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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蜜汁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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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琳瘪嘴,她觉得是康安不懂。但是人家岁数年长于她,还上过战场呢!说出来的话,怎么会没有道理呢?

    只是这样的志向,会不会太壮烈了些?一定要死在上面么?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远在白阆关的爹娘了,她不想知道“古来征战几人回”,“几人不回”。

    可是,真真到了那一天,看着奄奄一息的人躺在床上煎熬着,邱琳恨不能亲手上去了结了他,给他一个痛快。

    至少,也不用活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回太康城后再叙了。”解蔷起身,向邱琳辞别,又揉了揉邱珞的脑袋,“小子,回了太康城好好走路,再撞一次我揍你了。”

    “别摸我头,头发都乱了!”邱珞炸毛的时候,浑身都在炸,解蔷收了手,笑着出了邱琳的营帐。

    白阆军的人不太认识她,边关多战事,每年回来的将士都不大一样,哪里能见到什么熟脸,除了一个。

    邱融牵着马,穿着耀白的铠甲,叫住解蔷。

    “老将军。”见到前辈,解蔷尤其稳重地行礼。

    邱融点点头:“昨日,多亏了你。我替大孙女儿和小外甥,谢过解统领了。”

    这解蔷哪里受得住,忙避开道:“都是北旗禁军的职责所在,要务在身,在下不便多留。”

    邱融也顺势点头,目光中透露着对解蔷的赞赏:“那老夫就不送了。”

    “老将军,告辞。”

    解蔷回了中山营,先是批了三十几份北旗禁军的伤员文书确认无误后,交由陈值去办理后续手续,也算是闲了下来。

    没事干的时候,又想起了昨晚从明王帐传出来的动静。

    。

    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乱糟糟的声音惊醒了睡眠本就很浅的解蔷。

    “怎么回事......”解蔷连着两晚没睡好,脾气有些难受住。

    中山营的几个禁军手里下意识的提着武器,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以为出了什么紧急的意外,特地赶出来帮把手。

    “头儿,明王殿下那边好像出事了。”

    只看见明王帐内亮堂堂的,接着几位御医急匆匆钻了进去,再然后他们又听到明王发出嘶吼。

    解蔷听得心肝直发颤,怎么的?以后就得和这么个随时发疯的小伙儿凑活过了?

    “你们都散了散了!”晦气,解蔷一连走过好几个营帐,把自己营的兵全赶回去睡觉,“有什么好看的?明天还得回京,谁要是路上丢神儿打瞌睡了,等着罚吧!”

    中山营的惩罚威力太大,大过了八卦的诱惑,看热闹的纷纷钻回帐里,偶尔探出个头来,又被解蔷瞪了回去。

    在看康安那边,阿谨还在养伤,阿言端着水盆跑进跑出,解蔷看着都替他着急。随后又走出来几个小童,直接在帐外点了一个药炉,不一会儿,浓郁的中药味散发到四周的空气中。

    还挺难闻的,逼着解蔷捂着鼻子,退回自己的帐下,喝了几口凉掉的茶水兑了兑从鼻子里钻进去的难以描述的复杂苦味。

    顿时觉得康安好惨,这药那是人喝的,谁要逼她喝这个,她就拆了谁。

    可是初十就得嫁到他明王府了,这药味......又想到自己往后也要闻不少这种味道,以及听这种,半夜突发的喊叫,解蔷觉得自己更苦了。

    心里熟练地骂了魏贵妃一句,这女人,属实歹毒。

    不对,想这厮做什么?

    。

    正午时分,号角声响遏行云,而后大军开拔。

    半天的行程,到了太康已是黄昏。

    解府的灯笼已经挂上了,厅堂里摆好了接风宴,五菜三汤,凉菜若干,这对三口之家而言尤其丰盛了。

    刀枪剑影暂时被烟火隔绝在外,卸下戎装,解蔷才感到满身疲惫,一身的风尘压住她,喘气也难。离开了军队,反而整个人变得懒散了,只想躺着,好好躺几天,学学禁足的康念小公主,怀着一颗避世出尘心,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想。

    在丫鬟的服侍下,解蔷擦干净脸和手,又往额头涂了药,坐到了饭桌前。

    “阿蔷,快吃个鸡腿。”解夫人往解蔷装着肉丸子、红烧肉、糖醋排骨、炸小黄鱼的碗里又放了一个烤鸡腿,这回解蔷的碗是真的装不下了,“这只蜜汁烤鸡啊,是你爹昨天跟人学的,火堆现在还在厨房院子里呢,快尝尝看。”

    确实很香,解蔷咬一口蜜色焦香的鸡腿,眼睛一亮:“嗯嗯嗯!!”

    “我就说女儿喜欢。”解夫人笑眯眯地和解老爷说着,解老爷得意的抿了一口小酒,脸上透着红光。

    “好香啊——爹,我吃出花椒味了!”解蔷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尝到了花椒的香味后,又跺脚又抖手的,开心得眯眼点头。

    解老爷哈哈大笑,拇指和食指一捻,神秘地说:“就放了一小撮,提提味儿!”

    “爹你教我烤吧,下回我烤给你们吃!”解蔷又夹了一块手撕的碎烤鸡块,饮一口解夫人酿的旧娘酒,秋围几天的不畅快都给喝没了。

    还是家里舒服啊,她要是有那条件,那必然也是一个只知道招猫逗狗的二世祖了,潇洒自在,快活似神仙。

    解老爷又给她添上酒:“教你教你,明儿就教你。”

    “哦!她爹,你不是给女儿打了一套首饰么?明儿能取了么?”解夫人提醒了一句。

    解老爷连忙拍拍脑门:“对对对!在寰闻银铺,今儿都初五了,肯定弄好了的。”

    “哎——明儿就初六了,真快,”解夫人心疼的摸了摸解蔷额头的刀痕,“不知道初十出嫁那天能不能好了。”

    解蔷摇头:“哪有那么快,再说这个别人也看不见吧?”

    “可明王殿下看得见啊,”解夫人愁啊,这婚姻不说多美满,起码在大婚当日不要有瑕疵才行,“要是初十还是很明显的话,只能叫婆婆为你遮一遮了。”

    出嫁,那是女孩子的终身大事。

    可惜解蔷不赞同娘亲的话,禁军中也不只是她一个女子,也没有听说过谁嫁了人的。

    解蔷扒饭:“遮了对伤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