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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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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黛有些失望。只好往回走。此时的凌儿也跟上了她,行礼问道:“姑娘好,我是述云姑娘的侍女。姑娘走错房间了,述云姑娘的房间在哪。”凌儿指了指中间的包间。

    “啊,是你啊。”官黛此时才装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轻轻拍了拍脑袋。“呀,怪道怎么走了半天都没看见述云,原是我走错了。”

    “姑娘是在想刚才表演的事,一下给忘了?”凌儿有些不满的道,引着官黛往述云的方向走。

    “呵呵……”官黛有些尴尬,倒是给人家小丫头舔了麻烦。

    官黛连忙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放在凌儿手里。“且不说这些,今日是我出道,得了些赏赐,分你一点去买糖吃,也当是个好彩头。”

    凌儿接过钱道了谢,态度温和了许多。带着官黛继续往前走。边走还边道:“今日陪将军来的是王中郎将。姑娘应该见过他的,他听了述云说姑娘要过来见礼很是高兴。”

    “噢,是,上次见过一回啊。”官黛了然,随口应了一句。说完瞥见即将路过的包间似乎有人在跳舞,就多看了一眼。跳舞的人不知道跳的是什么舞,从窗户啊剪影来看,还挺好看的。

    此时房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小丫头低着头捧着一个盒子出来,官黛想着刚才的舞蹈,一时不察,两人撞到了一起,官黛的琵琶掉到了地上。

    “哎哟!”那丫头被琵琶撞倒在地上,惊呼了一声。

    “对不住对不住。你没事吧?”官黛连忙拉起她,抱歉的道。

    那丫头借着官黛的力站起了身。官黛也看到了她的脸,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没事没事。”那丫头拍了拍屁股,又捡起了刚才掉在了地上的盒子擦了擦,对官黛行了一礼抱歉的道:“是我没看路,才撞了姑娘。姑娘没事吧?”

    “没事。”官黛笑了笑,这本来就只是小事。要说错其实她也有一部分,她也没看路。

    “既如此便好了。”小丫头点了点头,又道:“姑娘抱歉,我现在还有我家姑娘的吩咐在身,不便与姑娘多说,要先行告辞了。”

    “嗯,没事…”官黛话还没说完,那小丫头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官黛笑着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捡起琵琶。却突然想起来,那个小丫头上次是跟在述云所说的玉鸿身边的。

    这么说,房间里跳舞的那个人,是玉鸿咯?怪不得舞姿优美。

    官黛想着,就偷偷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景象。

    房门只打开了一小扇,从官黛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一个男人,侧对着她。他的对面好像还有人,正在说着什么,而他在认真听。

    没有看到玉鸿,官黛有些失望,起身准备走,却突然鬼使神差的又仔细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他很高大,穿着一件黑色锦袍,束着一顶玉冠,坐着都比常人高出一截。从官黛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从侧脸看五官倒是好看的,也不知道正脸转过来会不会突然很丑。官黛在心理暗自吐槽。有很多人就是这样,只有侧脸能见人。

    此时那男子却好像听到了官黛心里的话似的,突然转过头来,一双深沉的眼睛正好和官黛对上。

    那男人五官深邃立体,面容清俊,气质很是不俗,还隐隐带着一股煞气。两人眼神在空中短暂的交汇了一下。官黛很是惊艳。那人的眼神却含了一丝不明的意味。甚至,有些灼热。看的官黛有些发热,好像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又好像没看懂。甚至觉得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这双眼睛。

    “姑娘!”

    刚刚只顾着往前走的凌儿终于发现了身后没人,连忙赶过来,出声打断了正在望着野男人发呆的官黛。

    “啊?”官黛有些懵懵的转过头看着凌儿,“怎么了?”

    凌儿翻了个白眼,“姑娘,快些走呀!王大人还在等着呢!”

    “噢。”被一个小姑娘这样训斥,官黛有些不高兴,语气也带了一丝不耐。

    自己当丫鬟的时候也没有像这样急躁过。更何况是她自己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只顾着往前走。官黛在心里吐槽,又转念一想,自己跟个小屁孩较什么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凌儿也听出来官黛有些不高兴了,虽然她一直嫉妒官黛只当了两个月差就升了长三,但是官黛毕竟也是姑娘,她也不好真惹官黛不高兴。便有些讨好的给官黛引路:“姑娘这边请吧。”

    官黛点了点头。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已经把头转回去了,玉鸿舞也跳完了,坐在他的身边,还是那样的美丽动人。此时两人正低声说些什么,男人的神情有些冷漠。

    官黛不禁有些恍惚,好像刚才和她对视的人不是他,他也没有转过头来。

    “呵……”官黛呼了口气,定了定自己的心。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软和的对凌儿道:“嗯,我们这就走罢。”

    两人走到述云包间门口之前,官黛再次回过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包间。却看到他走出了房门,正在门外和一个小童交谈。站立着的他显得更高了。而那小童赫然就是刚才给她送玉佩的那个。

    小童向他点头行礼,两人又说了两句,一齐进了包间。

    原来是他……

    官黛抿了抿嘴。调整了心态,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进了包间。

    ——

    王中郎将见了官黛果然很开心。还没等她行完礼,就连忙赏了她三两银子,并道:“你来啦!才听述云说了,今日是你出道的日子,原先不知道,没有准备好。真是对不住你!这些银子且先拿去,下次给你带别的东西做贺礼。”

    “多谢大人厚爱。大人近日可好?”官黛上前接过银子。心里也有些好笑,这王中郎将每次见她都很热情,好像把她当成了自家兄弟一样。

    今日与王中郎将作陪的还是凝碧,见了王中郎将这般热情,故作吃醋的道:“哎呀,看我今晚同王大人吃了这么些时候的酒,竟然还没有官黛妹妹听到的好话多呢!可真是叫人伤心!”

    “好,好的很。”王中郎将哈哈大笑,先回了官黛的问题,又点了点凝碧。“你这又是什么话!我平日同你说的还不够嘛!也罢也罢,本给你买了样东西,不同你说,是想到时一块送过来的。这下想给你个惊喜倒是不成了。”

    王中郎将最近常与凝碧见面,两人感觉很是情投意合。经过凝碧同意后便出钱包了她,此时正是情浓。

    “呀,这可怎么好?”凝碧可惜的拍了拍自己,想了想,又揽了王中郎将的手臂,“大人,我装作不知道可还来得及?”

    两人一通打情骂俏引得众人捧腹。

    述云笑着拉官黛的手道:“你不知道啊?我与官黛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你若是不知道的话,我们便天天到你面前念去好了!”

    “哎呀!怎么有你这样的人呢。”凝碧苦着一张脸埋怨道。

    “你看你,都把凝碧气成条苦瓜了。”武霑拍了拍述云的肩,打趣道。近日的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温和,完全看不出当初那个一脸煞气的将军。

    官黛看了一眼凝碧,今天她穿了一件十二破绿色罗裙,又簪了一支碧玉钗,一张苦瓜脸,确实就和苦瓜没两样了。想到战场上勇猛杀敌的将军在私底下逛窑子还说起了冷笑话,官黛更加忍不住笑。

    武霑见众人寒暄的差不多了,也夸了官黛两句,说了些希望她日后顺利的话,给了对玉镯做赏。

    官黛接过,打量了一眼,是对比较普通的镯。像是在胡玉阁附近那些铺子里几两银子买的。客人送的东西阁里一概不分。官黛开心的收下并道了谢。

    官黛敬了武霑他们喝了几杯酒,又弹了曲琵琶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先走了。因为按照阁里规定,现在的官黛是不能随意见客的。今天能见武霑是因为她们是认识的并且王中郎将要求见官黛,不然平时是不可以的。

    据阮娘的意思是她要继续做几天表演造势,势造起来了,阮娘才能从她的表现里做出对她未来的规划。怎么见客,陪什么客,怎么陪客,在这里都是有规定的。

    回到绪闺楼。官黛卸下钗环服饰,又烧了热水,准备在小耳房里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唔……”进入浴桶,热水浸遍四肢。官黛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喟叹。

    官黛把手臂靠在桶边,头部朝上,有些寂寞的看着屋顶的瓦砖。成为姑娘是她的一个小目标,她现在做到了。接下来就要考虑怎么脱离胡玉阁的问题了。也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情景?到时候或许要做些小生意什么的该怎么做才好?

    按照古代的状况来看,她应该要找一个男人在外面撑着场面替她行走才行。可是她又想到之前的那个梦,觉得不寒而栗。可要想找个表面夫妻的,估计也难。她也没法信任别人。难道真要嫁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