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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湘湘如何恼怒后悔暂且不提。
只说方铮跟冯轻。直到许久之后,后头没人追上来,冯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与相公只想平平安安地到京都,不想再遭遇这些无妄之灾。
手被握了握,冯轻回神看向方铮。
“娘子莫怕,他们不会追来。方铮安抚地蹭了蹭娘子的额头,“光天化日,那些人不会明目张胆地追上来。”
如今他跟娘子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吓着娘子这事,以后另算。
方铮面上的冷意一闪而过。
“我本以为这里的姑娘都是矜持懂礼的。”冯轻靠在方铮肩头,闻着相公身上独有的味道,渐渐平静,“没想到竟有这么多大胆的。”
后世都少有人这样明晃晃抢人的。
“不过仗着有几分家世,目中无人罢了。”方铮淡声说道。
这些人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无人能惹,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些女子所为不过是笑料罢了。
冯轻赞同地点头。
若是今日方铮并没有娶妻,这些女子大胆地表白,她说不定还会评一句胆大真性情。
可明知道方铮已经娶了妻,还浑不在意,那就是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了,哪怕在这权利大过天的时代,做人还是要有基本底线的。
“相公——”不过想到方才那江湘湘的容貌,冯轻不得不承认,实在是艳丽逼人,与之相比,先前跟相公表白的龚小姐就显得寡淡的多了,“那位江小姐相貌可真是好,怪不得眼光会如此高。”
方铮没做声。
冯轻抬头看他,笑眯眯地等着他回应。
冯轻自然是没吃醋的,相公出色,招人喜欢不是今天才有的事,冯轻知道旁人都入不了相公的眼,她不会瞎想,此时不过是想逗逗相公罢了。
“怎么?相公是在回想?”冯轻故意问。
下一刻,冯轻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被罩住,而后唇上一热,又瞬间消失。
冯轻愣了。
这可是在外头,前面还有个赶车的大叔,相公在外面一向是知礼的。
她拽下辈子,朝方铮看去。
方铮清了清嗓子,侧头看了冯轻一眼,问:“娘子还想让为夫回答吗?”
语毕,视线落在自家娘子红唇上。
冯轻觉得自己被撩到了,她飞快地看了前面大叔一眼,见大叔并没注意到这一幕,这才松口气,摇头,“不问了,我知道相公根本没注意到那位小姐的长相。”
方铮又一声轻笑,而后将冯轻搂在怀中,将棉被围在外侧,不让风吹到娘子,“傻娘子。”
两人你来我往,时间就过的快许多。
半下午的时候,一行三人就到了梁灌县城。
此刻赶回去就晚了,方铮索性在客栈定了两间房,让车夫大叔在县城先住一晚,明早再走。
车夫自然感激。
这么晚赶路实在是不安全。
他们住的客栈不算多好,却也不差,这是出门之前冯轻提前跟方铮说好的,他们有银子,不用太过省吃俭用,住简陋的客栈虽然便宜些,可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冯轻可不愿应对各种不好的状况。
他们选的这家就在主街上。
客栈自然是干净的,掌柜的看起来是个忠厚的人,里头就三个伙计。
他们见多了来来往往的客人,这三个伙计对所有客人都是笑脸相迎,倒不会看客人的穿着跟谈吐待人。
这一点很满意,哪怕只住一夜,冯轻也想心情顺畅些。
三个伙计帮着方铮两人将行李都拿去了二楼的客房,这客房也不大,就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不过虽然简单,看墙上挂着的画,桌上放置的花瓶,却也雅致。
摸了一下桌角,并没有灰尘。
一个伙计笑道:“客栈请放心,客房我们每日都会打扫的,掌柜的还会让我们用热一些的水把杯子茶壶都给烫烫。”
冯轻点头,“麻烦你们用烧开的水再烫一回。”
开口的伙计麻溜地将托盘内内的茶壶跟茶杯都端走,“二位客官稍等。”
伙计办事麻利,烫好了茶壶跟水杯,还装了一壶热水。
“二位还有何吩咐?”伙计笑眯眯地又问。
“暂时没有,劳烦小哥了。”方铮朝说。
伙计笑呵呵地离开。
他们赶了半下午的路,滴水未进,也着实是渴了。
两人连喝了两杯水,这才觉得舒服些。
坐了一下午的车,腰酸背疼的,冯轻在屋里走了十来圈,这才轻松些。
“娘子过来,为夫给你按一番。”冯轻走完,方铮将人拉到自己跟前,让娘子坐在她身前,他替娘子按捏了一番,冯轻舒服的直哼哼。
“相公,等到了京都,你教教我这按摩手法,等我学会了,也可以帮你按捏。”到了京都,相公怕是没有闲着的时候,日日的劳累,肯定是需要多按捏一番的。
“好,那就有劳娘子了。”方铮并未拒绝。
这种互动的事情方铮似乎一直很乐意做。
又歇了一阵,两人这才起身,去叫了赶车的大叔,下去一起吃饭。
“不用不用,我带了干粮。”赶车的大叔连连摇头,“午饭还有今晚的住宿就让你们破费了,这饭就不用了。”
这大叔也是个实诚人。
“大叔莫跟我们夫妻客气,这一路辛苦叔了,等叔回了县城,说不得我娘跟二哥他们要回村的话,还得劳烦叔了。”方铮说话一向让人拒绝不了。
果然,赶车大叔摆手,“方公子你放心,以后凡是你们家里人需要牛车,我肯定帮他们送到的。”
“如此,方铮便在这里多谢叔了。”
三人下了楼,冯轻还将方蒋氏早上做的煎饺带上了,她点了几个菜,又将招来伙计,麻烦伙计将煎饺热一下。
像赶车大叔这般年纪的,一般胃口都不小,既然已经请了人一起吃饭,总不能让人吃不饱,方铮点了五个菜,一个汤。
相较来说,这梁灌县的菜要比清丰县便宜些的,五菜一汤,加上三人了五碗米饭,一共半两银子。
方蒋氏也怕两人吃多了冷的,给两人带的煎饺并不多。
三个人分分,一人也就能吃四五个。
这饭馆的饭菜味道不算多美味,不过分量却足,都是满满的一盘。
“娘子,点的多了些。”等菜都上齐了,方铮难得有些为难地跟冯轻说。
旁的事他真的算得上是尽在掌握了,只有和吃穿,总是出乎方铮自己的预料。
窘迫的方铮让冯轻觉得可爱,她心生一种豪情,冯轻歪着头笑,“没事,相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此刻的冯轻颇有一种豪郑千金为相公的爽快。
“好。”被自家娘子养着的方铮温情脉脉地看着冯轻。
娘子什么样他都喜欢。
冯轻最喜欢方铮这个反应了。
这世间男子无数种,冯轻最烦的有两种,一种是理所当然靠着女人,另一种便是靠着女人,却又不甘心。
而方铮也会吃娘子的,喝娘子的,可他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且将娘子对他的好铭记在心,不会觉得这样是扫了他大男人的面子,也不认为娘子养他理所当然。
冯轻一高兴,就开口了,“相公,要不要喝一杯?”
眼底笑意有些浓,桌下,方铮捏了捏冯轻的手指,摇头,“赶路要紧,为夫不喝酒。”
对上方铮带笑的眸子,冯轻嘿嘿的笑,“那咱们喝汤。”
五个菜的确是不少,不过三人也都饿了,这顿饭三人都吃了不少。
吃过了饭,天还没黑,方铮问冯轻:“娘子要不要去逛逛铺子?”
之前每新到一个地方,冯轻总愿意逛一逛绣品铺子,买些针线。
这一趟冯轻只带了金姨送她的各种绣线,及她最常用的几十根针,其他都没带。
“等到了京都再说吧。”冯轻摇头。
发生了上一个镇子上的事,冯轻心有余悸,实在不愿再去街上了。
“无事,娘子想去便去。”方铮心疼地看着娘子,柔声劝。
“相公,坐了一天的车子,我有些累了,不想走,咱们回去休息吧。”冯轻仍旧是摇头,她笑道:“再说了,以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不着急。”
“好。”
正招呼完上一桌客人的伙计听到了方铮跟冯轻的话,他问:“二位这是要去京都?”
不怪这伙计好奇,京都离这里太远,去一趟不容易,若无大事,少有人这么孤零零的去京都。
“是。”
“那是巧了,咱们镇子上有一商户,他们家有车队明日启程去京都呢。”伙计看着方铮跟冯轻二人,笑道:“若是二位想,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到了京都,只要给他们一些护送的银子便成,虽然要花些钱,可也是安全,你们说是不是?”
方铮跟冯轻二人和善,那伙计就忍不住想帮二人一把。
冯轻看向方铮。
这些事情她不懂,也分不清轻重,还要相公决定。
方铮回道:“多谢小哥提醒,敢问那商户的车队是作何买卖?往常可曾常去京都?也会有人跟着一起去?”
这三个问题问出来,伙计就知道方铮是个明白人。
他不由心生敬佩。
这位公子并没有因为安全两个字就冲动下决心,这三个问题足以让他决定会不会搭上车队的人一起走。
“公子放心,江家的车队一年总要往返京都两三趟的,他们车队中还有好几个是练家子,就是为了护住大家,不光是咱们县城的,就是隔壁县城有人想去京都了,都会过来打听,付了钱,跟着一起去。这么多年来来回回,也没出过什么意外,若不是因为如此,小的也不会跟二位提此事。”
“江家?”冯轻从伙计的话里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
“是啊,咱们县城的第一富户,做的是绸缎生意,他们家是祖传的绸缎庄子,那些绸缎大多都送往京都去的,据说京都许多大家闺秀都喜欢他们家的绸缎呢。”
跟人人都要吃饭一样,人人也都要穿衣,尤其是京都那些官家富户们,绸缎更是必备的,一季总要做许多套,过了季便不会再穿,等下一季又会有新花色,新款式。
冯轻跟方铮相视一眼,冯轻极慢地开口,问:“你可听说过江湘湘小姐?”
伙计先是疑惑,而后恍然,他点点头,笑道:“听说过,那位江小姐的父亲与江家的主人是亲兄弟,江小姐每年都要来县城住上几个月的,还有啊——”
那伙计压低了声音,“据说江小姐容貌过盛,咱们县城好多公子都倾心这位小姐呢,尤其是付家那位公子,如今都追到了江小姐家。”
“那位付公子是不是还有个会拳脚功夫的小厮?”冯轻眯着眼,不善地问。
“这位夫人如何会知道?正是,那小厮叫阿福,是付公子几年前买的。”客栈是消息流通比较快的场所,伙计整天在客人中来来回回,虽然没见过这些人,不过各种消息却听了一耳朵。
不管真假,冯轻都不打算跟江家的车队一起走了。
她看向方铮,问:“相公觉得呢?”
方铮自然也不会点头。
“我与娘子还有旁的事,就不跟江家的车队走了,多谢小哥告知这些事。”方铮朝伙计拱手。
方铮这般客气,伙计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他笑道:“没事,没事,二位愿意听,小的也高兴。”
没想到这还是个喜欢八卦的伙计。
两人不打算跟那车队走,自然也不会再打听江家的事,冯轻此时只盼着时间快些走,最好现在就天亮,她就能跟方铮一起离开了。
免得夜长梦多。
碰上这种没有三观跟底线的人,冯轻觉得还是能离多远离多远的好。
大堂内的客人多了起来,伙计两人说了一声,便去忙了。
方铮跟冯轻也没多呆,两人上了楼。
冯轻心里难免有些着急了,她拉着方铮坐在床边,“相公,咱们明天能顺利走吧?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方铮瞳仁变深了些,他握着冯轻的手,没让她看到自己的变化。
声音却仍旧温柔动听到让冯轻耳朵都跟着发麻,“娘子,为夫有个法子能让娘子安心,娘子可要试一试?”
冯轻抬头,疑惑地问:“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