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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醒不甚在意,蓝雅并没有女子的脚不让外人碰的说法。
但燕归尘这边就不一样了,在水声问完之后,他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给她看的莫名其妙。
云初醒眉心一蹙:“你不会又......”
话刚出口便停住了,她偷瞄了一眼羽笙,其实她想说的是他是不是毒又发作了,但顾及到羽笙也就缄口没说。
羽笙只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不过他想了想,觉得他们既然不是夫妻那自然就不能睡一屋了。
于是又把燕归尘领去了另一间屋。
羽笙走了之后,燕归尘脸上才慢慢褪色,他轻咳一声,道:“方才,唐突了。”
云初醒并不在意:“无妨。”
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更令他无所适从,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羞涩难当,手足无措么?
不过他转念一想,她又不是寻常女子,为何要拿她同那些人作比较?
一连赶了十几天的路,云初醒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好不容易有机会在床上休息,她毫无悬念的睡过了头。
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匆匆忙忙起身,被子都没叠就冲出屋子。
却发现燕归尘和羽笙在院子里砍柴......
云初醒脑中划过一团黑线,好家伙,这是当自己家了。
“你们怎么都不叫我!”她走过去怪道。
羽笙扭过头:“大哥哥说让你好好休息。”
云初醒看了燕归尘一眼,对方正低着头劈柴,他拿着斧头手起刀落,动作熟练。
她正要为他这么快就上手了感叹一番。
结果就见他跨擦一下砍到了旁边的木桩子,那根要砍的木材毫发无损的立在原处。
云初醒:“……”
燕归尘心中生出一丝尴尬,他干脆把斧头一甩,站起身若无其事:“睡得好么?”
云初醒直想白他一眼,睡到日上三竿啊,能不好么?
不过她还是没说出口,对方确实是想让她睡个好觉。
她点头:“还不错。”
燕归尘:“......“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太阳,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结果被她瞪回去。
“羽笙说待会儿会有牛车去镇子上,我们可以搭个车。”
云初醒点头唔了一声,不错,还知道打探消息。
正想着,发觉面前站了一个小小的人。定睛一看,羽笙正仰头看着她,一脸认真。
云初醒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眼睛,怕吓到他于是赶忙偏过头。
羽笙粲然一笑,道:“姐姐,你的眼睛真好看!”
听到这话,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扭过头,见羽笙一脸真诚不像是说假话,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地问了。
“你说真的?”
羽笙重重点头:“嗯嗯!亮晶晶的。”
这是她出了蓝雅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说,一时间心中涌起暖意,很快,又被一阵酸楚取代。
都说小孩子最是纯真无暇,到底是小孩子看待事物更宽容一些,还是大人们更诚实一些?
她情不自禁伸手捋了捋羽笙的小脑袋,心中忽然想起了云奇。
两人年纪相仿,但羽笙懂事沉稳,云奇活泼好动,都是很乖巧美好的孩子啊。
临走前,云初醒掏出了一锭金子给羽笙。
燕归尘在一旁看得直汗颜,她从哪儿掏出来的?
羽笙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子,忙问:“这是什么?”
云初醒捏了捏他圆乎乎的小脸,笑道:“这是个好东西,能给你和奶奶买新衣裳,买好多好多好吃的,还能让你去上学!”
听到可以上学他眼睛都亮了,激动地问:“真的吗?有了这个东西我可以去上学了?”
云初醒郑重的点头:“嗯,你要把这个东西交给奶奶,也要告诉奶奶你想上学,你要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功名做大官!”
闻此言,羽笙眸光突然暗淡,“可是我不想做大官,我想去参军。”
云初醒微愕:“为什么?”
她先是一问,而后很快想起来,又问:“是因为你爹爹?”
“嗯!”羽笙坚定地点头,“去了军营,我就能见到他了!”
云初醒看着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小小身影,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她目光郁郁地看向燕归尘,对方看了她一眼之后垂下眼睑。
她知道燕归尘心里也不是滋味。
云初醒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细语道:“你还小,先去上学识字,研读兵书,等你长大了去从军才会打仗。”
羽笙并不知道兵书是何物,但一听到会打仗,他眼睛都亮了,急忙点头:“嗯!我要去打仗,当大将军,这样爹爹就能回家了。”
羽笙的奶奶行动不便,两人又去她屋里道了谢这才离开。
日光和煦,云初醒坐在慢悠悠的牛车上,昏昏欲睡。
走了十几里地,这才进了小镇子。
镇子很小,人也不多,在这个地方估计买不到好马。云初醒看着并不热闹的街市心想道。
谁知燕归尘并不急着走,他带着云初醒进了一家客栈开了两间房。
云初醒不解,但她没有马上开口问。而是等到吃饭的时候,她才咬着筷子问他:“不是急着赶路么?”
燕归尘慢条斯理地夹着菜,道:“秦阳他们应该快到了。”
云初醒这才哦了一声,继而埋头吃饭。
除了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路的辛苦和燕归尘毒发以外,他们一路上还算顺利。
但是不知道秦阳和鬿风那边怎么样。
日沉西山,天边一抹斜阳,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兴许是站在高处的缘故,隐隐的能看见五彩的云块在慢悠悠地漂游。
秦阳挥剑砍掉一片荆棘,气喘吁吁道:“你不是说这条路你走过么?这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有人走过的。”
鬿风在身后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脑袋:“我三年前走过,也不知道这条路什么时候没人走了。”
“三年前?!”秦阳猛地转身,剑尖距离鬿风的胸口仅一寸。
鬿风急忙向后闪了一身子,“你说话归说话,舞刀弄枪的干什么!”
秦阳气急败坏,是他之前拍着胸脯说这条路他走过,而且是最近的一条道。
结果两人翻山越岭,越走越偏,现在甚至都看不到路了。
原本和自家主子商量好在满月小镇的和风客栈汇合,现下看这形势,恐怕要让主子多等些时日了。
秦阳重重叹了口气,鬿风在这边还淡定自若地催促:“没事,说不定过了这片荆棘,前方就一路畅通了呢!为了你家主子,快点快点......”
秦阳怨愤地看了他一眼,把怒气都撒在了野蛮生长的荆棘丛上。
好不容易闯过这一片荆棘,两人的衣服被勾得破破烂烂,狼狈不堪。
秦阳手上都快磨出了水泡,他欲哭无泪。
练剑练了十几年的手,竟然是因为砍了这一片荆棘丛起泡了。
鬿风在后边提着衣服下摆跟上来,他眼前一亮,信誓旦旦地拍着秦阳的肩膀,兴奋道:“怎么样!我就说吧,过了这个坎儿,前路一片通明!”
通不通明秦阳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只想把鬿风的脑袋当场打通。
他窝着一肚子火,终于忍无可忍,双手揪着鬿风的衣领,怒道:“你瞎啊!这他娘的是个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