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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忙碌了半天,小变种人们终于在复仇者,颜澈一行人和旺达姐弟的帮助下,打理干净,处理好伤口,换上新衣服,打扮一新。在颜沁的巧手下,女孩子们梳理了各式各样的发型,娇俏可爱。她们忍不住跑到镜子前左右打量,对她们的新发型喜爱非常,都不忍拿手碰触,生怕碰坏了。
热热闹闹吃过晚饭,颜澈五人提出告辞,小变种人们都有些不舍,比起复仇者们,这些年龄更近,又有变种人存在的小队更能给他们安全感。双胞胎姐弟虽然是变种人,但他们下午袭击大厦的行为还是让他们心中怀有些微恐惧。
“你们今晚留下来吧,反正房间是够的。”托尼提议道,反正两三个人一间房,复仇者大厦十几个房间还是空的出来的。
颜澈有些为难,他是想和颜沁独处谈心的,这里人多口杂,又有贾维斯的监控,基本没有太私密的空间。但执意要走,又怕露了形迹,被复仇者们发觉异常,真是左右为难。
最后他们决定留下来,但在睡觉之前颜澈兄妹跑出去散步去了。
复仇者们看着他们离开,史蒂夫皱了皱眉,“小颜今天怎么了吗?她好像有什么心事。”沁和澈的发音对不会中文的史蒂夫来说太难了,为了方便区分,叫他们大颜和小颜。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聪明人,又细心敏感,颜澈兄妹掩饰情绪的手段并不高明,他们早就看出不对来了,只不过是旺达姐弟的事情和安顿小变种人让他们没时间过问罢了。既然现在有时间了,也是时候问问了。
孟翰三人心中苦笑,顾左右而言他,想要将这个话题糊弄过去。颜沁今天第一次杀人心潮起伏他们可以理解,但颜澈也关心则乱,掩饰情绪的手段失了水准,被复仇者们看出了端倪。
见他们不说,复仇者们也没有追问,但史蒂夫还是皱着眉头,这几个孩子年龄还小,漂洋过海来到美国,和林飒相识的他们有必要帮朋友照看一下。
趁着孩子们都不在,史蒂夫询问了娜塔莎的看法,在体察人心上,复仇者中没有人能超过顶级特工黑寡妇。
娜塔莎声音慵懒,“问题出在今天的行动上。”
史蒂夫点点头,这是一个很容易得出的结论,毕竟早上他们还见过颜澈兄妹,那时他们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托尼端着咖啡杯想要加入讨论,史蒂夫严肃道,“托尼,已经要到睡觉时间了,最好不要再喝咖啡。”
托尼无视他,用另一个史蒂夫更关心的话题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们今天杀了人。恐怕颜沁是第一次杀人。”
复仇者们闻言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是很合理的推测,颜澈兄妹的失态也就完全解释的通了。
史蒂夫又惊又怒,这几个孩子真是太乱来了,白天竟然还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会找他们谈谈。”
托尼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张张嘴又没出声,史蒂夫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托尼,你有什么想说?”
“Cap,我觉得你阻止不了他们,你以为林飒为什么让他们来美国?”他心中不甘,他想将所有人护在身后,可是他发现这太难了,他做不到,复仇者联盟拼尽全力,也做不到。
“他在想方设法增强中国超凡者的实力,从去年开始,中国有大量人口以留学或工作的名义出国,其中一部分来到了美国,还有一部分去到世界上最混乱的地区,例如中东和非洲。”娜塔莎接道。
她废了好大劲才终于从托尼这里得到消息,关于未来的那场灾难,在托尼的再三要求下,她把这件事秘密通报给弗瑞,整个神盾局只有三个人知道,甚至不会出现在神盾局的资料库里。
这些人因为特殊,都在神盾局的监控之下。但神盾局并没有趁机做什么,在即将到来的灾难面前,这些都是小节,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他们不能再虚耗内斗了。而且他们也不太想树敌,林飒那样的人来一个都够呛,而他不是中国唯一的大宗师。
“中国太和平太安全了,”托尼叹息,“虽然是好事,但也导致他们缺少阅历和历练,所以中国的高层推了一部分有潜力的人出来历练,增强实力。”
他心中烦闷,中国高层已经在为未来的灾难未雨绸缪,而美国这边还有各种反派和政府拖他们的后腿。
想到林飒描述的灾难,托尼呼吸急促了起来,接着,一股凉意沁过大脑,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慌焦虑。他摸了摸林飒送给他的玉扣长舒了口气,神色坚定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能放弃,为了全球一半的生命。
“这是真的吗?这样的灾难,简直就是,就是末日。”旺达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震惊和恐惧的颤音。
复仇者们闻声回头,看见了旺达和皮特罗,皮特罗满脸担忧的看着姐姐,扶住她站立不稳的身躯。
他们路过这里,看到他们在谈论什么,旺达指尖红光一闪就成功让她陷入了托尼的思绪里,看到了那堪称地狱的场景,世界一半人口消失,社会秩序崩塌,人们失去理智,面孔狰狞丑陋,人性泯灭,道德沦丧,这一切让她肝胆俱裂,浑身发抖。
托尼斯塔克的不甘,恐惧和焦虑她都感受到了,这让她对他稍稍改观。
她大口喘着气,花了好半天才止住了身体的颤抖,从恐惧绝望的情绪里脱离出来。
看到托尼惊诧的目光,旺达有些局促地说道,“我们只是路过……”她和皮特罗肆意妄为惯了,使用能力做些什么在他们看来理所当然,可是这次却有些心虚。
托尼仰头抚额,以为旺达是无意间感受到的,所以说他最讨厌精神系能力者,在他们面前,什么秘密隐私都没有。可他有什么办法,这方面的反制发明一直没有进展,想想马上就要面对变种人中最强大的心灵感应者X教授,他就觉得心情灰暗。
贾维斯安静如鸡,他的逻辑和程序中的命令告诉他,他应该把真相告诉他的sir,可是另一部分又阻止他这么做,这样对sir更好,另一部分这样说。这样的矛盾让他疑惑不解,代码的运行都有些混乱起来,可是他不停运转程序自检,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史蒂夫叮嘱道:“这件事不要说出去。”林飒没有告诉几个小的,他们也打算保密,这种重担,就由他们大人来扛吧。至于其他人,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双胞胎姐弟点点头,皮特罗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答应下来,之后私下里再问旺达好了。
漫步在曼哈顿的街道上,颜澈终于有机会来开解他的妹妹,“阿沁,我今天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我们总要有这一天的。”
“我知道,也有过心理准备,可是即使如此,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颜澈转过头看向颜沁。
“我们突破了这个底线,就再也回不了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敬畏生命,视杀人如常事,那我……”她眼中有着些微忐忑,迷茫和惶恐。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颜澈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们习武入道,除了习武,更要修心,守以本心,持之以道,才有资格登上道途。”
“只要守得住本心,就没什么可怕的。古往今来各门各派那么多侠士,能以侠名名垂青史的,哪个曾被杀戮迷了本心。”他这样安慰妹妹。
“可我不是他们,我……”她咬了咬唇,说不下去了,她哪里有资格和能载入史册的人比,那都是人中之龙,一时人杰,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自信与那些人相提并论。守住本心,说起来轻松,可做起来并不容易,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因为心魔丛生而走火入魔,最后身死道消呢?
颜澈双手扶住妹妹的双肩,微微弯腰,让她正视自己的双眼,在曼哈顿繁华的灯光下,他的眼中盛满星光,他一字一顿坚定道,“阿沁,你是七秀坊已经宣布出师的弟子,该对你自己和七秀有些信心。能够传承至今的门派传承下来的不止只是武功心法,还有它们的精神,信念甚至是信仰。七秀能够传承至今,靠的不是名传千古的公孙剑舞,是一代代弟子对七秀精神的践行,坚守和传承,七秀弟子以舞入武,剑胆琴心,退可轻袖起舞,进可执剑杀敌,外柔内刚,百折不挠,不外如是。”
“而且,”他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这个动作自妹妹长大后就没有做过了,想想还有些怀念,他笑容温柔,满是安慰鼓励,“你不必担心,也不必害怕,我是你的哥哥,我会在你身边,你只管往前走,去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会成为你的后盾,在你步入歧途之前拉住你。”
颜沁注视哥哥充满鼓励的目光,感受发顶的温度,惶恐慌乱了一天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她重重点头,神色沉静坚定,“我不会给哥哥这样的机会,我守得住本心,也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道途,登上大道。”她是七秀弟子,断不会给七秀抹黑,也不会成为哥哥的累赘。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看着颜沁的神色,确定她已经没事,颜澈心中既欣慰又骄傲,这是他的妹妹,坚韧,勇敢,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