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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板一听这话,面色勃然大变,又是郁闷又是着急道:“这都叫什么事,现在大人跳楼就算了,小孩还跟着跳,小小年纪不学好。”
杨老板虽然抱怨,但是却不得不急匆匆赶过去,几人也跟着到了事故发生地点。
小孩跳楼的地方已经又很多人围观,救援人员和心理专家也正在给小孩做心理疏导,警车也迅速来了。
杨老板看着小孩的楼层,胆颤心惊的,这可是八楼,这小孩要是再向前跨一步,自己这楼盘算是彻底完了。
他赶忙看向一旁的张天师抓着他的袖子,着急道:“张天师,您赶紧替我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那小孩出事,不然我这地可怎么办?”
张天师额头上冒出冷汗,看着那么高的楼层,他也没有办法,勉强维持自己仙风道骨的形象,绞尽脑汁安抚道:“杨老板,生死常有,我们唯有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
杨老板皱了皱眉,松开张天师的袖子,眼里全是质疑之色,现在谁耐烦听这个,他需要的是解决办法,正要开口大骂的杨老板突然听到身后一道清亮沉静的女声,转头才发现是刚刚朱宏逸带来的那个天师。
他这才发现跟旁边一惊一乍的人相对比,这个女孩要显得十分镇定,从容不迫,杨信德看着这女孩的面容,竟然也稍微冷静下来,现在再着急也于事无补。
“伯父,能否替我找个知情的人问一问,这小孩是不是有个姐姐?还有这小孩的父亲是不是也有个姐姐。”迟姝颜抬着头,专注眯着眼睛,对朱父说道。
朱父虽然不明白迟姝颜要做什么,眼里划过几丝困惑,不过他没有多问,立刻去打听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朱宏逸就回来了,脸上全是古怪之色:“迟大师,您说的不错,那小孩和他爸确实都有一个姐姐,他爸的姐姐已经去世了,至于小孩的姐姐平日里跟他相处的还算和睦,难道这小孩跳楼跟他姐姐有关系?”
迟姝颜轻扯了一下嘴角翘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然而她眼底却是没有笑意,冰凉刺骨,摇头道:“跟小孩的姐姐没有关系,不过跟他爸的姐姐有很大的关系。”
朱宏逸这下更是困惑不解了,他还当这小孩跳楼跟他姐姐有关系。
杨信德听到两人的对话,脚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脖颈发凉,这块地是向这小孩的爸爸买的,因此对这小孩家庭状况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这女孩为什么知道这些,而且突然问起这小孩爸爸郑英杰去世多年的姐姐?难道一直以来是郑英杰姐姐作祟?
“天哪,要跳了,要跳了!”人群看到小孩前倾的动作,一阵骚动。这下就连稍微镇定的杨信德也悬起心来,吓得魂飞魄散的。
高楼上的小孩一脸惶恐眼睛泛累,然而他身子却渐渐地倾斜,两只手往后不知道是想要抓什么还是想要推开什么,完全无视了一旁开导的心理专家,似乎听不进去。
“姝颜妹子,我看那些心理专家的话似乎完全没有作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一旁的朱博城看到这迫在眉睫的一幕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迟姝颜是天师,不是神仙。
“有作用就怪了,又不是他自己想要跳楼,有个小鬼在后面推他。”迟姝颜沉吟片刻说道,秀眉皱起,浑身不舒服。
杨信德听到迟姝颜的话,再看这小孩慢慢前倾的动作,就跟真有人在后面推他似的,瞬间睁大眼睛,他说呢,这小孩要跳下去的姿势这么这么怪异!登时他只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朱博城、朱父也听得浑身毛骨悚然。
“胡说八道!妖言惑众!”张天师听到迟姝颜这话忍不住斥责道。
迟姝颜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黄色纸张,咬破指尖,低着头,一笔一划。
“要掉下来了!”看着这小孩就要落下来,朱父也忍不住惊恐喊了一声,这小孩下落的姿势也太古怪了,下面都是钢筋水泥,栽下来肯定要摔得头破血流,脑袋稀烂。
就在这时,迟姝颜已经用血液一气呵成在纸张上画了一道符箓,勾勒完最后一笔,隐隐闪过一道金光。她捏着符箓,往小孩的方向一扔。
她这些小动作比起小孩跳楼要不显眼多了,因此只有旁边朱父几个人看见,就连杨信德也看的一清二楚的。
杨信德眼睁睁看着迟姝颜轻轻一挥手,手里的黄色符箓瞬间消失,随之看到的是一道不显眼的金光向小孩打去。
果然经过她这些小动作,他发现本来要掉下来的小孩,下落速度减缓了,小孩的衣服直接被挂住在二楼窗台上,很快,缓冲了一下的小孩这才落到充气床的中心。
小孩落在充气床上,蒙了一下,迅速嚎啕大哭道:“呜呜……有鬼,有鬼!”
杨信德看这小孩哭的这样中气十足的,瞧着一点伤也没受,目光懵然死死盯着对面自己刚质疑过的小姑娘。
他可是亲眼瞧着这孩子从八楼掉下来,正常人不说从八楼掉下来,就是从二楼掉下来也得受重伤骨折。可这小姑娘愣是随手小露一手,愣是让这孩子毫发无损。
神,忒神了!
杨信德脸色激动的通红,转头刚要找骗子算账,就看到身旁空了,刚刚义正言辞的张天师早就没有了人影。
杨信德面容发愁,嘴里发苦,想到刚刚自己的态度,为了个假骗子得罪一个真天师,登时毁的个肠子都青了。
生怕这个小姑娘记仇,就在他纠结过去不过去的时候,哪知道对方给孩子送完平安符就走了。
原来刚刚朱父和朱博城两父子都轻舒一口气,看向迟姝颜的目光更是不一样了,尤其是朱父眼睛发亮。
毕竟不比朱博城亲身经历过,朱父以前只是大多听自家儿子说的,可这会儿他是真感受到自家儿子这朋友的厉害之处,真把人当天师,一脸敬畏又是佩服。
很快朱博城就注意到迟姝颜脸色不大好,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白,赶忙搀扶问道:“姝颜妹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迟姝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地方太邪乎了,本来画一张符箓虽然需要大量灵气,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虚弱,她总觉得自己在画符箓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在吸走她身上的灵气。
而且这地方阴气太重了,弄得她脑子有些混沌。
“我没事,只是底下有个充斥阴气的借运阵,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还是先让人把孩子送回去。”迟姝颜说道。
“我去瞧瞧!”朱父看迟姝颜这样说,总算是放下心来,看着自己家儿子揽着迟姝颜,灵光一闪,心上一喜,莫名觉得这也许是个好机会,再三吩咐自家儿子好好照顾人才走!
然而跟朱父的好心情相反,不远处身靠在车前的祁臻柏,一双凤眸深沉眯起来,锐利的眸光如实质让不远处正对上他眸光的朱博城心跳突突一颤,急忙狗腿道:“臻柏,你媳妇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