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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客厅杂乱一片,三分之一的宾客已经离席,剩下的宾客都在等着离席,并且都在窃窃私语。
伴着那怪异的女声,顾城骁穿越一切杂乱,大步流星地朝主桌的方向走去。
“林浅,怎么回事?”
这沉稳的一声,就跟定海神针似的,一下子就稳住了林家人的心。
林培喝了酒,酒气和怒气一起上扬,鼻子红,眼睛也红,还浑身的酒气,他一下冲过来拉住顾城骁的手臂,激动地说:“顾首长,您听听,这可是赤裸裸的诽谤啊,我家小浅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我这个大伯管她还是管得很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啊,怎么会有那些事?不可能有!”
朱曼玉扶着情绪激动的丈夫,声泪俱下地说:“自从你从我们家带走林浅开始,我们就活在巨大的阴影里,成天担惊受怕,今天,我就实话对你说了吧。”
林潇想要制止,“妈……”
“潇潇你别拦着我,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忏悔以求得原谅。顾首长,我们确实利用过小浅,华氏企业的华总看上我们小浅很久了,当时我们也是走投无路……”
林渝:“妈你在说什么?……你们竟然……你们有没有搞错?!”
“别着急先听我说完,我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华总临时有事,没和小浅发生什么事,可那天小浅回来脸上有伤,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浅啊,左右都是大伯大妈对不起你,如今我们也遭到了报应……”
爷爷颤颤巍巍的手摸着林浅的头,眼中带泪,哽咽着说:“孩子,是爷爷对不住你。”
林浅说过要与林家恩断义绝,可亲情这种事,有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哪能说断就断,看着大伯信誓旦旦替她担保,看着大妈声泪俱下地向她道歉,再看着爷爷苍老而又难受的面庞,她就心软了。
大伯和大妈以前多嚣张啊,现在能听到他们的一句道歉,对她来说已是莫大的欣慰了。
顾城骁看着被打击垮的林家人,站出来说:“我带走小浅那天,小浅跟人打架了。”
林浅抬头望着他,这种事情,关乎女人的名节,有,或者没有,都如同雪白的绸缎被泼了污水,她不知道顾城骁会如何处理,更不知道眼下该如何收场。
在大家都以为林家的末日到了的时候,顾城骁的表情却是不痛不痒。
他弯下腰,将林浅拉了起来,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我是她丈夫,也是她第一个男人,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各位请放心,我绝不会让小浅受这种诋毁和羞辱。”
林浅仰着头,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以后就是她的依靠了,“顾城骁,谢谢你。”
“傻不傻,咱俩还用谢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你怎么会来,不是说要开会吗?”
“开完会就赶过来了啊,我办事效率很高的。”说着,顾城骁朝爷爷鞠了个躬,双手奉上贺礼,“爷爷,祝您老人家健康长寿,笑口常开。”
爷爷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起起伏伏,他接过礼物,笑着说:“谢谢,谢谢,以后我们家小浅,就麻烦顾首长了。”
“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只是小辈。”
“好,城骁。
”爷爷欣慰地点点头。
就这一会会说话的时间,本来离席的宾客已经返回到原位,濒临崩盘的寿宴又恢复了热闹,甚至比之前还要欢乐。
本来大家都是冲着那个传闻来的,到了现场发现不见顾城骁,林浅又不在主桌,大家就对这个传言有了深深的怀疑,现在亲眼看到顾城骁亲自向林爷爷拜寿献礼,一个个都换上了热情真诚的面孔。
朱曼玉用手肘推推丈夫,林培从茫然中回过神来,说:“大家快入座,快入座,服务员,继续上菜。”
顾城骁的到来让寿宴挽回了颓势,也让林家风光了不少,就连林培和朱曼玉联手出卖侄女的丑闻,大家也都选择性忽略了。
既然是寿宴,那必定有寿礼,宾客们送来的寿礼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爷爷不是什么名人,托了儿孙的福才有今天,宾客们都是冲着传闻或是林培的面子来的,带来的礼物也只是敷衍,大多都是保健品一类的。
爷爷手里拿着顾城骁的贺礼,看外面的装裱包装十分考究,想来一定是有来头的东西。
他年轻的时候是国画老师,酷爱古玩字画,几乎这一生都与古玩字画打交道,现在收到了字画的礼物,又是孙女婿送的,他很想一睹为快。
八面玲珑的朱曼玉看到爷爷那爱不释手的样子,便问:“城骁,你给爷爷送了什么好玩意?”
顾城骁:“一幅画而已,最重要是爷爷能喜欢。”
朱曼玉:“你们爷爷最喜欢的就是字画了……爸,是一幅画,还是你孙女婿懂你,一看?”
爷爷求之不得,“好啊。”
两名侍者上前,一人一头,慢慢地将画卷展开。
林浅凑上前去悄悄地说:“别是礼品店里五十块钱一副的印刷山水画,右下角还有日历。”
顾城骁刮了一下她的小鼻,“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没心肝?”
画卷慢慢展开,有识画的人惊讶地猜测道:“这是齐白石的画?”
“齐白石的真迹早几年以2亿的天价拍卖成交,这应该只是临摹画吧,不可能是真迹。”
“就算是临摹画,也价值不菲啊,你看那笔法用墨,都跟真迹很像很像。”
悄悄的议论声在席间传开,爷爷也在打量,他心里觉得也不可能是真迹,不过这画画得跟真迹太像了。
齐白石的名画一向都是大家临摹的热点对象,而临摹画也分等级,最优质的临摹画一样可以卖到数万元不等。
爷爷对字画有着一股莫名的执着,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慢慢地走近了些。
他仔细看了又看,真恨不得赶快把家里的放大镜取来,就算只是临摹画,这质量,这画技,他也心满意足啊。
“走走走,咱也上去看看去。”说着,几位跟爷爷有着一样爱好的宾客,也一同过去了。
“我的天,这可是真迹啊!”
“当真?”
“这画在拍卖之前,我曾有幸瞧见过,其他我不敢说,但齐老的画我研究了一辈子,我敢拿书画鉴定协会会长的身份保证,这绝对是齐老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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