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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黄瑶远走了,许建国才看向老爹。
自己的老爹怎么就同意自己跟着黄瑶远一起干呢?
这可是国营工作啊,能够进去,还是当初用老爹站长的名额给顶替的。
现在多少人挤破头颅都不一定能够进去的厂。
自己说辞就辞了,老爹都不反对。
这不像自己老爹的作风啊。
所以他也忍不住问道:
“爸,你不怕啊。”
“怕,但是又不怕。”
“为什么?”
许建国有些不开窍地问道。
“因为他是黄医生。”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
“是什么?”
“他什么样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他很聪明,做事情有章法,还心细。
你觉得他从商会很差?”
“这倒也是。”
“最重要的不是他能挣钱,而是让你跟着他,学他做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都还能保持那颗善良的心,真是难得啊。”
“这是什么话。”
“好话,你想,你在那样的环境,你还会初心不变吗?
你回来还会这么安静吗?
不会为了给自己洗脱冤屈而发狂吗?
你知道我得到的消息是怎样的吗?”
“怎样?”
许建国对于这些事情,没有主动去打听过,只是听说黄医生回来了,他就去看他,他有什么要帮忙的。
自己必须出现,就这么简单。
他是自己的兄弟,有什么麻烦自己就必须出现。
不过老爹说的这些,他还真没有考虑过。
也没有去问过黄瑶远在那边的生活怎么样?
他也不说,自己也从来不会主动去问。
今天听老爹说起,一时间自己感觉知道了很大的秘密似的。
坐得挺直的。
“我听说,他在那边至少一年会被扔进小黑屋一百五十天。”
“什么?”
许建国,听到这句话,顿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这都什么遭遇啊。
这是把人朝死里整啊。
“他们怎么。。。。。”
就连一旁的小珍都忍不住震惊了。
“这不得把人给逼疯了。”
“对啊,他回来的那段时间,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对,,,说是在家养伤,出来逛的时候,那神情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许建国回忆起来,还真是,那次要不是自己正好遇到。
那黄瑶远说不定就会被那马车给撞死了。
“唉。”
许建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真的也在那种环境中,不说六年,一天他都待不住。
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挺了过来,如今,你看他的眼睛。”
“他眼睛怎么了?”
许建国紧张地问道。
“你咋一惊一乍的,吓老子一跳。”
许建国爹也被他这么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茶杯给扔了。
“我不是着急吗?爹,你快说啊,他眼睛怎么了?”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你能想象在那种环境下挺过来的人,还保持这份清醒,
说明了什么?”
这次许建国倒是没有惊呼,而是等待老爹把话说完。
“他一定经过非常彻底的一次蜕变,一次彻底的人生思考,如同明代那位圣贤,阳明先生一般。
可能已经大彻大悟了吧。”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你啊,除了有颗躁动的心,你还有啥。”
“爹。。”
“你还爹,,,就你这种性格,就应该早点出去,受点磨难你才会明白。
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以为你很行,出去就知道了。”
“我。。。”
许建国被爹这么一说也很尴尬。
此时一旁的小珍也说了一句:
“爹,那他能够挺过来,的确不是一般人了。”
“是啊,你们知道吗?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下,
还有人不止一次两次想置他于死地。”
“爹,你。。。。。”
许建国都挺佩服黄瑶远的,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能不能活下来那得看运气了。
而自己老爹怎么了解如此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那边的人有一封信,本来是送给市刑警大队的,最后没有送到,送给了当时的市主任江兴国,他看了之后就把信给撕了。
他以为这件事情就过来。
没想到,那封信居然被他属下给藏了起来,还被粘好了。
他被调走的时候,那名下属也跟着他走去唐市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封信居然到了县里刘家手里,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出手把江兴国拉下马,人家就被高升调走了。
而上面直接空降了一位主任下来,自己没能收到好处,结果黄医生就回来了。
这可是好机会啊,他也不想为难黄医生,而是先借着他的手,把江兴国在江市的布局给打乱。
至少为他谋取一些政治利益。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的本家堂妹居然绑架人家的女儿,加上上面也在审查江兴国,这不是更加有力的证据吗?
被自己的堂妹给捅了一刀之后,他也没有依靠,只能救助上面,以此来换取他的机会。
不然他早就下课。”
“啊,是这样的啊,那你是通过这刘主任知道的?”
许建国算是明白了个大概,他还想刨根问底。
“这又得说最后的事情,那不是黄瑶远被平反了吗?
他老丈人何疏又恢复了工作,虽然只是看大门的,但是也有权利接触到这些信件啊,什么的。
后来刘主任被调走的时候,那封信被拓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为了备份一个,就拓印了好几份,其中有一份就夹杂在一本丢弃的书里。
就在新任宣传主任那里。
而那次粮站火灾的时候,正好郑军去调查相关事情,最后查到了这本书,找到了那份信,而何疏当时就在现场,所以他看过之后,就跟我聊过。
只是当时郑军说是要保密,是不是当事人接触了,他就不知道,目前来说,知道的人不多。”
“那郑军不是跟他在西北挺好的吗?为什么没有帮他继续把事情解决了啊?”
“没用的,郑军毕竟是系统体制内的,这还牵涉到基地那边的人,所以他只能进行上报,不过处理结果就知道,这事儿已经不重要。”
“啊,上面压下来了。”
“肯定的啊,不然这粮站起火的事情,为什么这么轻飘飘地过了吗?肯定有些交易在里面。
至于是什么?
我们不要过多地追究,对于我们没有多大的意义。
而且当事人黄瑶远也搬家了,这事情就算彻底落幕了,大家都不会再去触碰这些尘封旧事,人总是向前的嘛。
不能指着过去过日子不是。”
“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这对黄瑶远来说,的确不公平啊。”
“不公平,这时间哪有绝对的公平,这几年来,他们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是好在活了下来。
真正活下来,才有意义。
人都没有了,追究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思呢?
沉冤得雪,总比活着平反,来的畅快,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活着才有意义。”
“对,活着就有希望,其他的都是扯淡。”
“你啊,不要总钻牛角尖。
跟你说这些,只是让你认识黄瑶远这个人,而不是去关注他过去受得罪。
你需要关注他在逆境中能成长成什么样?他的未来就不会差。
懂吗?”
“懂了。”
“而且像他这样挺过来的人,要么胆小如鼠,什么都不敢干;要么胆大如虎,什么都怕,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干上去拼一拼命。
这种人最可怕。
但是他又是最不可怕的。”
“为什么?”
“因为他有做人的底线,只要底线他没有丢,那么他这个人就值得尊敬。”
“所以,以后,只要不是触及人的底线,我们都可以帮他。”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