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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轻并无杨嬷嬷预料中的那般惊喜。
只见她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只近些距离扫了一眼两匹缎子,而后说:“所谓缎,便是一种比较厚密的正面平滑有光泽的丝织品,缎类织物俗称缎子,缎类织物是丝绸类技术最为复杂,织物外观最为绚丽多彩,工艺水平最高级的一种,常见的缎子有花软缎、素软缎、织锦缎、古香缎。”
话落,冯轻手指从那丫鬟手中的缎子上轻轻擦过,她又道:“此为织锦缎,而织锦缎的特色便是花型繁多、色彩丰富、纹路精细、雍华瑰丽。”
还别说,尽管杨嬷嬷活了这么大,老东家又是开布庄跟染坊的,可让她真说出个一二三来,她还是一头雾水的,见冯轻说的头头是道,杨嬷嬷不由多看了一眼。
她虽不明白冯轻前面说的,可后头几句是夸赞这缎子的,杨嬷嬷不由满意地点头。
还算这方夫人识相。
然,冯轻话音一转,指着上头一匹,说:“此缎置地虽厚,却不密,花纹鲜艳,却配色不当,纹路亦是粗糙,算不得缎子中的中上品。”
杨嬷嬷脸色陡然变了。
冯轻轻笑一声,看了一眼杨嬷嬷,笑的特纯真,“看来邓夫人是被卖绸缎的骗了,如此质地,实在不值得珍藏,亏得邓夫人将这缎子送给了我,否则要是被旁人知晓,岂不是要暗地里笑话夫人?”
杨嬷嬷脸上青青白白,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
她本是要看冯轻的笑话,谁知竟被她抓着把柄,反被低看。
若是这话被夫人听到,定是又要好气。
杨嬷嬷再不敢低看冯轻,她让两个丫鬟放下缎子跟妆匣,急匆匆离开。
见三人火烧屁股地转身,冯轻在后头扬声问:“杨嬷嬷,这匣子我能打开看看吗?我对这些首饰也有几分了解的,不若我说给杨嬷嬷听?”
杨嬷嬷脚步更快了。
不过她年纪大了,脚步不利索,没走两步,脚下一软,亏得旁边两个丫鬟眼疾手快,将人扶着,架着出了院子。
冯轻跟上几步,声音更大了些,“烦请杨嬷嬷回去告知夫人,为感激夫人赠缎子之情,若是夫人以后有需要辨别缎子的时候,我可以去帮忙的。”
“快走,快走。”老远的,冯轻还能听到杨嬷嬷的催促声。
哈哈哈。
等人离开,冯轻掐着腰,笑的肚子都疼了。
她打开匣子,随意看了一眼。
匣子不算大,里头有两只珠钗,一串琉璃镯子,及两块帕子。
东西在一般村里人看来是了不得的好物,可冯轻前世见过的好东西可不少,又不是她家相公亲手雕刻的,这匣子的东西她还看不上眼。
既然人家送上门,她也没有扔出去的道理,她不喜,倒是可以送给秦淑芬。
想必秦素芬是喜欢的。
至于方蒋氏,这布料太艳,不适合她。
随意将这缎子跟匣子收在东屋。
冯轻去了西屋练字读书。
今早临走前方铮一再提醒,让她今日别穿针引线绣衣裳,待伤口愈合了才能动手,冯轻答应了方铮,自然也要做到的。
有方铮在,几个月下来,冯轻连蒙带猜,已经勉强认识了大部分的字,至于这一手毛笔字。
仍旧是惨不忍睹的。
写了不到半张纸,冯轻放下笔,活动了下手腕,没兴趣再写了。
她随手拿过一旁的话本子,兴致勃勃看起来。
这话本子还是方铮去学塾之前,她特意拉着人去书肆寻到的,想到方铮当时看自己时一言难尽的表情,冯轻就偷笑。
说来也是奇怪,方铮在家时,冯轻可以靠在他身前,看的兴致勃勃,可此刻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人,那原本还有些趣味的故事就显得枯燥无聊,尤其这些字句看的实在是费劲。
就在冯轻一边打哈气,一边快速翻动时,院门再次被敲响。
冯轻皱眉。
莫不是冯阮又来了?
敲门声没停,外头传来冯轻熟悉的叫喊声。
“轻姐姐,是我,开门,我跟美丽姐来看你了。”是小玉的声音。
放下书,冯轻脸上带笑,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她已经许久没见到美丽跟小玉了。
美丽前些日子成亲了,她回娘家的时候就少了,冯轻回村时,小玉倒是去过几次,可没有美丽,两人总觉着少些什么。
打开门,冯轻欣喜地看向两人,“你们怎么来的?快进来。”
这两人还是头一回来县城,能找到她,实在是出乎冯轻的预料。
“是鲁二叔送我们过来的。”小玉直奔冯轻而来,没见着方铮,小玉松口气,直接抱住冯轻的胳膊,晃了晃,噘嘴,“我跟美丽姐敲了好几家门,都错了,不过他们好心告诉我两,姐姐是住在这的。”
被敲错门的人家得知两人找的是案首租住的院子,以为也是过来替家里人踩踩院门口的,很热情地告诉了两人冯轻的住处。
美丽嫁了人之后愈发稳重了,她笑道:“小玉一直叫着要过来找三嫂,这几天我恰好回娘家,便跟她一起过来认认门,这段时间不见,三嫂又好看了。”
“那可不是。”小玉就跟自己被夸赞了似的,扬着下巴,“轻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就连县城那些小姐都不如姐姐好看。”
话落,还伸手,摸了一下冯轻的脸。
“真滑。”小玉着迷地瞅着冯轻吹弹可破的脸,嘟囔道:“轻姐姐,等我回去的时候你让我多摸几下,回头我要好几天不洗手。”
冯轻好笑地拍开她的手,“你这丫头,又皮。”
小玉对她就像是后世着迷她手艺的那些人,觉得她哪哪都好。
“快进来。”将两人领着进了院子。
“你们坐,我给你们倒水去。”给两人端了凳子,冯轻又往灶房去。
小玉自然是坐不住的,她跳起来,跟在冯轻身后,一抬手,又捞住冯轻的胳膊。
这一下,恰好抓在冯轻的手腕处。
冯轻倒吸一口冷气。
这伤口不碰是觉不着疼,不过只要稍微触碰一下,却是钻心的疼。
“轻姐姐,你怎么了?”小玉吓的缩回手,不安地看向冯轻。
听到痛呼声,龚美丽也跟了过来,“三嫂,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