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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说了半天,原来他早看上尾巴了啊?
顾采宁嘴角轻抽了抽。“你什么时候瞧上我家小狼狗的?”
甘世睿嘿嘿傻笑了几声。“其实上次过来,我看到你家狗就喜欢上了。只是那狗你们都养了好些年了,也的确养着是有用处的,我不好抢。不过现在,现成的小狼狗摆在那,而且还这么凶,我太喜欢了!如果被咬一口就能换到一条狗的话,我没意见。”
也就是说,这件事他的确早有预谋。
“这件事我没办法做决定。狗是晨丫头晓丫头的,这事你得和她们商量。”顾采宁沉声道。
甘世睿听到这话一愣。“那不一样是你们家的狗吗?”
“狗是我们家的没错。可是在我们家,狗却是属于晨丫头晓丫头的。所以具体来说,这两条小狼狗的去留,晨丫头晓丫头说了算。”高风也立马开口说道。
甘世睿撇撇嘴。“那还是你家狗啊!”
“我说了,那是晨丫头晓丫头的!”顾采宁和高风不约而同的脸一沉,异口同声的说道。
甘世睿猛一个激灵。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就是让我去朝她们要狗吗?去就去!”
他也是真心的喜欢小狼狗。而且甘家人向来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从不会扭扭捏捏。因此,等到第二天一早,大家凑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甘世睿就主动提出了想要一条小狼狗作为补偿的想法。
而晨丫头晓丫头的反应也很直接——
“不给!”
姐妹俩一把紧紧搂住身边的小狼狗。
钰哥儿玮哥儿兄弟俩也都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筷,一脸防备的瞪视他。
这几个人的反应,甘世睿早有预料,所以他依然一脸镇定。
“这是你们欠我的。”他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狗给我。这样吧,咱们再打一场,如果我输了,那狗我就不要了。可如果我赢了,你们就得给我一条狗!”
“好!”钰哥儿立马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没错,就是我说的!”甘世睿定定点头。
一群小娃娃说好了,他们就又去训练场上摆开架势,开打!
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他们先把两只小狼狗被关在笼子里,避免小狼狗又跑出来伤到人。然后,钰哥儿几个人就使尽浑身解数,朝着甘世睿扑了过去!
虽说甘世睿有伤在身,可钰哥儿这一群孩子里头,最大的也就六七岁,最小的晨丫头晓丫头还不足三岁呢!他们懂什么适可而止?
而且,为了保卫小狼狗,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给甘世睿后退的机会。
因此,一群小家伙在一起打得天昏地暗。最后……甘世睿胜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甘世睿的确不负西宁侯嫡孙的名号,去年年底从这里回去之后,他应当也针对性的苦练了许久,所以现在他以一敌四,险险获胜。
当然,他获胜的代价也不小: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他可被钰哥儿他们给踢打了不知道多少拳脚,身上也被晨丫头晓丫头发射过来的小石子打出来好几块青青紫紫的痕迹,尤其脖子上还被划出来一道血痕!
不过,最终获胜,他还是很开心,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堆满了笑。
“你们输了!现在你们该把狗给我了!”他得意的朝晨丫头姐妹俩的方向伸出手。
姐妹俩都皱着脸,扁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钰哥儿玮哥儿看在眼里,他们也脸一沉。“你要狗,我家有,我这就让人去捉来给你!”
“不行,我就要这一只!你们一开始明明也答应了的!”甘世睿死活不让步。
“你……”
钰哥儿还想说什么,晓丫头已经开口:“我给。”
“妹妹!”钰哥儿玮哥儿都急得直跺脚。
可晓丫头却已经主动走过去,把笼子打开,把尾巴给抱出来,然后亲手递给甘世睿。“给你!”
甘世睿连忙把尾巴抱进怀里,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说嘛,既然我看上它了,那它就应该是我的!”
晓丫头没有再吭声,而是眼圈儿红红的走回到了哥哥姐姐身边。
晨丫头见状,她连忙想把毛毛递给妹妹,但晓丫头没有接。
顾采宁在一旁见状,她也才开口说道:“愿赌服输,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小世子……你确定要以现在这副尊荣回家吗?”
终于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而且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甘世睿心头极度的兴奋渐渐退去,身体上的痛楚才终于冒出头来。
他顿时龇牙咧嘴。“好像不能呢!那看来我还得在你们家住上几天。”
“正好,顺便也让晓丫头她们教教你怎么和尾巴相处。”顾采宁颔首。
听到这话,晓丫头姐妹小脸顿时都皱得跟两只小笼包似的。
顾采宁淡淡一眼扫过去。“不行吗?”
“行!”姐妹俩咬咬牙,狠狠点头。
“好啊!”甘世睿一听,他立马也爽快点头,心情好得不得了。
只是,说是和晨丫头姐妹俩交流经验,但以甘世睿和这几个小娃娃之间的新仇旧怨,他们只要撞到一起,那就绝对是天雷勾动地火,没有个止休的时候。
甘世睿又在他们家里住了五天。再加上之前的五天时间,正好十天。
十天下来,甘世睿的身体好好的,没有任何发病的迹象,顾采宁和高风才彻底放下心。
当然了,在后面这五天时间里,甘世睿一边尝试着和尾巴相处,一边……又和钰哥儿他们打了好几场。这几场打斗下来,双方互有胜负,甘世睿身上旧伤还没淡去呢,就又添了新伤。只是钰哥儿他们也学聪明了,他们的拳头都不再往甘世睿脸上落,而是打在他被衣裳遮盖住的地方。所以甘世睿脸上的伤痕渐渐的看不到了,至于身上嘛……
但只要想想,这兄弟两个的情况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所以甘世睿的心情还是很好。
等到十天的观察期结束,甘世睿按捺不住的抱着尾巴踏上了回省城的路途。
眼看着他就这样抱着她的狗走了,连人带狗都看不到了,晓丫头才嘴巴一瘪,眼角滚下来一颗豆大的泪珠。
高风看在眼里,他顿时心疼得不行。
他赶紧把女儿给抱进怀里。“晓丫头别哭,没事的,以后家里还会有狗的,到时候随你要哪只,爹都给你!”
“那不是尾巴!”晓丫头带着哭腔低喊。
在高风怀里,这孩子总是不由自主的变得娇气爱哭。
虽然是女孩子,但顾采宁也没指望养出来两个小哭包。因此,顾采宁立马轻咳了声。
晓丫头瞬时肩膀一抖,含在眼里的泪珠也不敢再往下掉。
高风见状,他不赞同的看了顾采宁一眼。“孩子还小。”他低声道。
“她小,这绝对不是别人对她忍让的理由。”顾采宁冷声道,“这个世道本来就艰难,对女孩子而言更难。现在我们看在她小的份上一直让她,可出了这个家门,谁还会让她?而且今天本来也是她自己答应要赌的,说出口的话就要说到做到,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不管她多大,这个规矩她都必须遵守,没得商量!”
一番话,彻底让高风和晓丫头父女俩双双闭嘴。
高风一时也说不出宽慰女儿的话。他只能一把抱住女儿,轻轻给她拍着后背安抚。
晓丫头毕竟还是太小了。她靠在爹的怀里轻轻抽泣几下,然后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听到女儿鼻腔里传出来的均匀的呼吸声,他顿时哭笑不得。
赶紧抱着女儿回去房间,把人放在小床上躺好,给他盖好被子。高风再回头,就见顾采宁已经进来了。
她正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女儿沉睡的小脸,眼底凝着一抹异样复杂的情愫。
高风看在眼里,他慢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是语气太严厉了点。”顾采宁眉头微皱,小声说道。
“那,你后悔吗?”高风问。
顾采宁立马摇头。“不后悔。”
高风顿时轻叹口气。“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晓丫头好。只是现在她还小,不懂你的深意。但等她再长大点,她肯定就明白了。”
只是听他的语气,分明还是又几分不赞同。
顾采宁抬眼看他。“你在心里埋怨我。”
“是啊!”高风无奈点头,“你这个人,实在是太不像一个娘了。你看别人家的孩子,谁受了委屈不是扑进娘怀里哭?可偏偏咱家的孩子,从小就没被你怎么抱过。现在长大了,她们一旦做错事,得到的也只有你的教训,然后就是条分缕析的给他们分析犯错的原因,以及下次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犯错。现在孩子才几岁,见到你就已经开始犯怵了!”
憋了这么久,他可算是把心里的不快给吐出来了!
但顾采宁并不觉得惭愧。
她只淡声问了一句:“那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高风不解。
“后悔娶了我。”
“没有!”高风毫不犹豫的回答。
顾采宁顿时唇角一勾。“那就说明你的女儿命中注定会摊上我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娘。你们只能认了。”
“是啊,除了认了,我们又能怎么样?”高风又低叹口气。
只是,嘴上这么说着,他的人却已经大步来到她跟前,然后一把执起她的手。
顾采宁低头看看那只包裹着她柔荑的大掌,她的唇角往上扬了扬。“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刚才不还在为了女儿的事情埋怨她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和她亲热起来了?
高风一脸无奈。“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孩子好,只是你的手段也未免太铁血了点。原本我还以为,等成家之后,我会是一个冷酷的父亲,光是站在孩子面前就能把孩子给吓哭了。结果偏偏遇到了你,我才发现,原来我也能这么温柔!只是……”
他顿一顿。“做一个温柔的父亲有点别扭呢!我其实还是想冷酷吓人一点。”
噗!
顾采宁忍俊不禁。
搞了半天,他是在抱怨她抢了他的角色,害得他不得不被迫做一个慈父啊!
顾采宁拍拍他的肩。“既成事实,你就老实点认了吧!而且,我看你现在做得挺好的。你也确定你能冷下脸对两个女儿发火吗?”
“我……不能。”
高风本来想说他能的。可是低头看看小床上女儿熟睡的小脸,他顿时一颗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如果是个儿子的话,他或许能冷脸无情。可是女儿,尤其还是长得和顾采宁那么相像的女儿……好吧,她发现他真的狠不下心。
所以,她说得对,他只能老实认怂。
高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天爷真是对我太好,怎么就让我遇到了你呢?”
顾采宁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就拉上他朝外走去。
高风还莫名其妙。
不过,当两个人一起来到旁边的训练场,看到正在里头刻苦训练的钰哥儿几个孩子的时候,高风顿时就明白了。
只见偌大的训练场里,钰哥儿,玮哥儿还有晨丫头三个孩子全都沉着一张小脸,却都一丝不苟的在各个器械上坚持训练着。明明才那么小一点的孩子,而且都已经超出顾采宁平时给他们规定的训练强度了,他们却还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的。
“他们被甘世睿的巨大进步刺激到了。”高风说道。
顾采宁点头。“是。甘世睿上次回去东川府,应该是有高人对他进行了针对性的研究,然后再做了专项训练。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他心甘情愿的挥洒汗水。所以,他的进步神速。这个孩子着实是个可造之材。”
和甘世睿一比,钰哥儿玮哥儿两个孩子就显得平庸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兄弟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甘世睿的原因所在。
不得不承认,军人世家的孩子就是从生下来就拥有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呢!那样的身体底子是多少孩子后天花费多少精力和金钱都谋求不来的。
“不过,好在钰哥儿玮哥儿两个人也都被二弟他们两口子教导得很好,两个孩子都能吃苦受罪。所以,以后他们虽然做不成统帅一方的大将,但如果能投军的话,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应该不在话下。”顾采宁又说出一句。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高风的脸色又微微变了变。
“你不想让他们俩投军?”顾采宁问他。
高风抿唇。“二弟是商户出身,他的孩子没有资格参加科举。如果真想走建功立业的道路的话,的确只有投军最合适。而且他们也比我聪明会来事,如果真去了军中,应该不会走我的老路。”
说白了,他就是又被她一句话勾起了曾经的痛苦回忆。虽然心里明白钰哥儿兄弟俩不一定就会和他当初一样,可他还是免不了的担惊受怕。
顾采宁眼神猛地一冷。
她很想知道,当初高风那个好兄弟到底是伤得他有多深,才会让他直到现在还提起从军都反应这么大?
那个男人,以后如果给她遇到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心里这么想着,她已经主动反握住高风的大掌。
手背上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高风下意识的回头,就见顾采宁正定定看着他。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嗯,我知道。”有她这句话,高风刚才还因为又追忆起往事而在心头聚集起来的阴云立马散去。他点点头,但马上又发现不对——
“这种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吧?”
身为一个男人,却被自己的妻子这么安慰,甚至他还真的被安慰到了!
高风后知后觉的开始脸上发烧。
顾采宁则是淡淡一笑。“现在你需要安慰,那当然归我说。以后如果我需要安慰的时候,那你再来安慰我也不迟啊!”
会有这样的时候吗?高风突然很想问。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头;投军之后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又结识了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苦日子到头了,结果扭头就惨遭好兄弟的陷害;失魂落魄的回到村子里,他再次被娘亲和弟弟狠命压榨,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他都不再奢望以后会有什么改变,每天浑浑噩噩磨蹭着,只盼着哪天自己就这么把自己磨死了,自己这可笑的一生也就到头了。
结果,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他就遇上了她!
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那么瘦那么小,身体薄弱得仿佛他稍稍力气大点就能把她给掰成两段。
然而当她睁开眼的刹那,一抹璀璨的光华从她眼底闪耀而出,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这一抹光华给点活了一般,甚至把他也给点活了!
离开高家,买地、盖房子、成亲、生孩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给他带来的。这些他曾经做梦都不敢梦想的东西,现在他全都拥有了!
甚至在他偶尔沉浸在往事里的时候,她还会及时出现安慰他。虽然说,她安慰的方式也是那么与众不同。
但是,这也正正是她的特别之处啊!
如果不是这么特别的她,又如何能将他从那个泥沼里救出来?
她其实也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温柔的方式和其他女人不同罢了。
手背上的温度慢慢传递到了心口,高风微凉的一颗心也渐渐变得热腾腾的。
“好,我等着那一天。”他轻声道。
末了,他又忍不住补上一句:“有你在,真好。”
顾采宁皱皱眉,顿觉胳膊上浮现出一层鸡皮疙瘩。
只不过……
虽然觉得他这话太肉麻了,可自己那越翘越高的嘴角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发现,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越久,她的心也越发的不受自己控制,现在越来越因为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而产生波动了!
不过好在,这样的波动出现得次数越来越多,她慢慢的也开始适应了。
因为被甘世睿要走尾巴这件事,钰哥儿四个孩子都深受打击。晓丫头一觉睡醒过来之后,她也默默的加入了哥哥姐姐们的训练阵营之中。
接下来,不管顾采宁和高风怎么操练他们,几个孩子都咬紧牙关,再也没有退缩过。
“一个尾巴,换来这群孩子们的成长,也算是值了!”察觉到孩子们的变化,顾采宁私底下对高风道。
高风点点头。但看看板着小脸满头汗水的两个女儿,他眼中还是划过一丝疼惜。
不知不觉,又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地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顾采宁和高风也已经将盖新房的计划彻底落实了。
正当他们请了人去原先黄新家的宅基地上丈量尺寸的时候,甘昊麟又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们浩浩荡荡的找上门来了!
进门的时候,甘昊麟脚上还穿着顾采宁送他的那一双蛇皮靴,腰上围着那一条蛇皮腰带。走在人群最前头,他的步子跨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走起路来简直带风!
才多久不见,他怎么看起来更加玩世不恭了?
顾采宁眉梢一挑,就见甘昊麟已经到了近跟前。
高风连忙对他行个礼。“甘公子不是才刚成亲吗?怎么现在还有空往我们这里跑?”
“我成亲都已经快两个月了!中间已经陪我媳妇回门过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当然想怎么过怎么过!”甘昊麟笑呵呵的说着,就拉上高风,“高老板,不是我说,你们夫妻俩可真够本事的!你们是怎么想出用蛇皮做靴子腰带这样的主意的?你们可是不知道,就凭着这两样东西,我这些日子不管是在省城还是在我岳父家里,那都是走到哪里都会成为所有人的瞩目的焦点。我这两个月可是大大的出了风头了!”
他这样的人,最爱的可不就是出风头吗?
所以现在,他是越看高风夫妻俩越喜欢,真恨不能把他们给打包带回去,让他们以后都跟着自己混好了!
“这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她。”高风连忙将功劳推到顾采宁头上。
顾采宁点头。“的确是我。”
“我就知道!”甘昊麟见状,他不仅没有失望,反而越来越兴奋,“我早说过,你们夫妻俩都不是简单人物,你这个做媳妇的也一样!对了,你们这个蛇皮靴可是很受人喜欢,我这些兄弟们当初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当时就死活拉着我,让我给他们引荐,他们也要这样的靴子。只可惜当时我要陪我媳妇回门,没空管这些。现在我终于有空了,就立马带着他们过来了!”
说着,他还对高风挤挤眼。“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他这是又带着兄弟们来给他们送钱来了!
高风感激的点头。“甘公子您的确很够意思。能结识您这样的朋友,是我们三生有幸。”
“那还用说?”得到他的肯定,甘昊麟心里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他连忙又压低嗓音对高风说道:“而且,这还没完呢!接下来我还有一个大惊喜要送给你!”
他的这个大惊喜,着实货真价实的是一个大惊喜。那就是——
甘昊麟带着他的新娘子回门,让老丈人家的人都看到了他脚上的蛇皮靴,立马就吸引了老丈人的注意力。
其实,把女儿嫁给甘昊麟这个二世祖,镇国将军心里是不大乐意的,所以当见到甘昊麟这个女婿的时候,他一开始的态度并不怎么好。
但是,当发现甘昊麟穿在脚上的这一双蛇皮靴后,岳父大人的态度立马改变了!
这可让甘昊麟小夫妻俩这次回门赚足了脸面。
甘昊麟心情好,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把高风顾采宁夫妻俩给供了出来。然后,等到小夫妻俩拜别岳父一家要回家的时候,岳父竟然还亲自出面,请他帮忙来高风家里定做二十双蛇皮靴!就连靴子尺寸都给他了!
这可是让他在岳父跟前挣脸面的好机会,也是让父亲再正眼看他的好时机。甘昊麟当然满口答应,然后就风风火火的赶来双柳村找高风报喜了。
搞了半天,他之所以这么匆忙的赶来双柳村,并不是为了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而是为了岳父的请托!
她就说呢,甘昊麟这样的人,他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还远不到这样掏心掏肺的地步。
顾采宁心里想着,她连忙转头看一眼高风,果然就见高风的脸色又变得有些古怪。
应该是又从镇国将军身上联想到了他当初在军中的那些事吧!
那还真是他的梦魇,这么多年都没有摆脱掉。顾采宁对那个伤他到这个地步的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只是看高风神色有些不对,顾采宁就主动将甘昊麟的要求答应下来,也把这些人的要求都给记了下来,甘昊麟就又带着他的兄弟们去镇上潇洒了。
村里这么简陋的条件,他实在是受不了。不过观音镇上还不错,好歹有一个醉仙楼。那里现在还有蛇蛋卖呢,他正好和兄弟们去尝尝那人人都夸的蛇蛋到底有多好吃!
把人给送走后,顾采宁就拉着高风回到屋里。
她手里拿着镇国将军送来的二十双靴子的尺寸表,她低声道:“你说,镇国将军一口气定了二十双蛇皮靴,他都是给谁定的?都没先拿几双去试试,就下了决心买二十双回去,他这是打算干什么?”
“这些蛇皮本身就很坚韧,皮面光滑,普通刀剑很难刺穿。鞣制过后皮面变软,穿在脚上也十分贴合。用来长途跋涉,走一些山野路面,作用并不比牛皮羊皮差多少。”高风沉声说。
顾采宁瞬时眼神一亮!
“你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如果是给行军用的,那二十双又太少了点。哪支军队里才二十个人?”她低声道。
“有。特编出来的一支小队。”高风沉声说。
“如果是特编的话,二十个人又稍稍多了点。”顾采宁却说。
行军作战,要么就讲究一个人海战术,大部队压制。从古到今九成九的军队都是用的这样的方法;要么就是闪击作战,从大部队里挑选出来精英中的精英,组编成一个小队。但这个小队里的人员一般不会超过十个,所有人协同作战,杀伤力堪比一个连。她当初所在的海军陆战队独狼战队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所以,二十个人的小队,大面积作战人数不够,小范围突袭的话又嫌多了。
“如果说,这一支小队是单独列出来做试验的呢?又或者,是两只小队组合在了一起?”高风慢声分析起其中的种种可能。
“我觉得应该是后者。”顾采宁想想说道。
只是,如果是两只小队组合在一起的话,那又是怎么样的两支小队?他们要蛇皮靴做什么?
思绪一旦发散出去,那就无边无际,很快就又给她招惹过来无数个新问题。
顾采宁真恨自己生在现在这个交通不便、而且还女人地位低下的时代。不然,她早就直接跑去镇国将军手下的军营里打听清楚了!
“算了!”反正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想不明白,顾采宁干脆不多想了。“不就是二十双蛇皮靴吗?正好咱们家蛇皮多,这个生意咱们做了!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至于那些人拿了鞋子去干嘛,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每天安安稳稳的想法子赚点钱补贴家用就够了!
高风听着她这么自暴自弃的话,他只是抿抿唇,没有说话。
这次除了镇国将军要的二十双蛇皮靴外,还有甘昊麟的狐朋狗友们要的东西。这群贵公子们全都有钱没地方花,一个个又追求特立独行。因此现在好容易抓住一个能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机会,他们就纷纷过来提要求。这个要一个蛇皮包,那个要蛇皮发带,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反正所有他们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那些人都给想到了。
顾采宁和高风拿到单子后,转手就交给张元立去处理。
张元立看着这些单子,他立马就又想到了一个新的赚钱方式——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咱们还可以用蛇皮做衣服鞋子卖啊!蛇难捉,相应的蛇皮本来就少。那么只要咱们把东西给做出来了,那就是这世上屈指可数的那几份。这样一来,不管做出来的东西好穿不好穿,至少穿在脚上,面子那是赚得足足的!肯定会有人心甘情愿为了这个面子花钱的!再加上甘公子、小世子他们这群人先穿上这些鞋子什么的四处走动广而告之,咱们都不用怎么费心去传播,必定就能卖得很好!那么现在,这些东西卖多少钱呢?我得定个价钱才行,而且价位还不能低了!”
对于这个人的商业头脑,顾采宁简直叹为观止。
而且再一次,张元立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这个选择没有错!
他特地从名下的皮草店里派了学徒去保和堂跟着李师傅他们学习鞣制蛇皮的手艺。学会之后,学徒就开始自己在店里鞣制蛇皮。前脚刚鞣制好,后脚处理好的蛇皮就被拿去裁剪缝合,按照顾客的要求做成鞋子包包等等东西。
之前只给甘昊麟还有甘世睿叔侄二人一人做了一双鞋,他们对蛇皮的需求量还没有多少感知。等现在大批量的开始做,他们才发现——这些东西对蛇皮的需求量还真不小!
做一双成年男人的靴子,怎么也得用上四五张蛇皮。现在一口气快三十双靴子,那就是一百多张蛇皮啊!
本来蛇皮就可以入药,虽然随着高风家里养的蛇数量越来越多,保和堂已经吃不下这么多蛇皮了。可在保和堂之后,还有刘掌柜妹夫家开的保安堂,以及隔壁镇上、县城里头那么多医馆药铺呢!
自打保和堂的蛇药以及针筒的名声打出去之后,刘掌柜和李师傅就不遗余力的向其他医馆药铺推荐高风家的蛇。虽然那些医馆药铺都不大相信高风亲手做的解蛇毒的药,但高风家里的蛇皮蛇骨蛇胆蛇毒这些东西却都是他们急需的。所以,只要高风想卖,他们家的蛇皮就没有卖不出去的!
之前给甘昊麟做蛇皮靴,他们只是出于一时冲动,根本就没打算把这个当做生意来做。所以抽几张蛇皮出来做个玩意,他们并不在意。
可是现在一看,居然要一口气投入这么多蛇皮?
虽说经过三年漫长的积攒,他们家里的无毒蛇数量已经有四五百条,毒蛇也有七八十条了,这其中还不包含刚刚孵化出来的小蛇的数量。但看到这个预估出来的数字,顾采宁还是有些肉疼。
“其实这些蛇皮拿去做药,可比做成靴子给人穿在脚底下要实用多了。”她低声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如果靴子主要是供给军队的话,那也是一大用处。”高风却说。
顾采宁无奈点头。“你说得没错。只不过现在算算,我发现这些靴子的价钱是便宜不了了。”
他们对外卖蛇皮,就算是无毒蛇的,也能卖出去一张一文钱。这个价钱看起来不高,但鞣制蛇皮所用的材料,还有人工成本,再加上后期的裁剪缝制,这些才是重头戏。
林林总总的算下来,张元立噼里啪啦的拨弄了一通算盘,最后他开口:“大哥大嫂,这次真不是我狮子大开口。咱们这蛇皮靴,就算是最普通的菜蛇做的,一双怎么也得收个二百文!至于那些省城里来的富贵公子们,他们既然强调要在给他们的靴子上增添一点毒蛇的花样,那这个价钱怎么也得翻倍。给镇国将军的那些靴子我就不多收钱了,但给那些贵公子们的我怎么也得多要点,那就一双靴子一两银子吧!那些蛇皮包什么的还要更贵一点,毕竟以前我们没做过,现在摸索着去做,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皮子呢,这个成本价也要算在他们头上!”
“都听你的。”对于这个价钱安排,顾采宁和高风没有异议。
张元立这个人聪明,而且有底线。他做生意,虽然一切都向钱看,但却从来不会为了钱埋没自己的良心。既然他定了这个价钱,那就绝对有收这么多钱的底气在。
更何况……这么贵的靴子,他们也巴不得普通人少买点,这样也好省下些蛇皮去给医馆做药,救治百姓们。
做蛇皮靴这些事情,说白了其实都是张元立的事情。顾采宁和高风只是把事情交给他,然后他在中途让石头过来传递了几次消息。最后靴子那些东西做好后,他又把他们夫妻俩给请过去,让他们检查过后,确定做出来的东西都没问题了,就直接让石头把东西送去省城西宁侯府。
在张元立忙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顾采宁和高风已经开始着手盖新房的事了!
这次他们的新房可不像是现在住的那个房子一边随便糊弄一下就完事了。为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考虑,他们特地请了村里最有经验的老人家来帮忙出主意,所有的东西都选用的上好的,工期也不赶,让工匠们慢慢来,但是一开始说好的价钱还是照给,吃住那些更是从没有让工匠们犯愁过。
工匠们被好吃好住的伺候着,他们一个个身心舒爽,干起活来也更卖力。因此一连盖了四个月,他们的新房才终于盖好了。
而这个时候,时间又已经进入了深秋,地里的稻子又成熟了。
眼看地里的稻子金黄金黄的,饱满的谷子挂在枝头,喜气洋洋的昭示着这是一个丰收年,乡亲们都欢喜得不得了,赶紧拿起镰刀下地去割稻子。
虽然在这个时候又下了一场雨,但雨量不大,对地里构不成半点威胁,所以大家都并没有在意。
然而,偏偏就是这一场小雨,却将东山县下头好些路面、堤坝都给冲垮了!
消息传来,顾采宁和高风都惊呆了。
“去年今年,那些路和堤坝不是还有重新修整过了吗?怎么真快就又……而且还一口气垮了这么多!”
而且,听张元立派人传来的消息,似乎那些路面和堤坝都仿佛不堪重负,彻底崩塌,而且崩塌得十分彻底,几乎不能再修补了!
到底宋大公子当初主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豆腐渣工程,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而且,因为事情太过重大,又关系到秋收,消息已经送到省城去了!”过来传递消息的石头又补充了一句。
顾采宁闻言,她立马一声冷笑。
“挺好。咱们这位县太爷,他死定了。”