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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正式的尸检报告出来了,王爱民肚子里检测出了一种叫“乐果”的烈性农药。
这是一种内吸性农药,用见血封喉形容并不夸张,尸检结果是自杀。
虽然人是自杀,但案子有诸多疑点。
首先,王爱民临死前这一个月左右时间里,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次,按说整个事件里应该有个女人存在,但无论是法医,还是专案组的刑警,都没发现丝毫这人存在过的痕迹。
再次是王爱民这段时间的异常举动,他每天都在做什么,难道是在家里自言自语?
案子之后的进展我就不得而知了。
日子照旧过着,我发了几天小广告后,陆续有人或打来电话,或直接来店里咨询。
我把剩余的几套房子也租了出去——都是附近的大学生情侣,算起来租房子要比去开房便宜多了。
这几天陈广振联系过我两次,问我有没有空帮他姐夫看看病。
范永军得了邪病后,去过好几家大医院,找过十几个专家,可根本查不出病因,不得已才再次找我。
我最讨厌这种衣冠禽兽了,本意是不愿意帮他的,可陈广振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想法设法让王阡陌留校任教。
对我而言,这条件很难抗拒,因为我骨头里喜欢女教师,和王阡陌做羞羞之事时,一想到她可能会成为大学老师,我就兴奋,就来劲儿。
想了想,在他第二次打来电话时,我还是同意了,毕竟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人,也应该给他个回头是岸的机会。
我同意的第二天,陈广振开车来到我店里。
“兄弟,你还得想想办法啊!”
见到我,他连连作揖。
“陈哥,这事其实我无能为力,可你当哥的都这么说了,兄弟也肯定尽力而为。”
“嗯!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已经放心一半了。”
我再次来到他姐夫的别墅里,一进门看到童童自己在院子里玩,他气色很好,并没有因为父亲的事有丝毫的难过,看来他的病已经彻底好了。
走进卧房,范永军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人已经消瘦了很多。陈广振姐姐满面愁容地坐在床前。
“小邪兄弟,还得靠你……”
“嗯!姐,啥也不说了,我先看看姐夫。”
我先按照所学道术观五官,看气色,能确定他是被邪祟所致,应该是那被称之为“神胆”的老头对他使了什么邪术。
怎么弄呢?我忽然想到了肚子里还有神奇的蛊王,于是赶紧用思维的语言问道:
“老兄,能看出这家伙为啥这熊样?”
不到半分钟,蛊王回道:“这人的精气神被封闭了,而且三魂五魄也不完整——但并不是蛊虫所谓,我也无能为力。”
我尝试着按照道书上所写,默念了几遍驱魂道咒后,范永军眼皮动了几下,手微微扬了扬,随之再次一动不动。
有门啊!我一惊。
然而接下来我用尽所学,也没能让他醒过来。
看来“神胆”的邪术不一般啊!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得去找神胆。
陈广振开车拉着我再次来到神胆家时,已是中午,神胆依旧眯缝着双眼坐在正对门口的太师椅上。
看到我俩进门,老头只睁眼看了一下,便再次闭上了。
“你知道我们会来?”
看他这样子,我也开门见山地问道。
“知道!”
我朝他走了两步后,压低声音问:“怎么样,这事还能商量嘛?”
“恶有恶报啊!作为一个修道之人,为啥要助纣为虐呢?”
“老爷子,和或许你说的没错,但他毕竟还有妻儿,一个人毁了,全家也就毁了,就不能给次机会?”
“呵呵呵……”
老头笑了,笑让我心里发毛。
“如果你能让我的孙女死而复活,我就饶了他!”
“这……这不可能啊!人死了,就是死了,况且你的孙女曼丽已经去世很多天了,尸体应该已经火化了吧?”
没想到,老头摇了摇头:“火化?我们家的人还没有被火化的——曼丽就躺在外面的大槐树下。”
这话又让我一惊,下意识地转身望了一眼门外的大槐树。
“你……你这么做,有意义么?”
“意义?你告诉我什么叫意义?”
他这么一反问,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沉默了足有半分钟,老头子微微一笑:“小伙子,老朽能看得出,你被高人指点过,学的是正门道术,能否帮我一个忙?”
让我帮忙?这话让我颇感意外——看样子,老家伙绝非泛泛之辈,我顶多算个一只脚迈进道门的道徒,又怎么有能力帮他呢!!
看我没回答,他又是一笑,缓缓道:“术业有专攻,老朽修炼的算是歪门邪道,我们这类人注定承受五弊三缺的痛苦,而且亲人死了后,地府不收我们的魂魄……”
“什么?”我一惊,“你是说曼丽的魂魄还……还留在人世间?”
神胆点了点头,指着门口说:“我孙女的魂魄,以及儿子的魂魄现在都在院子里那两棵大槐树上。”
这话又是让我心里一咯噔。
“这样啊……可我……我又怎么能帮你呢?”
神胆忽然睁开眼,声音一扬,缓缓道:“你可以把她的魂魄带走,帮她送上三道轮回,重新投胎做人!!
啊!
“老爷子,我还是没明白,曼丽的魂魄自己不能踏上三道轮回嘛?我……我又怎么能……”
“你能!你是纯阳之躯,况且身体四周笼罩着一圈强烈的道气,可以作为阴魂的‘车’。”
我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问他:“那好吧!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同意?”
“嗯!不会对我又什么危害吧?”
老头皱了皱眉头:“危害嘛!说一点没有,那是骗你的,不会对于你而言,所谓的危害顶多是身体不舒服几天,绝对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那好吧!告诉我该怎么做?”
老头一听我同意了,很高兴,一手从身后墙边拿起一把黑色大伞,另一手抓起我,就往外走。
俩人来到两棵大槐树之间,老头把黑伞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