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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暖心引你上高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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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邢茉甚是好奇的模样,洪连更加得意了,轻轻在她耳边说道:“那李飒羽,就是欺负我的腿子,他法力可高了。他那之前都是装低调保存实力。”

    邢茉有点不太相信,“真的假的?可他之前……”

    洪连见她不大相信,激动的打断她的话,“真的真的!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样……”

    “就那次我们一起去执行任务,我本来怕他拖我后腿,没想到他法力那么高强,原来是真人不露相……你可不知……”

    洪连一直在絮絮叨叨描述那次在廖家村李飒羽是何等威风。邢茉却陷入了沉思,她之前也曾目睹过李侍者被其他桥人欺负的场面,他可是毫无还手之力,一直跪地求饶的……

    如若他真的法力高强在无区何必要装低调……那既然装低调此次又为何暴露了……

    “……我都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灵流……邢侍者,你在听么?”洪连看着邢茉出神的样子,用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邢茉立马回过神,笑着点了点头。

    刚好此时丹姐到处找洪连,现下看到洪连的身影,急急忙忙的把她喊过来。

    “我的姑奶奶,侍者是来宣读陈情书的,不是坐在台下唠嗑的……我都找了你多久了……快随奴家来……”

    洪连只能不舍的和邢茉分开,被丹姐拽着离开了。

    邢茉一直担心的给她传音,“上了台可别乱说话,小心回堂之后又被堂主教训……”

    洪连敷衍的嗯嗯了几声。

    原来之前在昏暗的环境中洪连并没有看到昀厅中间有一块高高的圆台,现下她被丹姐带到此处发现这高台范围还挺大。

    四周都是乌泱乌泱的人,原本是闹哄哄的现在见受罚者马上要现身瞬间安静下来,霎时洪连内心升起一股紧张之意,脚步有些迟疑。

    之前还没这种感觉,她只觉得无所谓,好像受罚的人不是自己个。

    现下她稍稍环顾一圈,昀厅里已是一片明显的白色和和红色相邻的景象,一时想到等下有这么多人都盯着她看,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她,倒有点脚软了。

    丹姐见她不上去,催促着,“侍者你往前走呀!现在人都齐了,侍者还在等什么呢!”

    高阶之上,洪连频频后头,有点心虚,小声道:“丹姐,你可以陪我一起上来么?我有点恐高……”她实在说不出自己是害怕得紧张。

    丹姐秀眉一蹙,幽幽道:“……这台子顶多不过三米……况且上了这个台刑期就要加100年。侍者你实在害怕就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我怎么走路!

    她央求未果,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拳,万分艰难的顺着高阶走上去。

    突然,洪连微微颤栗的手腕被一人轻柔的握住,冰冷的触感,原本她就是浑身寒气,却不想握着她手腕的那人的寒意比她更甚。

    他执起洪连的手腕快步走在她的前头,想引她上高阶,昏暗中洪连只能看到他周身一个模糊的轮廓,不知是不是那寒意直冲脑门,脑子里瞬间“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茫然的望着他的身影。

    一步一步,他步子走得又慢又稳。

    所以,即使洪连眼神根本没望脚下,她的步子也走得很稳。

    她紧握的双手也因心安慢慢松开。

    洪连不知那人是谁,现下的注意力也都留在等下念陈情书一事,也没有细想。

    他将她带到台上,又缓缓退到她身后,轻声说道:“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那温柔沉静的声音除了蒋侍者还有谁!

    洪连心里微微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尖来回撩拨,莫名的心悸。

    果真如他所说,洪连诉说罪行时,他一刻都不曾离开。

    台下的丹姐只能无奈的摇头,心道:有些人仗着自己没有刑期真是无法无天,幸好幻境较暗且衣衫颜色不明显,真是巴不得全无区都知道你们在谈情说爱!

    其实,各堂桥人并不会留心注意观察,皆纷纷打瞌睡去了。连秦艽都悄悄游神游回到继邪堂去眯觉了。

    要说宣读陈情书一时最成功的那一次就是那位写了四千个“哈哈哈哈”的仁兄,笑得台下一众桥人睡不着,愣是听他笑了半个时辰。

    “……危机关头,那位魂者舍己为人,救了洪连一命,实在是位英勇之士……”

    “洪连初来无区,法力不济,未能带魂者回来,确是自己的失职。在此,洪连领刑罚一百年……”

    ……

    “待今日事完成后,洪连为了散去那魂者的魂怨自愿入太虚幻境……”

    ……

    按丹姐所教授的,一定要态度端正!一定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定要想到办法去弥补!

    如此这般,这陈情的目的才达到了。

    不知是因为环境越发昏暗台上也看不清台下之人,还是身后一直有蒋侍者陪伴,洪连心里渐渐放松,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洪连陈情完毕。”

    洪连念完稿纸上最后一句,打瞌睡的众人突然像是约好了一样纷纷立马清醒,看都不看圆台上的人一眼,稀稀拉拉的开始四散离场。

    当然,洪连是不关注这些的。她心里踏实地呼了一口气,反正陈情一事终于结束了。

    转身后,那一身青衣之人还站在那里,正微笑的看着她。

    像哄小孩一样,温柔的对她说:“走吧,我带你慢慢走下去。”

    诉说完罪行的洪连早就忘了先前自己是多么胆怯抗拒的模样,还以恐高这个借口来推脱。心想,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牵着下阶梯。

    她客气的拒绝了蒋侍者的好意。

    “可洪侍者你不是怕高么?”

    ……

    蒋侍者一开口,惊得她软了腿,差点滑下去。

    ……怕高?呵呵,开玩笑,飞到空中我都不带腿软的好吧!

    岩陀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了她,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容拒绝之意,“还是我扶侍者下去吧,楼高地滑,岩陀不放心。”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洪连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蒋侍者这番好意了。

    “……那就多谢蒋侍者了。”

    幸好现在周遭昏暗,要是被堂主看到此幕指不定心里醋意大发,正盘算着哪些小九九到时借事拿她发火了。

    大部分的人已经离场了,丹姐也“唰唰唰”在洪连临时生前簿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干脆的添上了一百年,仿佛在他们眼里这漫长的一百年不过是转瞬即逝。

    又回头看着洪连和岩陀一同下来不明所以的笑了几声,极其夸张的扭着腰肢离开了。

    这洪侍者果然必是卿卿无疑了,如此贴心周全,哪个姑娘曾受过蒋侍者这般待遇啊……

    思量之时,丹姐又将手上的临时生前簿紧了紧,这份可千万不能再丢了。

    待到两人终于走到地面上,昀厅里的桥人也差不多都离开了,突然此时一阵争执声响起。

    昏暗之中,洪连看到两个模糊的白团,仿若正在互相对峙,白团的范围较大,起码也有七八人围在一起,接着传来他们气势汹汹的大骂的声音。

    她眯起眼,认真瞧去,发现在一方白团中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手持软鞭威风凛凛的站在一方白衣人的最前方。

    “我告诉你!骂我堂中之人可以,但骂我,不行!”

    ……这种歪理,能义正言辞的讲出口的只有她那不要脸的堂主了。

    自然岩陀也听到秦艽的声音,于他与秦艽的友情或是于洪连是她堂中之人的理,他都应该过去看看,正想着和洪连一同前去看看。

    却突然被洪连往反方向拉拽,岩陀见洪连主动与他触碰,顿时心花怒放,也不反抗随她拉扯。

    “你放心好了,堂主能对付的了的,我们过去说不定她当是对面的一起抽呢。”

    洪连拽着岩陀突然身形一顿,反应过来,刚刚蒋侍者是想去保护堂主,是被她给拽住的。而现在堂主有难正是他英雄救美的大好时机,说不定倒时被爱情滋润的堂主心情大好也不会动不动冲她发火了。

    心里骂道自己真是个猪脑子,竟然差点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搅黄了!

    洪连瞬间就松开了握着他的手腕,把他往回推去,“对,蒋侍者你现在赶紧去堂主身边吧,她正需要你的帮助呢。”

    岩陀被她推得不明所以,问道:“她自己可以对付那我们还过去干什么?”

    他一直想转身,想让洪连想刚刚那样握住他的手腕。

    那样紧紧的握住,像是不舍得放开一样。

    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硬生生把他一直往前推。

    “……我过去可能会被抽,但蒋侍者你不一样,堂主肯定不舍得抽你的。”洪连信誓旦旦道。

    岩陀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不舍得???她可能不知道,秦艽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抽……

    两人离争执声越来越近,洪连一直猫在岩陀身后的阴影之中,众人见蒋侍者过来,火药味稍稍减退。

    是越非堂和继邪堂两个堂。

    “何事如此大动干戈?”岩陀看了一眼越非堂,又看了眼继邪堂,最后视线落在秦艽身上。

    秦艽悠闲的站在那里,倒是身后的桥人各个都神情愤怒,瞪着对面越非堂的人。

    “小事情,无非就是越非堂的桥人刚刚吐槽洪连陈情之事。本来我不想管的,结果骂到我头上来了,我手下的人一时没忍住。”

    越非堂那边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嗤笑了一声,“刚刚一同吐槽那台上之人也没见你们如此团结一致啊!”

    躲在岩陀身后的洪连不由得觉得那嗤笑声是不是和他们堂主学的,真的学到精髓了,一样的目中无人,和一堂之主说话都不先行礼。

    秦艽受过一次深深的教训,知道对这种年轻的小男孩说话要语气柔和一点,言笑晏晏道:“小兄弟,之前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吐槽的话都是对的,但是你之后你说我脾气暴躁爱打人那我的手下肯定就忍不了了,因为你们说错了。”

    越非堂众人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心道:自己脾气暴不暴躁心里没点数么?还意思说我们说错了。

    只见秦艽又开了口,漫不经心的一字一顿道:“我啊,不仅性情暴躁,还特喜欢抽人……而且是抽到现出血肉中的、白、骨我才舍得收手。各位……想试试么?”

    话毕,秦艽拿出自己的软鞭,冲对面众人友好的眨了眨眼。

    ……

    秦艽看着对面之人的神情,十分纳闷,我现在的语气可是很温柔很友善的,他们一个劲的抖啥?

    突然,从上方落下一人,那人语气挑衅,说道:“是么?没想到秦堂主这性情随着时间越发暴烈了,难道是以前被教训的还不够么?”

    秦艽还没来得及寻声望去,就见那人已翩翩然的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