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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郡太守府。
自从康渊受伤后,这里就成了康渊的居所。
有房玄龄在此处理郡中事物,张杨反倒成了名义上的长官,索性便整日与士卒在校场比试,长久的住在那里。
冬日的阳光也能温暖照人,康渊在展昭的搀扶下,来到街上闲逛。
这已经是康渊卧病在床,休养生息的第十五天,他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叫上展昭打算看看西河郡的情况,顺便散散心。
前些日子秦琼也来看望康渊,却是被康渊以擅离职守的名义赶回了上党。
而徐宁、高宠二人,也回上郡去处理日常训练事宜,因此只有展昭作为护卫,能陪着还未痊愈的康渊。
热闹的离石县街道上,张杨同样实行了康渊重商的政策,两旁尽是贩夫走卒的叫卖声,好生喧嚣。
街道上不断有巡逻的士卒,前段时间刚刚经历白波军的动乱,卢俊义也不敢小觑,害怕杂乱的集市有鱼目混珠的人,因此对于这一带的巡逻比较重视。
忽然集市前方一阵骚动,不少百姓围观着一群人,引起了康渊的注意。
那是一群华服公子哥的模样的人,约莫有四五个,带着手下仆从将一对父子围了起来。
“瞧瞧这小子病恹恹的样子,守门的人怎么能将他放进来,也不怕死在城里脏了我西河门楣。”
为首的是一个披着黄色貂绒大氅的年轻男子,看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出言嘲讽被他们围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十岁左右,脸色惨白,时不时做呕吐状,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让你这乞丐进来了吗!”
“张公子都没发话,你就敢在街上走。”
旁边另外的几个公子哥也跟着应和,对着面前的父子发难。
“你等莫要欺人太甚。”
小男孩的父亲厉声呵斥着这帮公子哥,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甚是落魄。衣衫褴褛风尘仆仆,不过浑身散发着一股刚硬的气息,背上背着一张弓,康渊一眼便断定此人不凡。
“我就是欺你又如何,这西河郡境内,我张家想欺谁都行。”
貂绒大氅的公子不依不饶,神色极其嚣张。
落魄中年男子瞬间紧握起拳头,却是被他儿子拦住。
小男孩十分懂事,悄声劝阻道:“父亲不可鲁莽,我们是来求医的,咳咳……”
落魄男子见儿子如此,却也是隐忍下来,用另一手粗糙的手抚摸着小男孩的头。
然后转身对那公子哥道:“在下不知因何事惹恼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说来倒也简单,我就是不想让你父子二人出现在我眼前。”
“我只是听闻此地有华佗先生,乃是一位神医,想寻些许治疗之法,问到便走。”
落魄汉子为了救治儿子的病,这些年东奔西走苦苦追寻名医良药。
前些时候听说名满天下的神医华佗在西河落定,且广收门徒,这才来到此地,却是不想遇到这般无理之事。
“神医就在前边的华佗庵里,不过我却是不能轻易让你过去。”
“你且待如何……”
落魄汉子气急,一忍再忍,咬着牙问道。
“莫生气,和气生财嘛,这是我父亲教我的道理。我看你背上的这弓倒是张宝弓,留下吧,权当过路费了。”
那名公子哥说完,落魄汉子显然一愣,原来是怀璧其罪,这人看上自己的神兵宝弓。
“也罢,这张弓便给你了,希望你好生待他……”
“壮士且慢!”
落魄汉子不舍的将宝弓从背上取下,准备交给黄衣公子哥时,却是被围观人群中的一人呵止。
康渊定睛看去,正是前些日子刚刚被植入属性的刘准。
此时的刘准神采奕奕,一身新发的锦衣卫飞鱼服显得威风凛凛,不过他的眉宇间,尽是不忿之色。
“你围堵街道干扰郡城日常不说,竟还敢当街夺人财物,可知这是要下狱的!”
刘准左手扶着映月绣春刀,右手直指黄色衣服的公子哥,厉声训斥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刘百户。不瞒大人,家父张二河。”那公子一脸谄媚的笑,但说话时却是丝毫没有畏惧刘准身份的意思。
须知锦衣卫在康渊治下三郡,那是如同康渊亲临的存在,这公子如此无视锦衣百户,倒是引起了康渊的疑惑。
人群外,康渊转过头,皱眉询问展昭。
“此子是何人,他口中所说张二河又是谁,很有名吗?”
“这小子叫张鼎,是张二河的独子。张二河乃是西河郡有名的世家大族,张杨太守先前上任时我们能提供的资源有限,几乎全靠张二河资助,方才在西河郡站稳脚跟。”
锦衣卫几乎掌握康渊治下的大小情报,自然知道张二河的名声。
“原来如此。”
康渊心中了然,对于有功之人康渊还是有一些容忍的,于是将目光投向刘准处,打算再看看这张鼎有何过分举动。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几乎将此地围的水泄不通,这也是人的天性,爱凑热闹。
刘准见此情景也是皱了皱眉头,一时有些拿捏不住。
张二河对西河郡的贡献他自然知道,这张鼎是张家独子,刘准还真有些拿他没办法。
但身为锦衣卫,面对豪强更加不能低头,于是他先是对着面前父子道:“这宝弓你且收回去,顺着这街道走至尽头然后左拐,便能看到华佗庵,华先生此时应该就在那里坐诊。”
然后又是一脸冷峻,单手押着张鼎道:“你今日罪过不小,且随我去衙门走一趟。”
“家父张二河,你敢动我!”
张鼎用力甩着,想要挣脱被刘准抓着的肩膀,却是岿然不动。
“走你!”刘准抓的更紧,拖着张鼎便要离开。
谁知周围十几个仆从此时一拥而上,将刘准围在中间。
“你们是要造反吗?”
刘准冷声道,他实在没想到西河郡的人竟然如此刁蛮,敢这样对待自己,同时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哎呦,疼死我了,家父张二……”
河字还没出口,展昭已经得了康渊命令,上前捂着张鼎的嘴,抓起来便带着他和刘准凌空跳起。
那些仆从俱是一愣,等反应过来时,展昭已经跳出包围圈来到康渊身边。
“主公……”
刘准此时也反应过来,见康渊在此,忙抱拳施礼。
康渊抬手示意后,缓缓走上前捏住张鼎的脖子。
“张二河是吧,我记住了。”
说完,看向那帮仆从道:“滚回去告诉张二河,让他亲自来太守府领人。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张二河有何能耐,连锦衣卫的逮捕都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