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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婆拿了一个瓦罐过来,把吃奶的小牛崽子给赶走,然后蹲下身来开始挤奶,很快便挤了满满一瓦罐。
江甜捧着瓦罐笑得合不拢嘴,“谢谢婆婆,您看多少钱,一会我给您送过去。”
“就这点奶要什么钱,快家去吧。”李婆婆摆起了手。
江甜不好意思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捧着奶就往家走。
“甜丫头,你这柴火不要啦。”
“不要啦,您拿回家烧吧。”
得了牛乳的江甜心里高兴,以至于路过江家老宅时隐约听到了哭泣声也多想。
到了家里,江宁帮着烧火,江甜先是煮了一锅米饭,又另炒了一大盆芥菜鸡蛋,咸菜也过了油,一顿香喷喷的午饭便做好了。
“嗝……”
江爷爷吃得打饱嗝,惹得江宁和江枫大笑,爷孙三个又倒了点水喝,便在院子里走动消食。
“江甜,你个贱人,你出来……”
江甜收拾了碗筷正打算进灶房里烧水洗,院门却“哐”的一声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怒气冲冲的江巧。
“巧丫头,你这是干啥……”
“我干啥?我干啥不得问我的贱堂妹……”
江巧气势汹汹的模样煞是唬人,满嘴的贱字听得江甜直皱眉,再看看俩小的被吓得打激凌,便张嘴呛道:“你是吃饱了撑的吗?满嘴喷粪。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跑来招惹我?当我好欺负吗?”
“呵,你是不好欺负,因为你专做那欺人的人,跟你娘一样,专抢别人的男人……”
“够了……”
江甜大喝,神情严肃,江巧不自然一缩,可是一想到……她又觉得委屈、愤怒,脸上也越发的狰狞起来。
“不够,远远不够。你就是随了你妈,小小年纪不学好,专挑别人的男人勾引……”
“我说够了。”
又是一声大喝,江甜手上的碗重重的一掷,在桌上发出一沉闷的响声。
若只是骂她两句,她忍忍也就是了,江巧却偏要往原主死去的娘身上扯,说出的话也难听至极,实在让人受不了。
江甜克制着怒气道:“现在就滚,否则我要你好看。”
江巧目露凶光,看着江甜一脸隐忍的怒意,顿时爽快了不少。
但很快她又被江甜眼底的鄙夷给刺激了,火气蹭蹭的往上窜,烧得头脑发昏,嘴里吼着:“我才要你好看。”
一句吼罢,顺手操起了饭桌上没喝完水,没头没脑的就泼了过去,咬牙切齿道:“贱人,跟你娘一样的贱人,敢坏我亲事,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江甜万万没想到江巧会来这一手,想避都避不开,一碗水浇得她头发湿湿得贴在头皮上,心里更是拔凉。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疯?我就疯给你看。”
江巧把手里的碗直愣愣朝江甜面门砸去,江甜赶紧偏了一下头才没有砸上头,碗也就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江甜怒火中烧,“江巧……你……”
江甜话都没说完就见江巧朝她扑来,双手成爪,显然是想抓她的脸,反应过来江甜赶紧架手一档,然后趁势抓住江巧的头发,狠狠的往后一拽。
“啊……痛,痛死了……贱人,快放开我。”
江巧吃痛,疼得大叫出声,然而江甜的怒意值已被她激到了顶点,听她叫痛不仅没放开,反而又往下拉了拉,一时院子里就只剩江巧的呼痛和哭求声。
“甜丫头……”
江爷爷看得不忍心,试图劝江甜松手,话才出口就被江甜打断了。
“爷,你亲眼看见的,她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骂了一通,如此就罢了,偏还侮辱我娘,开口闭口的就是贱人,我们是欠她的还是该她的,要任由她来谩骂?”
江爷爷自知是江巧不对在先,听了江甜的话也就不再多说了,扯了两个小的站到了边上去。
“呜呜……贱人,你……你放开我……”
“贱人说谁?”江甜手上又是一扯,惹得江巧又是一声大叫,偏生又够不着身后的江甜,痛得眼泪鼻涕齐飞。
“甜丫头!”
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江甜转头一看,却是黄婶,“婶子怎和么来了?你且稍等,待我料理了江巧再与你说话。”
黄婶一进院门,就见江甜扯着江巧的头发,而江巧已痛得流泪,心里叹了一声,到底是来迟了一会,该在做午饭前先来知会一声的,兴许就没有这一遭了。
不过又一想江甜没有吃亏,反倒是江巧被压制了,也就舒了一口气。
江甜磨着牙问江巧:“说,你干什么到我家来发疯,老实说了我就放手,听到没。”
原以为江巧老老实实的交待了,却不想她非旦不说,却又咧起了嘴骂道:“呸,贱人生的贱丫头,有本事你杀了我,狗杂种……”
江甜猛的用力,直把江巧扯到了地上,火一上头竟是抬脚就往江巧身上踹了两脚。
两脚踢完江甜犹不解气,再想去江巧时,却被她给躲过了。
江巧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抗打,忍着痛躲过了江甜,踉跄着站了起来,脸上流着泪看着凄楚之极,然眼中却迸发着无穷的恨意,朝着江甜发出了一声冷笑方才离去。
江甜对江巧的恨意觉得莫名其妙,原想把她扯过来问清楚,却被黄婶给阻止了。
“莫追了,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江甜顿住了脚,看向黄婶,蹙眉道:“婶子知道?”
黄婶叹了口气,“今儿上午李家托媒人找周氏退亲来了。”
听着黄婶说,江甜才明白江巧为什么大中午的跑来发疯。
原来上午李家来人退亲,而且是没有商议余地的,媒人摆明了车马,说周氏霸占小叔子的房子,苛待小叔子的孩子,说她立身不正,恐会把女儿教坏,继而影响李家的家风,总而言之,就是周氏的作派李家不敢恭维,也不想让李家郎领教江巧的家教。
媒人走后,江巧自然是又哭又闹,直怪周氏不该苛待江甜姐弟,不该霸占了二房的房子,不该把名声弄坏了,不然她不会被退亲,最后还口口声声的喊着非李家郎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