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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小妹,在坚持一下,马上到客栈了……”
终于,在冰雪封天之前,于小语和兄长们进了益州城。
找到了最近的客栈,伤病弱小的三人已经坚持到了极限,在客栈小二的帮助下,三人进了房间。
银钱开道,姜汤,热水,火盆,热饭……流水似的往房间里送。
于小语和三哥撑着帮大哥换了干爽的衣物,才来收拾自己。
等到一切弄好,三人惨白的脸色才稍微恢复了一点。
“大哥,你还好吧?”
于正梅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还好……”
于正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实际上他很不好,连日来的风吹雪染,震动奔波,本就虚弱的身体,怎能受的了。
于小语摸摸大哥的额头,不禁质疑这一次的决定。
“三哥,我去熬药,你去找小二,问问附近有没有大夫……”
说罢,给大哥盖好被子,拉着三哥便各自忙碌。
……
等她熬好药端上来,三哥也带着大夫回了客栈,两人头上还带着未融化的雪花。
大夫一阵查探,揪着胡须叹声道:“病人如此虚弱,怎的还到处乱走……”
一通教训,留下几个字:“必须卧床静养,直至恢复……”
肯定了之前开的药,又另开了一幅药方,治疗这几日染上的风寒。
听到如此,于小语连忙让大夫给她和三哥一起看一下,须知这几天他们也是顶着风雪前行。
大夫闻言仔细给他们诊断一番,还好,两人底子向来强健,只是连日疲累,好好睡几觉便可恢复。
送走了大夫,于正梅跟着去医馆拿了药材回来。
这住店请大夫拿药材,到益州城的第一天,就没了三两银子,果然前世今生都一样,什么都能有,就是不能有病。
等到完全安静下来,外面已经黑透。
于小语累极,却豪无睡意,自进了益州城,她就生怕与二哥错过。
二哥本就比他们早出发一天,加上他们的马车速度,肯定比驴车的快多了,在城外还好,只要他们回返,总能碰上,但直到进城,他们都未碰到任何人马。
于小语断定二哥停留在城中,只是进了城,便不好猜测了,他们随时有可能错过。
她不想等,那种电视剧演的各种阴差阳错她不想经历,她只想一家人好好的待在一起。
大哥要静养,这一路三哥最是辛苦,况且外面人生地不熟,也不好找人。
于是她叫过店小二,给了十个铜板托他去云客来问问,最近是否有个少年来找过容掌柜。
店小二摆手直摇头,于小语不说话,直接加了十个铜板,店小二犹豫,最后手中多了三十个铜板。
看着眼前小姑娘的恳求的眼神,也罢,下雪又怎么样,三十个铜板能称上两斤好肉了。
于小语又嘱咐,如果见到人,告诉他四丫来了。店小二记在心里。
……
黑夜,风雪肆虐,云客来早已关门收档。
随着门板砰砰作响,门里的人喊道:“关门了,收档了。”
门外之人充耳不闻,执着的敲着门。
寒风呼啸,并不影响童景承灵敏的听力。房间里除灯罩里的烛花爆响,只剩那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的响声。
“去……”
童北如临大赦,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站得僵硬的身体了。
等到童北来到楼下,小哥已经把来人领进了门。
“都说打烊了,还敲个什么门。”
“这位小哥,实在对不起…”虽然同是店小二,来人心知不能和眼前的小哥比,只有点头哈腰的份,何况他的来意让人不喜。
……
“那个年轻人是你什么人。”
又是容掌柜!听到他的来意,童北收起随意姿态。
“啊,不,不是我要找,是我们店里的客人找。”
“还有其他话吗?”
“……说是若见到了那位公子,告诉他四丫来了。”
……
店小二冒着风雪赶回自家客栈,除了路程有点远,这三十个铜板还是很好赚的。
童北回了三楼,禀报了刚才之事。
童景承放下手中的书,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
半响,他出声:“住址……”
“还有,隐二。”
“是。”
早就习惯了主子的说话方式,他未尽之言,自然明白。
住址是弄懂刚刚来打探之人具体位置,隐二则是找那要找容掌柜之人,怎么还没带回来。
主子身边有两个隐卫,走了一个,剩下的差事自然只能他去忙了。
谁知道京城那边为了世子之位,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留下一个,防范于未然。
……
而此时,在一处民宅里,于正竹在地上被冻的醒了过来。
摸摸发疼的后颈,反抗时被他们打晕留下的后遗症。爬起四下环顾,除了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推了推门窗,明显外边锁上。他抱紧身躯缩在墙角,想着这是何故。
从到了益州城和林掌柜分别后,他就一路直奔云客来,林掌柜来过益州多次,自然知道此地最好的酒楼在哪个位置,他按照林掌柜的指点,路上并未遇到过其他人,找到地方后,唯一接触的便是云客来里的那位小哥,如果要有事,不可能等了两天才绑他。
绞尽脑汁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但唯一明白的,这事肯定与云客来有关。不管是容掌柜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一概都不能说。
见招拆招吧,他并不慌乱,心知越慌越乱。
……
并未等待多久,门口传来响动。灯笼带来的亮光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三人自门口进入,之前胁迫他的两人在其中。
“郝爷,就是这人,在云客来坐了两天。”
“几位大哥,你我素昧平生,今日为何虏了在下来此。”于正竹先发制人。
“让你说话了吗……”
于正竹被其中一人踹翻倒地。
“我在门口可是听说了,说,你找云客来的容掌柜干什么……”
“咳……咳,与你有何干系。”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说出等了容掌柜两天,到底有何事就可,劝你乖乖的说,不然有你苦头吃。”
于正竹低头皱眉,难道云客来有人盯着!和矿场的肖林有关吗?
他慢慢抬起头:“几位大哥,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
回他的又是迎头一脚:“还嘴硬,本来我也以为搞错了,但在门口我是听到了,你是受人所托,说,受何人所托,所托何事。”
于正竹护住脑袋,心知必须说点什么了。他把想好的托词说了一遍:“几位大哥,你们真是弄错人了。我只是找容掌柜卖点东西。”
“卖什么东西……”被称为郝爷的道。
“只是一点吃食方子。”
郝爷皱眉:“方子?哼,什么方子能入的了容掌柜的眼。”
“年轻人,说话过过脑子,云客来是什么地方,容掌柜并不是那么好见的,你卖吃食方子,找谁都可以,为何执意要找容掌柜。”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不然……哼”
于正竹恼火不已,暗道没有探听情况便直撞上门。
还自诩聪明,经历的还是太少。
脑中思索着该如何脱身,但对方耐心并不是很好,踹他之人手里拿着东西又对着他的脑门而来。
就在这一瞬间,灯火寂灭,房间骤然陷入黑暗,随着三声闷响,听到物体轰然倒地,于正竹再次陷入昏迷。
……
等到他再次睁眼,脖颈没有上一次的疼痛。但还是摸摸脑袋。
之前物体砸向脑门的瞬间浮现眼前,仍心有余悸。
百无一用是书生,看来得学学三弟,不说上阵杀敌,至少能够保护自身,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