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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以前的时候,我的妈妈告诉我这句话的含义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因为我觉得既然是心里所想的东西是真实的,那么,为什么要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要去说一些和自己的内心不一样的假话呢?
可是,自从我进入到景梵会所以后,我开始慢慢了解到,有的时候,说实话并不一定就是好事,而有些时候,说一些假话就不一定见得是一件坏事。
而我现如今可以练就一张会说话的嘴,就全靠那个时候的察言观色和灵巧多变。
当我开始发现自己改变自己的说话习惯以后,我可以能够获得更多的收益时,我就开始明白了当初我的妈妈告诉我的那句话的具体含义。
而我和程野,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关系。
如今有的一个可以说的过去的关系最多不过是――他是我曾经服务过客人,而我是景梵会所里他曾经见过的小姐。
就这么简单。
如果真的非要添加一个关系的话,那就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却唯独他不知道的那件事了,那就是――蒋昭是我和程野的儿子。
但是,程野不知道小昭是他的儿子。所以,对于他来说,我们现如今的关系真的是比纸还薄,几乎到了一捅就破的地步。
脆弱如斯,情何以堪?
我看着他微微低下的头颅,走廊上的阳光,因为太阳慢慢的爬升,而变得越来越少。
灰色的丝质衬衫在靠近墙角的阴影里黯淡无光,已经可以看的出来的松散的肩膀像是洒落在水面上的秋后荷叶,颓废堕落的感觉。
好像就要无可救药一样的无精打采着,难以接近的冰冷气质又重新回到他的四肢血肉里,那种深入骨髓的难以接近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连我这里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都能够感觉到从他那里传过来的冰冷空气。
他的双手没有继续放在白色的墙壁上,而是悄无声息的放进自己的西裤口袋里,毫无生机的胳膊此时似乎再也没有了力气,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看着这样的程野,心里突然有些心疼。
不管他有多么的喜怒无常,多么的冰冷如霜,可是,他毕竟是我心底里最柔软的伤,是我的小昭的亲生爸爸。
我决定不再看他。
而就在此时,我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是后面的人。
我向后扭过头,那位卷发中年大妈有些不悦的说:“姑娘,别发呆,大家都排着队呢,你前面空出了一大截,你倒是往前面走啊。”
我转过身一看,我的前面已经空出了一大截。
我赶紧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将那段空位补满,我一边走着,一边对那位大妈道歉:“对不住啊,对不住。”
那位大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站定脚步,看了看前面的队伍,数了数,大概还有两三个吧。我心里暗暗赞叹,“怎么这么快?”,又在心里激动着:“就快轮到我了,小昭的住院费一交心里就有着落了”
可是正当我在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我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强烈目光向我看过来。
我顺着那目光来源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程野从墙角那边向我走过来了。
而我在双手合十的心里祈祷着:“拜托了,医生,请让前面的人快一点儿缴费!”
因为,不能够让程野看到我给小昭缴费的那些清单。一旦被他看到上面的任何信息,尤其是蒋昭的名字的时候,那么,小昭是我和他的孩子的秘密将有可能会再也保守不了啦。
我的祈祷很快奏效了。
就在我刚刚放下紧紧合在一起的双手时,前面已经剩下两个人了,而且,最前面的那个人已经在开始办理缴费业务了。
我头也不回的站在那里,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进行缴费活动的那个人,不敢再直接了当的侧身看程野现在走到了那里,而是用我的余光看着他的脚尖。
就快过来了。
尽管我只是用余光看到他走过来的身影,可是这里毕竟靠近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人数众多,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就相当于是在从没有斑马线和红绿灯的柏油路上横冲直撞,而就在我开始越来越紧张的时候,有一个救护床挡住了他走过来的脚步,让他暂时停止住了。
我抬眼看了看我前面的人,还好,他已经交了钱,那么,就该轮到我了。
可是,挡住程野脚步的那台移动救护床已经慢慢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他开始抬腿向我走过来。
此时,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准备拿缴费单的手僵硬在胸前。
“请问你的缴费单在哪里?”
当我在担心程野会不会走过来的时候,离我有一步之遥的缴费窗口里的人员看着我,问着。
我心里一时一横。不管程野会不会过来,有没有看到小昭的缴费单,我都要冒着风险试一试,先把小昭的住院费交了再说。
我心里这样想着,就快速的向前一步,迅速的从刚才紧紧捂着的包里拿出缴费单和钱,递到了缴费窗口的服务人员手里。
在窗口里面的人察看数据的时候,我趁着这个空挡向右边稍微的侧了下身子,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看了看程野的方向。
这一看,让我刚刚悬在嗓子眼上的心降到了心底。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胖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陈姨准备要回去,眼尖的陈姨看到了正在缴费窗口站着的我,于是,便给胖子说了几个句话后,胖子就推着轮椅向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由于我离陈姨有一定的距离,再加上这里靠近医院的门口,人来人往的,人多嘈杂,根本听不见陈姨在跟胖子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