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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宝领着黄永军、汪明洋、董迎雪六七人刚准备沿着运沙车的长龙朝着农户许小平家里走,哪知道刚在一辆后八轮货车转过弯,秦小宝便见段富贵、段富华陪着三河镇副镇长段富云以及三河镇党政办主任常海走了过来。
对于这样的阵容,秦小宝都有些意外。要说段富华和段富贵出现,倒是正常的,这两货盘踞在渔香村里,有现有的资源沙石获利,听说两人都在县城买了房子。只是副镇长段富云和党政办主任常海都为这事儿到渔香村里来,倒是少有的事。
此刻,王大利手下红人段富贵、渔香村村长段富华、三河镇副镇长段富云,还有党政办主任常海漫步向秦小宝这边走来。段富云和常海走中间,段富贵和段富华走左右,俨然大领导出行的架势一样。
秦小宝看着“三段”款款而来,心里不由愤骂了一句:狼狈为奸,官商勾结,不得好死。秦小宝虽然来渔香村不久,但也知道群众对“三段”颇有成见,背后戏谑三人“三段出征,寸草不生”,三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却是他们段氏一族的荣光与骄傲,这也成为渔香村村民痛恨却又无奈的眼中钉。
在段富云、常海面前,秦小宝这样的角色根本就入不了眼,他们在镇里干工作多年,也算是老三河人,而且他们还是镇委委员,而秦小宝最多也就是应届考入的新人,本身身份就有天壤之别。
所以二人和段富华、段富贵有说有笑说着话,径直走到黄永军的面前。段富云笑着将黄永军的肩膀一拍,然后问:“你就是施工队的负责人吧?”
黄永军说:“是啊,我就是啊。”
在一旁的段富华介绍说:“这是我们三河镇镇委委员、段副镇长、这位也是镇委委员,党政办的常主任。”
秦小宝和董迎雪听着段富华的介绍,只差一泡口水喷到对方脸上。两人相视而笑,心里却嘲讽段富华也算是马屁精了,介绍个人还非得介绍是不是镇委委员。
这样介绍,黄永军和他那边同行的人却不敢笑,而是毕恭毕敬地伸手握着他们的手:“段镇长好,常主任好。”
一番客套之后,终于说到正事儿了。
段富云清了清嗓子说:“黄经理,黄总,今天你们工程队与金利沙场在村口发生不快这事儿,我们也是掌握到情况。你瞅你们的工程车,比我们运沙的车大多少,再看看我们的路面,我怕是你们的车一行驶,占据路面就是百分这七十了,人家运沙车就无法走了吧!”
段富云说话的时候,眼神还盯着工程车看,这用来清理鱼塘肥泥的车,确实高大猛威,轮胎儿都有一米五六高,要说占道,也着实。
“呵呵,段镇长,我们工程车虽然大,但在路上行驶的时间短,这是因为我们装一车淤泥和海沙的需要时间,而且我们可以交待司机,如遇两车相逢我们可以到路段较宽的地方让他们的车先过。”黄永军的手下陪着笑脸道,他是这次施工的工程师。
段富云不耐烦地瞅了瞅说话的中年汉子,然后正色说道:“嘿,我说你们?你们只划拉着自个的利益?这算盘珠子,只晓得朝怀里拔?你知不知道现在咱们这里是什么情况?现在这金利沙场就是村里的支柱产业,村里要发展,村民要脱贫,靠的就是要将沙子卖出去。”
“哦,你们来改造鱼塘,这是好事!但是你们不能只顾着自己,全然不顾村里的形势开展工作呀!……之前人家村里就跟你们商量过意见,也给出过你们施工的行车路线设计,你们就按照那个线路自已修修整整,不走村里和沙场的路,这多好,矛盾不就没有了嘛!”
黄永军见这姓段的副镇长完完全全就是罩着沙场这边说话,他的脸凝成了黑线,但在一瞬间之后,却又不得不支吾着陪着苦笑的脸说:“段、段镇长呀,这个滩涂地和芦苇地里真是走不了啊。沙场那边提出意见后,我们就特意派人去看过。甭看那芦苇株子上面硬梆梆的,但是底下却全是淤泥,我们这么几顿重的车从哪里过?深陷下去就麻烦了。”
黄永军还想继续说下去哀求他,段富云早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黄经理,你讲你的条件多么艰苦,他讲他的条件多有难处……你说这工作怎么弄?哦,那既然你们接受不了走滩涂,要走村道,可是这条路是人家现用着的,村里的人走得好好的,你们来施工,虽然是来帮助村里发展,但你们也是收费了的呀。要不这样吧,你们适当地出15万元,让沙场和村里帮着你们将路维护好,适当地补贴一下他们算了。”
段富云的话,让黄永军啥话儿也不好说了。他想骂人,骂段富云这样的领导,但是他现实中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在愣了一会儿后,怏怏地说:“那行吧,既然段镇长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先将工程车撤了,回去我给领导汇报再说。”
说着,黄永军大手一挥,冲着身后的人果断地吼了句:“妈皮的,白放空跑一趟烧了几百块油了!大家撤吧!”
对于黄永军的情绪,段富云和常海都无动于衷。而段富华和段富贵更是心里隐隐高兴,只要秦小宝所主导的鱼塘改造开发不成,那么王大利名下所占用的几十亩鱼塘就不必交出来归还给村里,而每天抽水洗沙卖沙的钞票,都能红彤彤往怀里揣。
在这样场合,本来都轮不到秦小宝说话。但偏偏秦小宝就是负责振兴渔场的任务,而且鱼塘改造也是他提出来的。这下眼见施工工程队就要撤走,他心急了。
他一把将黄永军拉着,说了句:“你们慢着!”
待黄永军站住之后,秦小宝返身到段富云和常海的面前:“段镇长、常主任,我对村里认为工程队和运沙队抢道这事儿很有想法!”
段富云不屑地盯着秦小宝,心想你个小鸡娃子,你有什么想法?他盯着秦小宝,却不说话。秦小宝没有理他,继续说:“这条路本身就是村道,金利沙场的运沙车常年累月在这路上行驶,因为超重超载将路面压坏,他们维修和养护,那是应该的。也是为了他们自已的方便。如今,就因为他们养护过,他们却反客为主,代村里向施工队要15万元,这又是什么理了?路是村里的,改造鱼塘是村里的事,他金利沙场在这时候蹦出来村里施工的车辆要十几万元,这和拦路抢劫有什么区别?”
作为一个副镇长,段富云在官员的体制中不值得一提。但是他来村里办事,他就一直觉得自已都是高高在上,是凌驾于人的,可谓牛得一逼。
如今想不到被一个楞头青、还是自己的手下给杠住了,这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违悖他的提议,他这脸色能好到哪里去?他等秦小宝说完,凝着脸说:“我说秦小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