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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收到儿子王佑安的信,拆开来看,才知道儿子申请成功了美国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全额奖学金也是有的,可是看到下面王佑安写的机票费用,杂项费用,还有出国前的各项开销,老王不禁犯了愁,这等于把家里有的这点存款全都折腾光了还未必足够,尤其还得给王佑安带着美元上路,自己从来没经历过这些,完全没个头绪。
正烦着,听得外头徐老太家的保姆小陈在和老李家聊着天,老王走出去,老万的双胞胎女儿正和狗子小康在玩,老王见着了,说了句:“当心别咬着了!”
“不会!”老李老婆笑道:“这狗子可是会来事情!见着巷子里的人,亲热得很咧!”
“你要去办事情么?手里拿着什么?”老李见着了问道。
“哎!不知道怎么办的事情哦!”老王把信递过去给老李:“正想找你问问,该怎么做哦!”
老李看了信,先是一个劲地把王佑安给夸赞了一通,老李老婆和小陈听了,也是称道!只是这些个事情,谁家也没经历过,老李也只能说:“要不,给国庆打个电话问问?黑市可以换美金我知道,但你说到底哪里可以换,又要准备些个什么,我们这小地方人,哪里会晓得哦!”
“王伯伯,那你去问问我家老太嘛,她可是知道的哦!“小陈这话一说,老李连忙附和,于是几个人又闲扯了一阵,待徐老太的麻将散了席,老王马上过了去。
徐老太也把信看了,不禁感慨万分,她摘下老花眼镜,抿了口茶,慢慢说道:
“哎……!老王啊,我真是羡慕你啊!你老王家,出了个好媳妇儿,现在又出了这么个好儿子!连半路抱来的孙子都那么听话,你这福气,我看在眼里,真真儿是羡慕!“
老王被说得不好意思了,笑着回道:“哎!我这家里头,哪有您说的这样好!只有王瑾这个媳妇,我是承认的!别人家的亲女儿,在我看来,都比不上她一个手指头!我现在看着她,就感慨自己虽然没生得个好儿子,但捡到了个好女儿!“
徐老太听了,不住地点头,说道:“是啊!是啊!王瑾这孩子,真真儿是叫人无话可说!相比起来,我那三两个儿女,哎……!“
“您老可是真正有福之人哦!您自己尊贵!儿女也个个都混得好!您都叹气了,可是叫我们这样的人怎么过哦!“
“用你们当地话,我这家里头,就是绣花枕头‘外头焌焌光,里头一包糠’!混得好有什么用,媳妇女婿找得不好,也都是白忙活一场哦!“徐老太说着,似乎触及了伤心事,眼眶不免湿润,更是动情地说道:”我看着信里头,你家佑安就读那所学校,与燕子嫁去的地方,是同一个城市。“
“哦?!是吗!那倒是好啊,到时候拜托燕子照顾照顾,这倒是想不到的好处!“老王回道。
徐老太听了,摆摆手,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她一边拭泪一边努力控制着情绪,说道:“没有用的,老王,我到还想拜托你儿子,去了哪里,帮我去找找燕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老慢慢说给我听,我一定叫佑安去办到!“
“哎……,老王,实不相瞒,自从燕子嫁去了美国,就再没了她的消息。我大儿子去年去美国学习,可是日程安排得紧,他在的地方和燕子住的地方一个在东海岸,一个在西海岸,实在没得时间空出来,加之……”徐老太越说越是伤心,保姆小陈赶忙给她送了块新手帕,又添了些热水在茶杯里。
“加之,她到了美国后没多久,就和那医生离了婚,我们只知道她离婚后去了这座城市,其他的,也就都不知道了!”
“啊!那燕子是消失了?!”老王心里知道这里头大约为的是什么,他清楚得很,这徐老太一家子,一个比一个的脾气倔!所以更细的事情,老王也就不再追问了。
“哎!所以啊,老王,你说我有福气,你看我的福气在哪里,我这已经过八十的人了,儿女家容不下,还有自己的亲生女儿消失的无影无踪,对我也是不闻不问!哎!还是你的福气好啊!找个媳妇比女儿还强,生个儿子也是人中龙凤!”徐老太缓了缓情绪,把话题又拉回来,说道:
“关于佑安去美国留学的事情,我去给我儿子打个电话,你就想办法解决换美金的事情就好,其实这也不难,你让孩子拿着录取通知书去银行里换就好,实在不行,找几个人问问,黑市里换换,这巷子里你问老万,问小刘,肯定都能搞得定,老谢家不是之前来过台湾亲戚吗,她家肯定有美金,现成的!倒是佑安在bJ读书,粮食关系都转去bJ了,我得去问问,他这签证得是在哪里办!”
“好的!好的!”老王点头称是:“我就知道问您就对了!您孙子我听得说已经出国了,可是出息哦!您家里的人,个个都出息!”
“又献丑了!”徐老太喝口茶,平静地回道:“他那是在中国考不上大学,退而求其次出去留学!一个bJ户口,连个普通大学都考不上!自费的,去英国。家里头要不是有个能赚钱的老爸,他只怕也和吴医生的儿子一样,在家吃了睡睡了吃,一事无成!”
“我记得,您和徐院长,不就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么?!”
“他哪里上得了我和他爷爷念过的学校,哎,不提了,老王!总之,佑安事情,我会给你办得妥妥的,其实也不过就是找个人给他说些经验罢了,该怎么做,你这小儿子心里头肯定是有数的!他从小就是个心里清楚的孩子,平日里不吭不哈的,总是一鸣惊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