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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进军,河泰城!”
“是!”
……
河泰城,原本是个平和宁静的城市。古老的城墙上刻下了悠久的历史。优雅的护城河环绕四周,为这座城市带来数不尽的清幽之感。
可是,今天,一切都变了样。
好像做梦一般的,那古老、历史悠久的城市,就这样从人们的眼中消失殆尽。
在这纷飞的炮火下消失殆尽。
当青丘带领着第七军团奔波两天来到河泰城时,不闻其传说中的那般庄严。那座城池,已然变成了半个废墟。
“这该死的河泰王,竟然会对自己的城池下手!还这么狠!”青丘咬了咬牙,捏紧了小拳头,恨恨地道。
“走吧,再怎么样,也得进去看看……”沈瑜拍了拍青丘的肩膀,以来表示安慰。
他本想直接率领众人进城查看,忽然想到些什么,回头对青丘道。
“我好像记得,小军师是不能见这种场景的来着……”他有些担忧地望向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而不住颤抖着的青丘。
“对啊,不然俺们几个就在这里照看小军师,少帅你先进去吧!”胡莱拍了拍胸脯,表示“有我在,少帅大可放心”。
沈瑜仍旧有些不放心——只要他本人一刻不在他身边,他就会感到特别地不放心。
感觉就像动物护犊子一般呢……
“没事的……”青丘叹了口气,摇摇头,语气里尽显无奈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敢面对的,也迟早会去面对。”
胡莱点点头,表示已同意青丘的决定,并且往他身后退了一步。
沈瑜欣慰地点点头赞道:“咱小军师长大了……哈哈。”
青丘抬起头,给他看了个极为勉强的笑容。微微勾起的嘴角也不知是花掉了多少的力气,才能挤出这个笑容来。
“我作为咱第七军团的狗头军师,总不能一辈子都见不得这种场面……再说了,我这不还要进去找塔里嘛……”
沈瑜一听塔里姑娘的名字从青丘嘴里冒了出来,感到有些不爽。他撇过头去,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撅了噘嘴,以来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和酸楚。
哼!不能让那家伙和你再单独待在一起了!
“走吧!我们,这就进城!”沈瑜下令道。
“会不会有伏兵?”
“不知道……但还能怎么办?不可能在外边儿等着,让城内的窦赫章副将和城内的老百姓着急啊……”
青丘想了想,突然问道:“从河泰王的设伏点到河泰城最快要多久的脚程?”
“唔,这个嘛……”沈瑜抬起头,桃花眼不停地转了转,计算道,“毕竟唯一好走的路线必须绕到朝懿城去,河泰王的部下也只能绕道走……最快从别山绕过去,要个三四天吧……”
但他忽然皱眉问道:“你问这个干嘛……我们不是把河泰王的设伏地点的部下全都收走了吗?”
“不,走了几个。”青丘摇摇头,道。
“嗯?何解?”沈瑜有些惊。
“不是我们军队内部的问题,是周广将军那边儿的第十五军团……”
“他们啊……出内奸了……”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出内奸了?那为什么小军师不早说?”有人眯了眯眼,问道。
青丘叹了口气,道:“我这不也是想要把他们钓出来嘛……哪儿知道会这样!”
这样当然是指河泰城的现状。
“所以,没办法,我们必须得做出些牺牲了……”
“嗯?牺牲?牺牲谁?”沈瑜问道。
“这个嘛……就看他们的了……”青丘不怀好意地望着刚刚“捕获”的河泰王的部下,坏笑道。
河泰王的部下,每个人心里都涌上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来。
“你这是做什么?你这差不多是算杀降!”其中有人破口大骂道。不只是这些,其他人也跟着骂骂叨叨起来,还夹杂着南方特有的骂人口音和脏话。
“诶诶,诸位别着急嘛!”青丘连忙安抚道,“又不是让诸位去送命的!”
一听这话,便换做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解了。
“那你刚刚不是说‘牺牲’吗?不是去送命,难道是去打酱油的?”
“唔……和打酱油也差不多……”青丘托了托腮,故作沉思状,打笑道。
众人:???小军师又在玩什么花样?
“来来,你们这部,只消如此这般……”
……
河泰王站在河泰城的城楼内部,四处打量着这满目疮痍、无复往日之繁盛的河泰城。
“我还真没想到,有一天,王爷竟然会对自己的城池下手啊……”高礼斜着眼,悭吝地笑了笑,打趣道。
河泰王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理他。但随着高礼那声音所说出的话,愈发的刺耳起来,他也是再也忍不住气了。
“高礼!”河泰王终于被他激怒,高声道。
高礼啧啧地赞了几声,语气却是极其的不屑,道:“怎么了?我的好王爷?”
河泰王忽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怒目圆视着高礼那张丑恶的嘴脸,道:“我还真是没想到,这几十年来,竟然被你教唆得如此这般!”
“额呵呵呵,王爷可真是过奖了!”高礼仍旧带着那副书生、正人君子的面皮,狞笑道。
“你教唆本王养兵蓄锐,你教唆本王造反……就连这愚蠢的战法,都是你出的!”
“是……那又怎样?”
“不仅如此,也是你,让本王打下自己的家乡,伤害自己的百姓,杀掉了自己的亲人!你为何如此狠毒?!”
高礼见着越说越激动的河泰王,内心却毫无波澜,仍旧平静地道:“王爷啊,这不也怪你自己愚蠢吗?为什么要跟着属下的意愿去做呢?”
“跟着你的意愿?跟着你的意愿……”一听见这句话,河泰王就像是得了魔怔似的,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还神经质地摇了摇脑袋。只有那狠狠皱起的眉头,才显示出他是在经历如何的痛苦。
高礼看他这样,笑了起来。同时,还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王爷,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难受的一说?哈哈哈哈……”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河泰王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挥手道。
“要是我偏要说呢?”
“你再说,我就杀了你!”
“啧啧,真是好笑啊!”高礼拍了拍手掌,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道。
“王爷啊,”高礼靠近河泰王,在他耳边低声道,“您自己也应该清楚吧……您的兵马被沈瑜那小子吞了大半,剩下的,也有几千人折在自家城池里了。而这余下的不足一万人嘛……您也知道,现在他们也只听我的了……”
“王爷,你还太年轻。但你能站在这个位置,都只是因为你那早死的父亲!你,就是个废物!”
河泰王扶着身子,难受地咳嗽了起来。他不想再听这人说下去了,可高礼偏偏就是要在他耳朵旁嗡嗡嗡。
像极了夏夜里,你入睡时,耳边那只吵闹不堪,让你抓狂,难以入眠的臭蚊子。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听着河泰王这牵强的语气,说明他的内心防线已然开始崩塌而且即将毁灭。
“呵呵,可我就是还想要说呢……”高礼不依不饶地叨叨者,完全一副小人的模样,让人直想拍死他。
“王爷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你是谁?”河泰王想了想,就算是死,也总不得死个死不瞑目吧?
“王爷终于开始发问了呢……”
“我先给你说说,是谁要搞你吧!王爷知道是谁吗?”
高礼狞笑着,在河泰王周围转着圈圈,道。
“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吧,是我们那尊敬的太子殿下呢!你知道为什么要搞你吗?”
“怕我造他的反呗……”河泰王缓了缓气,似乎是想通了,为这样一个小人生气,不值得。就算是死,也总得死个含笑九泉!
“虽然回答错误,但是也差不多沾个边吧!”高礼摇了摇右手食指,摇头道。
“还有哦!王爷可别慌!王爷知道,我是谁吗?”
“太子手下的一条走狗罢了……”河泰王挑了挑嘴角,不屑地骂道。
高礼也是挑了挑眉——没把这河泰王活生生地气死,倒是让他明悟了道法三千?还真是够亏的!
“王爷别这么说……”高礼也没有生气,依旧摆着他那不要脸的正人君子的面皮和标准的书生式笑容,继续道。
“还记得你那早死的父亲么?”他忽而像是转了个话题般的,道。
“那也是我父亲呢……”高礼忽而在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眼里凶光和仇恨交替着流转,狠狠地道。
河泰王着实没想到这出,刚刚咽下的那口气忽而又提了起来,再次难受地咳嗽起来。
他从小便有个咳嗽的毛病,可能自己的肺部早已是千疮百孔了。再这样咳下去,只怕是会活生生地将自己给咳死!
“我父亲,也是先王呢……”高礼走进,在河泰王背后幽幽地道,“我就是我娘——你小时候口中那贱人,和你亲爱的父王省下的杂种呢!怎?很惊讶吗?”
河泰王咳嗽地愈发严重了起来,差不多快要窒息的感觉。
“王爷,用不着这般惊讶吧!属下可真是担忧王爷的身体呢!”
“来,把这碗药……”
“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