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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台上,秦无缨身着银甲,披着红色战袍,风吹着台上的旗帜沙沙作响。
苍鹰盘旋在西州营上空,仿佛给西州鼓舞一般,不断的发出声音。
台下的将士整整齐齐排成方阵,好不威严。
重华站在台边看着秦无缨,这样多的将士,又如此治兵有方,倒也不愧是大凉国人人称道的镇西将军。
秦无缨脱下头盔,向前走了几步,扫视了一遍自己麾下的将士,铿锵道:“各位弟兄们,我们自打到西州来,好久没有酣畅的打一场仗了,今天就是我们活动筋骨的好日子,不知你们是不是同我想的一样!”
台底下的将士整齐的答着“是!”,他们答的那样干脆,丝毫没有犹豫,仿佛已经期待了好久。
“你们当中许多人都在这比武台上同我笔试过招,难道区区南国几个小贼,咱们还怕他不成?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去打,去跑,去杀,你们上了现场,不用想别的,只要心里想着回营后大家可以共饮庆功酒,共吃庆功宴就可以了!”秦无缨继续说道。
将士们齐齐拍手叫“好!”,离凤在台下听完,也是心潮澎湃,虽然没来多久,但这样的氛围这样一番话,却足以让他为之动容。
秦无缨示意将士们安静,看着自己的这只队伍,骄傲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同南国敌军打仗了,我还要你们记住一点,战场上,我秦无缨,永远都会挡在你们前面,为你们开路,与你们同在!”
“无缨将军!神勇无双!无缨将军,神勇无双!”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回荡在西州的上空。
风嘶哑的擦过重华的脸,秦无缨瞥见了他,重华抬头,二人目光撞在了一起,秦无缨慌忙移开。
彼时将士们开始着手准备,秦无缨一时间不知做些什么,就想到各个营内,看看有什么可以搭把手的。
忽然想起离凤与自己一路前来,应当没有休息才是,于是问了将士找到了离凤,离凤正在同将士们一起干活,便看见秦无缨走过来。
“离凤,你一夜未眠,现在状态如何?”秦无缨关心道。
“回将军,劳您挂心,我没事的,倒是将军您注意身体。”离凤答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秦无缨故作生气拍了拍离凤道,“领兵打仗这么些年,几日不睡觉,还是撑得住的。”
远处李元在喊离凤过去帮忙,离凤招了招手,转头对秦无缨说道:“多谢将军关心,我能尽我的绵薄之力,就已经满足。”
“你…你这厮倒真是…哎,你去帮忙吧,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即可。”秦无缨无奈道。
“是,将军。”离凤说着,抱了拳,看着秦无缨离开的背影方才回到营中帮忙。
离凤其实哪里过过这样的苦日子,可看着秦无缨的身影,他觉得,不论在哪里,她就如同那日九重天上的她一样。
纵使受了委屈,也会将自己藏好。
纵使感到疲惫,也要表现的斗志昂扬,不服输的性格,大抵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吧。
所以在这营中,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去闲着。
这样想着,离凤的脸上便笑意盈盈。
秦无缨把每个营都走了一遍,才回到自己帐中,打开帐门就见重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喝茶,用的还是自己的茶杯。
“将军回来了?”未等秦无缨开口,重华就先问道。
“军师怎么在这?”秦无缨紧张道。
不知为何,看见重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紧张,也许是没睡好的缘故,秦无缨暗暗安慰自己。
“我来营中,将军一直未给我安排住处,只能在这等将军回来。”重华缓缓道。
“倒是我考虑不周,只是眼下战事吃紧,待我去问过顾将军,这就给军师安排。”秦无缨说着就要去寻人。
“将军且慢,方才在路上我遇见顾将军,他说现下没有空的军帐。”重华望着秦无缨说道,“我也不是野蛮之人,就对顾将军说,待布置完,再做一个也不迟,只能委屈将军,暂时与我共用一处了。”
秦无缨在军中摸爬打滚这么些年,与将士们接触甚多,都是些大老爷们,自己也不曾有过避嫌之想。
可今日,想到与这位军师共处一室,竟觉得不自在。
“军师,自古男女有别,还请军师到顾将军帐中歇息才好。”
秦无缨下了逐客令,但重华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将军不必担心,我打不过你。”重华说道。
秦无缨心里恼的很,自然是知道重华说的是什么意思,细细一品,就更不是滋味了。
这位军师是在说自己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同时,还说自己作为女子彪悍强势。
“你…”秦无缨本想骂他无耻,可是突如其来的胃不适,让她瞬间停顿。
“那,军师随意吧。”秦无缨没有心情同他争吵,自顾自的翻起了止疼散。
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此刻胃里如同棍子绞着,疼痛难忍。
重华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将军可有不适?”
秦无缨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此时帐中无人,只得说道:“我有胃疾。”
重华起身扶住她,说道:“你坐下,你平日吃的什么药?我去替你找来。”
秦无缨疼的冷汗涔涔,颤抖着声音道:“不用声张,给我止疼散,在我床头。”
重华翻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
回头看秦无缨想再细问时,她就要直直的倒了下来。
重华箭步过去,扶住了她的腰,让她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疼…”秦无缨迷迷糊糊的喊道。
重华将她抱到床上,找不到药,只能施法替她止疼,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趁她睡着,重华拿出一盏灯,放在床头。
可昏迷之中,秦无缨却拉住了重华的手,喃喃道:“好暖和…好欢喜…”
见她这样,重华的眼神好似温柔了些,任由她抓着,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忍心又将灯盏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