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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好,我叫卫子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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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那么一吓,顿时睡意全无。脑海里不断浮现尹汀霞光拂照的脸庞,就像是四月漫天飞舞的柳絮,所到之处皆为癫狂。戴上耳机准备听会轻音乐,微信消息立马弹了出来,是则好友申请提醒,一看备注是“无忧家”,以为是售后没多想就同意了。

    对面跟着就发了一则消息:“你好”。

    我礼貌回了句:”你好”。

    “叫我卫子希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大概过了三四分钟,这则消息才发过来。

    “我叫甫竹,如果有问题会记得联系你。”

    我们几乎同步发出了“你名字真好听!”

    我刚输完“很高兴认识你”,他却率先发送过来,我又改了句“真默契!”

    我们的聊天机械得像系统自动回复,困意也从我的眼睛开始向大脑蔓延,恍恍惚惚就睡着了。

    “咻……”一大早被一阵哨音惊醒,“三分钟后训练场集合”。我一个激灵坐直在了床上,顿了两秒,用手挠了几下头发穿上鞋就马不停蹄地向训练场奔去。刚到宿舍楼下,突然想起手机还在床上又逆着涌动的人流折回去。再次出楼时,一个人影都没有,训练场上,人全部集中在了主席台下,我硬着头皮全程埋着脸灰溜溜地跑过去,像个掉队的大雁找不到组织。“甫竹,甫竹,这……”一扭头,原来是罗伊那个小机灵鬼。校领导一番简单的交代后就宣布:军训正式开始!

    等我扭头,一个身材伟岸,犹如希腊雕塑般精美的身影就站在我身后,那一刻,时间好像被定格了,只有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动。

    教官刚把我们带到训练场地就让我们站军姿,一边调整队形,我被分配到了矩形阵的边缘。应该不到十分钟,“咻……教官集合”他们就像弦上的弓箭整装待发,一个百步穿杨就整齐的排列到了总教官跟前。没一会,一声声如洪钟的“散”后就向我们跑来,他们跑起步来就像风沙中的胡杨一样俊拔。

    “全体同学都有,稍息。”教官面不改色的说,“鉴于大部分同学未整理内务,限三分钟内迅速整理,一个迟到,全体军姿,解散!”话音刚落,我们风驰电掣般赶回宿舍,随便抖了两下被子,一口气没喘又赶紧跑来。虽然没人迟到但还是站了十分钟军姿。

    正式训练时教官是不言苟笑严、严于律己的军人,休息期间又是一代歌喉小霸王,嗓音一起,我们的情绪很快被煽动,热血沸腾,和隔壁方队拉歌从不带输的,你唱罢来我登场,此声未落彼声又起。最有意思的莫过于吃饭,以班级为单位,严格有序地进食堂,挨个打饭、坐下、唱军歌、吃饭、出食堂,就像流水线上的零件一样,不过饭前吼一吼,食欲大增。

    正午骄阳似火、万里无云,教官一声令下就是三十分钟军姿,前几分钟还精神抖擞,后几秒四肢的酸痛牵扯着脖颈,汗珠顺着发丝滑向脸颊,整个训练场就像一个硕大的蒸笼,哪怕只是一丝微风拂过,也顿时神清气爽。三十分钟本没有那么漫长却也如此漫长,消磨痛苦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转移注意力,看着对面方队英姿飒爽的男同志,不禁再一次想起尹汀阳光灿烂的脸庞,他若是能在隔壁队伍,站军姿时一定是我眼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别有一番风味。看着隔壁方队结束了军姿,正齐步走向我们走来,教官突然站到我身旁,我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嘴,挺了挺胸,强装出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他打量了我一番,顺着我的目光望去,调侃道:“怎么,对面的帅哥还没看过瘾!”两个方队顿时哄堂大笑,我一脸茫然看向旁边,才意识了同学们已经全体向后转,囧的我满脸通红,整个中午都感觉有点心不在焉,频频出错,成为教官的特别关注对象。

    傍晚的清风送来桂花的芳香,草地的飞虫扰着裸露的脚腕,不安的发梢随思绪飘扬,暮色从远山外暗暗袭来,一扫白日的困顿与疲劳。我们进行了简单的操练后,教官把我们分成了男女两队,带往回寝室的路上,还以为就此解脱,正乐呵着,一个女教官把我们“截胡”到了宿舍一楼的一个寝室,教导我们被子的折叠要求,宿舍中物品的摆放,很有耐心的给我们做了一套完整的示范。完全就是一系列不合理条约:被子要折成豆腐块状,床上不能堆放物品,杯里的牙刷得朝一个方向,每天检查卫生时,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

    回到宿舍,我们按标准进行清洁墙面,拾掇内务,仅一个被子就把我们折腾的够呛,等教官查完寝,上一秒还乖坐的我们齐刷刷躺到床上,静静的瘫睡着,不舍得动那被褥一分一毫。缓足了劲儿,一丝睡意也没有,拿起手机又看到了卫子希发来的消息,本只想着简单搪塞他一下军训日常,却一发不可收。他的言辞中透露着一股坦率的真性情,襟怀洒落,饶有风趣,不像之前那样孤傲不群,令人陶情适性。我们也就此熟络了起来,等回过神都快十二点了,简单道了个晚安便草草入睡。

    睡得正熟,感觉被什么挠了一下,我呢喃了一句还没睁眼。“别睡了别睡了,待会来不及了”这才反应过来是刘佩晗,我一边撒娇想多睡会一边赞许说:“有你这样的舍友真好!”虽不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至少不用再手忙脚乱,精神也更加饱满,出宿舍门时才传来教官的哨音,心里还有点小嘚瑟。今天的军训内容不管是强度还是难度都有所提升,太阳更是忘我的燃烧自己,如果说昨天是蒸笼,那今天无疑是烧透的砖窑,让人透不过气。我也有幸从起床困难户荣升为上床困难户,浑身酸痛,晚上躺床上像个老奶奶一样捶腿捏腰,大家对军训的激情也有所褪减。

    罗依吐槽说:“军训让我们的筋骨从十六岁直接变成了六十岁……”

    “食堂饭菜的吸引力已经不是唱歌所能弥补的。”

    大家七嘴八舌吐槽的时候,刚好看到卫子希发来的夜宵照片,我顺势发了一个“馋”的表情包。

    “想吃的话,再给你发几张图片啰”他嘚瑟道。

    我回了个“鄙视”的表情。

    “让我想想怎样拍出的图片更有食欲”

    我跟着连发了一串“嫌弃”的表情包。

    “认我做大哥,没准会给你送来”

    “宿舍已经关门了”我还不忘附上一个难过的表情。

    “那还有明天嘛”

    “你进不来我又出不去,就算后天也没用”

    “食堂后面有道小栅栏”

    突如其来的兴奋,我迫不及待地舍友们商讨,她们一二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最后和他约好九点半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