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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本公子可是等你许久了。”邓昊然不怕冷地挥着扇子上前,“我在享食楼定了雅间,预祝方兄摘得案首。”
跟在邓昊然身边的是龚仪轩及一身玄衣的男子。
自打上回自家妹妹做了那一番错事后,龚仪轩这几日心里一直不安,他想着方铮即将院试,又不能贸然上门道歉,便趁着邓昊然这番请客,到时好好跟方铮解释一番。
至于玄衣男子,方铮扫了一眼对方,瞳仁微微一缩,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跟站在最前头的邓昊然说:“邓公子客气,方某今日还有事——”
“方兄,你可不能拒绝本公子。”邓昊然打断方铮的话,“本公子盼着这一日可是盼许久了,莫非方兄跟本公子相交这多日,还没将本公子当成朋友?”
邓昊然毕竟帮了他不少,且他心底也有疑惑,方铮思忖片刻,便跟方蒋氏及冯轻说:“那儿子便不在家吃了,娘,你跟娘子自己自己做些吃。”
“你放心吧,我给你媳妇做那啥牛肉,你去吃吧,酒要少喝。”在方蒋氏看来,对面几位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的,她儿子不能拒绝,她让方铮放心。
“相公,那我跟娘就先回去了。”冯轻跟方蒋氏想的又不同,她知晓方铮以后要进官学,少不得还要邓昊然照顾,先打好关系也没错。
再有,论智商,邓昊然不是自家相公的对手,冯轻也不担心方铮会在邓昊然手里吃亏。
目送方蒋氏跟冯轻离开后,方铮才走向邓昊然。
邓昊然取笑,“方兄果真是爱护娘子之人,我等佩服。”
不管见过几次,邓昊然总能看到方铮跟他娘子黏糊在一起,初见时,他还有些好奇,见的多了,不免觉得方铮有些过于在乎儿女私情了,这会阻碍男子大业。
当然,这些话邓昊然也就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跟方铮直接说,至少此时他们还没到能提的程度。
方铮不愿多谈冯轻,他视线直接落在玄衣男子身上,问:“这位是?”
“这位是苏柘苏兄。”邓昊然替两人介绍,“方兄,你应当是见过苏兄的,就在你那岳父家。”
“苏兄是京都来的,做茶叶生意,苏兄听闻咱清丰县盛产六安瓜片,特来瞧瞧,若是好,他便全部都收购了。”邓昊然结交这些公子并不光看家世,他更在意这些人本身的魄力,方铮便是极好的例子。
“这位就是方兄,方铮,方兄好学问,想必这回院考与方兄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邓昊然可是听他爹说了,学政大人还专门跟他爹打听过方铮此人。
“方兄过奖。”方铮并没提及此次考试。
邓昊然也是识趣之人,既然方铮不愿提及,他也转了话题,“方兄,那我们就走吧,享食楼最近雅间可不好订,我可是三日前才得了掌柜的信。”
龚仪轩也上前跟方铮打招呼,“方兄,多日不见,方兄似乎清减了些。”
“方某身子尚可。”方铮淡笑,似乎并没因上回的事记恨,也略微松口气。
至于那玄衣男子,似乎不是个多话之人,在邓昊然说出他身份时,也不过跟方铮相互颔首,无声抱拳。
一行三人朝享食楼走去。
三人各有特色,俱都是俊朗之人,一路上难免会引起路人的注意,不少女子看到三人,都羞红了脸,却又舍不得就此跟他们错身而过,不停地回头,似乎想引起三人的注目。
更有胆大的,在经过三人身旁时,手中的帕子落了下来,飘飘悠悠的,落在了方铮脚边。
那女子脸更红了,半遮着脸,等着方铮捡起她的帕子,亲自送到她手里。
三人都是人中龙凤,各有长处,方铮温润,邓昊然俊朗,龚仪轩沉稳,苏柘冷酷,可若单论长相,还是方铮俊些,恰方铮的长相最合女子的意。
然,却见方铮面色如常地跨国脚下的帕子,似乎并没见到那一抹亮眼的白色。
见此,女子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她脸色陡然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若不是有身后丫鬟扶着,女子就要出了丑。
哧——
邓昊然折扇晃,揶揄道:“方兄真是不解风情哪。”
“方某自然不若邓公子这般怜香惜玉。”方铮神色淡淡。
邓昊然满脸可惜,他算是看出来了,只有在方蒋氏跟冯轻跟前,这位方兄看起来才像是个有血有肉有情绪之人。
“得,本公子说不过你。”邓昊然做投降状,他瞧了一眼地上的帕子,帕子一角绣了一个小巧的字样,他转头跟那不甘心的小姐说:“这位小姐,你的帕子落了,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捡了去可不好。”
那小姐脸有些白,她使劲捏了一下丫鬟的手臂,低声说了一句。
那丫鬟垂首,走了过来,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帕子,朝三人福了福身,朝她家小姐走去。
主仆两离开后,邓昊然没忍住,又说了一句,“不知待方兄金榜题名那一日,会不会有更多小姐向方兄抛来绢帕?”
自来都有榜下捉婿,想必以方兄的长相,以后定少不了小姐的爱慕。
“方某早已娶妻,且只打算与娘子一人一世一双人。”方铮说出惊人之语。
这话放在村里倒是没甚特别,可邓昊然几人绝非普通农户,在他们的想法里,三妻四妾本就是常理,哪有一辈子只守住一个女子的道理?
哪怕这女子再美,可日日见着,也总有厌倦那一日,再说了,红颜易老,上了年纪的妇人哪有鲜嫩的少女可口。
不光邓昊然睁大了眼,就是一直沉默的苏柘都不由看了一眼方铮。
“方,方兄,你说的可是真的?”邓昊然可是见识过冯轻的凶悍的,他试探着问:“是不是方夫人不允许方兄再沾其他女子?”
若是真的,那方夫人可就犯了七出之条,是能被休弃的。
“不是。”方铮蹙眉,他不喜邓昊然的说法,“我娘子很好,这与娘子无干。”
他满心都是娘子,自然是容不下旁人的,这种感觉方铮不会跟邓昊然细说,便是说了,邓昊然也是不信的。
“好,好,本公子再不说方夫人的不是了。”邓昊然服了,他招呼三人,豪迈地用折扇拍着胸口,“今日我们只煮酒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