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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别院。
顾丹云尚没有理解乾冀所说的“不会让她有事”这句话。屋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急吼吼又慌张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不好了,楚秋明带着大军将殿下包围了……我们败了……”
屋外的守卫们也都慌乱起来,“那趁现在我们还没有被发现,赶紧逃吧!”
“都慌什么!”一声怒吼,一个大胡子男人从偏厅走了过来,他怒目圆睁,“你的情报可靠吗?”
“将军,千真万确啊!三殿下已经被俘了,所有跟着三殿下的大臣们都被抓啦!”
那个男人重重地喘息一声,将手里的大刀往身边的一棵大树上看去,“可恶!”
“将军,我们快逃吧……”
就在别院中的反兵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安时,别院之外一队禁军正在将别院包围。
“嘭”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院子里的人都惊慌地拿着兵器看着从大门外跑进来的一队士兵。
“逆贼乾义已经被俘,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大胡子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关押乾冀的房间,心下一横,猛地冲进房中,随手将顾丹云双手一缚,将自己的大钢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横竖都是死,若是不想让你的美人儿跟我陪葬,就放我走!”他朝着北侍卫护在身后的乾冀吼道。
乾冀眯了眯眼,眼中迸射出火光,“你以为拿一个女人的命,就可以威胁我?”
顾丹云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你若是有脑子,就该知道,我这个皇子的命,可比这样的贱婢值钱多了。”乾冀继续说道。
屋外的反贼已经被全部捉拿,援兵已经堵在房门口。
“少废话!放我离开!”
“一个女人,便是我在乎,屋外这些弓箭手也不会在乎,你若是想活下去,就用我来换她,我一个残废,也逃不掉。”乾冀说得很平静,仿佛是真的在为大胡子出主意。
大胡子愣了一下,看见乾冀让自己的侍卫退到了一边,自己摇着轮椅朝他过来了。
他似乎看见了机会,束缚顾丹云的手下意识松了松,正想去捞乾冀时,突然自己握刀的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手顿时感到无力,手中的刀“哐当”掉到了地上。
原来是顾丹云低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
大胡子回过神来,一个巴掌就像顾丹云袭来,顾丹云害怕地闭上了眼,一阵天旋地转,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身下一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没事吧?”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丹云睁开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看过去,是乾冀一张放大的俊脸。
大胡子被就地正法了,乾冀派人将顾丹云送回了顾家,自己则在进军的护卫下,回到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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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合二十五年,正月初一,刚刚在紧张的备战状态下过完这个特殊的新年的将士们,在护国将军楚秋明的率领下,展开了对侵犯大运边境谛城的梁国军队的反攻。
这是一场将士们盼望已久的反击,是在久久的压抑下,迫不及待的一次扬眉吐气,是对国家被侵犯带来的耻辱感愤怒感中,忍无可忍的一场爆发。
前夜在帅帐中传出号令之时,将士们无不斗志昂扬。这是楚秋明手下的兵,跟随楚秋明南征北战,磨炼出最顽强的意志与最勇猛无畏的精神。
阴晴了几天的谛城,终于在大战一触即发的傍晚,纷纷扬扬飘起了絮雪,一夜北风紧,将士们亲眼看着黑土地上被盖上了一层绵绵的白被。
“您不能去!”阿默紧张地拦在楚秋明面前,“战场上多是变数,您去了,若是出事,我怎么向将军交待……”
楚秋明却异常坚定,深沉的目光落在阿默的眼中,“现在,我是你的将军,我的话便是军令。”
“可是一场大战,不能没有人坐镇指挥!”
“我已经制定了详细的战略,若是我只躲在帐中,又如何真的知道敌情如何,军情如何,又如何知道下一步的战术?”
阿默为难地站在他的面前。
楚秋明继续说道:“我既能来这里,就说明他是相信我的,你的将军都相信我,你不信我?”
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乌云,射向了大地,第一次走出帅帐的楚秋明,身披铠甲,手握长剑,英气逼人的脸旁上,显露出肃杀的神情。
他抬头望见天边的朝阳,金色的光芒落入他的眼底。
他放眼看向整装待发的大军,每个将士的脸上都是坚毅的神情,他们的目光炯炯有神,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这个楚秋明的心中升腾起来。
“将士们!”他的声音,从胸腔发出,浑厚而响亮,“梁国无辜犯我边境,侵我家园,扰我国土,甚至串通内奸,妄图颠覆我朝政,我大运的好男儿,岂能任由他们践踏我们的尊严!区区梁国,本不入我等眼中,今日既然他们有意挑衅,我们,便给他们好好展示我们大运将士的雄威!”
“大败梁军!展我雄威!大败梁军!展我雄威!”
十万战士齐呼口号,响彻天际,振聋发聩!
“将士们只管放手拼搏,凯旋之日必当论功行赏!”
“是!是!是!”
战鼓雷雷,旌旗展展,十万大军在各部将军的率领之下,浩浩荡荡向战场进发。
楚秋明骑着那匹汗血宝马,肃穆昂扬地走在大军之前,阿默紧紧随在他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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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太师在三通台之变上,以身殉道,死得壮烈,皇帝甚为动容,为其举行国葬。
卫氏与齐妍回到卫家奔丧。
齐巧因为得知乾琰参与谋反,自己嫁进八王府的希望完全破灭,且如今自己已不是完璧之身,今后再想嫁出去,只怕更难。更可怕的是,若是朝廷彻查,查出自己与乾琰私通,那可不仅是嫁不出的问题,怕还要掉脑袋!
如此想着,不禁战战兢兢魂不守舍,整日地待在房中,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悸惶恐。
齐彦和齐先被召进宫中,商讨如何收拾乾义搞的这副烂摊子。
偌大的齐府,冷冷清清,老夫人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早已备好准备全家坐在一起闲话时吃的茶点,怅然孤独。
“初一了,芸儿怎么还不回来,那佛经里到底有什么宝贝,让她这么着迷?”
秦嬷嬷笑道:“老夫人,五小姐一看就是一个爱钻研的人,这遇上自己喜欢的,自然就爱不释手了。况且寺中清净,她这一待,便容易忘记时日的。”
“虽是如此说,这个年,过得真的好没意思。”
“我的老夫人,只要儿孙绕膝,岂不是日日是新年?何必在乎这一天两天呢?”
老夫人沉吟了一会儿,释然一笑,“阿秦啊,你跟了我有三十年了吧!这府中里里外外,你原是比我看得多,想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