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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梁县长的心思就在甘先生家里的字画藏品上了。
甘先生是金城大儒,金城名流都以收藏甘家几代大家的字画为自豪,那他们手里必定会有许多珍贵的藏品?
要是把这个矿源给挖开了的话,那自己送出去的那些个字画文玩岂不是都找补回来了吗?
局势动荡,能收到自己手里的才算是真的宝贝。
谁知道那天自己就会回到安徽老家做自己的小地主了。
趁现在手里有权,要不赶紧多捞一些养老的本钱那才叫一个傻。
升值最快的莫过于字画了,当然要押宝押对了才行。
好多人当官之后最愿意要的就是现银,是黄金。
自己才不那么傻,黄金现银都太扎眼,不如字画来的安全。要不都说字画是软黄金。
梁县长趁甘先生还没写完的时候把这个屋子四下又打量了一番,满屋子挂的字画好像除了他们甘家几代人的倒也没看见什么大家的作品了。
梁县长有点遗憾,可转念一想,人家有好东西一定是收起来的,谁会那么傻把价值连城的宝贝都挂出来招贼?
可怎么样才能把这个软黄金金矿的矿眼给找到?只要找到矿眼就不怕挖不出狗头金来!
甘先生已经把一幅大字“宏图大展”写好落款盖印后放到案子上让晾一会。墨迹还没干,要是这时候折起来的话就会前功尽弃把这幅作品给毁了的。
梁县长站在案子跟前左看右看,对甘先生的书法是大家赞赏:“怪不得说先生是金城一支笔,果然名不虚传啊!这字写的苍劲有力,布局严谨,一气呵成”梁县长开心的看着甘先生。
“是啊,是啊!我虽然不懂书法,可我就是看着这字特别的舒服!甘先生能否给在下也赐一个小斗方?哪怕只写一个字也好,我好跟着占点文气,给子孙后代也留点家底不是吗?”梁县长的随从一本正经诚恳的说道。
甘先生原本就是一个文人,哪怕外面把他的字画炒到一个什么样的价格他一点都不关心,只是父辈留下来的东西他是已经守住不打算再出手一幅,也好给子孙后代留个念想。
这个随从也是多此一举了,他是不了解甘先生才张口的。实际上熟悉甘先生的人都知道,若是碰上这种情况,只要在场的人,不管是谁,甘先生都会送一幅自己亲手书协的书法作品,他不想薄人也不会薄人的。
甘先生微微一笑,另外拿出一张四尺宣纸一裁两半挥毫泼墨“唯善是寶”四字吉语很快就悦然纸上。
甘先生是有用意在里面的,从交谈中感觉到这个随从有点仗势欺人的味道。故而写这么一幅内容看能不能点醒此人以后不要助纣为虐。
此人压根不在乎甘先生写的什么内容,只要是甘先生亲笔书写就能买个好价钱。
金城喜欢书画的人可都知道甘先生的为人,他要是不高兴的话你拿着金条他也不写。
今天可是沾着梁县长的光了,甘先生面对这么一个主管金城书院的领导还不是乖乖的低头写字了?
什么清高,都是装出来的!只是没碰着能捏住他喉咙的人而已。这个随从的确是很不厚道,拿了甘先生的书法作品脸上堆着假笑,心里却恶毒的不厚道,这种人最可怕。
梁县长走的时候还拿走了甘先生案头的一本册页。他在哪翻来覆去的看就是不放手,甘先生一方面是惹不起这样的人,另一方面的确是烦了。
“这是鄙人随手书写的札记,要是梁县长喜欢就一并收着吧!”甘先生看着梁县长手里的册页说道。
“那我可就夺人所爱了,甘先生可不要生气了,反正是甘先生自产的,你闲下来再写一本好了”梁县长半真半假的说道。
甘先生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过多的说话。
他那里知道书法家书写一幅作品的辛苦?他只看到书家一挥而就很是简单,他那里知道为了这幅作品书法家已经付出了十年二十年的劳动辛苦练习!
对这样的人说这些也就相当于对牛弹琴,还是不说为好啊!
梁县长临走的时候也还是没忘了嘱咐甘先生问问蕊儿,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小妾。
梁县长信誓旦旦的说道:“蕊儿这丫头和我对眼,她要是跟了我的话,我保证让她享尽荣华富贵,一定不会委屈了她的!”
甘先生想着自己都把蕊儿已经许配给别人的事告诉这个人了,自己都再没有详细的去问他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以甘先生的想法,这个事情也就这么着了,梁县长听见蕊儿有了婆家应该就此收手才对啊!
怎么这个梁县长字画也拿了,自己的半天时间也都用来陪他了,这人怎么还油盐不进,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怎么还是不死心惦记着蕊儿?
送走梁县长,甘先生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书房发呆。一直到饭点的时候太太打发蕊儿过来请他吃饭,甘先生才算回过神来。
“蕊儿,你父母给你找的婆家你可满意?”甘先生边走边问。
蕊儿很是奇怪,甘先生是很少跟自己说话的,尤其是这样私人的话题。蕊儿心想:先生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先生舍不得我走?也是,在这个家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是有感情了。那天倒是和太太说起过这件事情,太太也是满满的不舍,怎么说也舍不得蕊儿离开。
可最后太太还是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也不能因为舍不得就耽搁了你的终身大事!日子定好了告诉我,我也给你准备一份嫁妆,不枉在我家服侍我一场的缘分。
甘先生突然问起这个话题蕊儿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回答了,脸被羞得通红,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甘先生见蕊儿不说话,他没看蕊儿的脸也知道这孩子应该是脸红了,要不怎么吭吭唧唧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甘先生嘴巴动了一下想继续发问,又觉得好像自己一个大男人问一个没出嫁的女孩子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不妥,也就再没吭声。心想还是让太太侧面问一下再说吧。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万一过两天梁县长看见别的女子动心了。那时候他忘了蕊儿这个人,忘了今天在这里说的这件事情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