮。
虽然寒风凛冽,但宽敞的公路两旁,行道树上挂满了五彩的灯饰,照亮了黑夜的城市,到处呈现出流光溢彩的景象,给这个冬天带来了暖意,熠熠发光的彩灯给新年增加了祥和的色彩。
秋莎一步跨进叔父的家,天色已经黑尽了,屋里一派温暖和喜气,空调送着阵阵暖气,大屏幕电视正在热烈地预报着春节年欢晚会的节目,空气里飘荡着美妙的鱼香味。
“秋莎,回来啦,快,快来帮忙吧,把葱子择出来,鱼快起锅了。”大姐拴着围腰在厨房门口向秋莎喊道。
侄儿侄女们陆续回来了。两个侄孙,跳来跳去地做着游戏。大家摆好碗筷,端上菜肴,菜品丰盛。
秋莎四处寻找着叔父的身影,可是都没有见到叔父,她向叔娘问道:“叔父没回来?”
“唉,你叔父忙去了。今年团年就不等他啦。”叔娘拿出酒杯说。
“再忙,团年还是该回来耶,我给他打电话,我们一年都见不到他一回。”大姐秋葵说。
“大家坐拢来吧,再怎么打电话,他也不会回来。”叔娘说。
“为啥?”秋莎迷惑地问道。
“成渝要修建高铁,可是不晓得什么原因,不经过棠洲,你叔父为了让成渝高铁经过棠洲,已经到北京和成都去争取,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现今正好春节,他正好要到有些领导家里去找他们。”叔娘向大家解释道。
“世态炎凉,你今天为大家做事,别人还在为自己腰包营私。何必呢?”侄儿媳妇嘟起嘴说。
“叔父太辛苦了!棠洲人大家的事,何必苦了自己一个人去干?”秋莎说。
秋莎有些替叔父抱不平,心想叔父总是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地替棠洲做事,争取项目,可是几十年后,谁还记得到叔父的艰辛,谁还体会得到个中的辛酸,谁还记得到你秋岳躬,谁还感激你秋岳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